風梓學遊蕩在市集轉悠著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想找人借個手機給勤司政打電話卻被好幾次當成騙子、借到了又忘記最後的幾個位數,徘徊在急躁的邊緣在暗處躲藏著。

街上的美食他無心逗留與他無關,即使再餓他也願意挨著餓,過往的人群擁擠有些髒兮兮的他被當成異類讓人疏遠的保持距離,腳上的鞋寬大不合腳走的有點拖沓。

天有些黑、熱鬧的市集漸漸亮起彩燈,抬眸看著看著竟覺得悲涼、無助,從沒有覺得這麼失敗過被人禁錮在身邊屈於身下。

想來也是嘲諷、但他卻恨不起來只是頹靡。

走很久的路腳趾跟小腿發疼隨意找個石階坐下看著人來人往,如果能重來他不要做豪門少爺情願做普通人家平凡的兒子,他有一種不該活著的念想偶爾出現在他腦海裡勸導,可他怕疼。

找人詢問才知道這根本就離帝都千里迢迢,秉著最後一絲不甘沿路乞討找人借錢手裡才拿到二十塊,一張卡遞到他眼前抬眸對上那雙鳳眸,他的念想打破的徹徹底底。

“收啊、”傅爵旻語氣冷的沒有溫度,僵持許久把卡收回把人用力的拉扯著踉蹌走一段路塞回車裡抱坐在腿上,那一雙不合腳的鞋雙雙掉落露出略微髒兮兮透著白的腳。

“這麼想離開我、嗯?”他強制掐著他下巴迫使他抬頭。

風梓學把頭轉向一邊沉默,垂在小腹的手緊緊握拳。

“我真的有這麼不堪嗎、風梓學、”傅爵旻嘶吼的低沉,回到別墅徑直把人丟在床上壓了上去發洩的吻著,任憑身下的人怎麼用力掙扎都無用。

指尖劃傷他的臉頰吻得越是用力,唇間的血腥在蔓延滲進兩人的唇舌融入唾液,單薄的衣衫被撕得分成兩半丟在地上,風梓學慌亂抵抗兩隻手被綁上領帶牢牢繫著,溼糯的軟遊移他的全身兩條腿被壓的動彈不得抽泣的喘不過氣。

將他翻了個身傅爵旻震驚的難以置信垂眸看向風梓學,原來他在騙他。

“你騙我、那就不要怪我梓學。”他漆黑 瞳孔泛著細碎的光深深的凝視著哭泣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天他的確該罰。

“傅爵旻、我恨你、”他回頭側眸裡面盪漾著水意,盡是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帶著恨。

他在這一刻是真的恨、屈辱就像塊遮羞布席捲他的身心,痛感在與他的神經拉扯著,低沉的嗓音安撫性的呢喃在他耳邊。

“放輕鬆、”

漸入佳境傅爵旻鬆開他、風梓學的淚沒停過,啜泣聲控制不住的從鼻腔哼出。

“不管你以後愛不愛我、你只能是我的。”他將他困於身下面色痛苦的強忍酸澀之意漫上眼眶,最後還是一滴滴淚灼熱掉在他的背脊滑落身側的腰際渲染了皺亂的絲綢。

良久他把人抱起坐讓他坐在懷裡支撐著他,那雙眼睛已哭的紅腫傅爵旻溫柔的細吻。

“你要愛我、我才會不逼你、怪我太害怕失去。”

等結束他把人抱去清理,凝神在他背後的疤痕最後移開視線擦洗乾淨水漬抱回床上,指腹塗抹藥膏給人擦上涼意不由得讓風梓學縮了縮。

被窩裡的人早就失去意識,但還是會發出嗚噎聲。

回不去那就不回、他做出逾越底線的一步沒有後悔路可走,那就強制擁有好了想著眸光低沉靜靜的看著睡著的人描繪他的眉骨,將人攬進懷裡享受著美好短暫溫馨。

歡愉的夜很是短暫、風梓學醒來時身後傳來微涼所有的屈辱感在他腦海裡炸開、作勢掙扎難以言喻的鈍痛傳遍身軀深深倒吸口氣,“滾開、”

傅爵旻即使輕柔給他弄人還是醒了,暗深吸氣,“外面的天氣很好、吃完飯我抱你出去看看,好嗎、”他進去浴室洗手出來揉揉他的腦袋強烈躲開。

風梓學整個身體都在發抖的蜷縮在被子裡,壓抑的抽泣聲無形在凌遲著站在床邊僵僵看著的人,不止他不好受他也很痛,把人揪出被窩摁在懷裡抱著,靠近頸側肩膀措不及防的被狠狠咬進一口深入血肉。

傅爵旻能感知他咬的很深用盡他全部的力氣,牙齒分離他血肉那刻疼的他覺得呼吸都是冷的,風梓學的眼裡早已沒了以往的光。

“我們兩不相欠了對吧、傅爵旻,你已經把徹底毀掉我了。”說的話機械的說出,喉嚨裡有血液吞嚥過滿嘴都是鐵腥味,唇瓣鮮紅水漬隨著眼裡滑落的水滴淌到下顎。

傅爵旻看著他這一副樣子攬著他腰的手力道鬆了幾分、怔怔的看著他許久緩緩吻上他的唇血液的味道真是不好聞、嚐起來又澀又鹹,懷裡的人宛如木頭。

“別哭、真是一點愛都不給我嗎、就一點點也好。”

他紅著眼眶細細擦去他的水意,風梓學閉上眼決絕不看,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傅爵旻哭了、把頭埋進他懷裡壓抑哭的絕望、無助像個沒人要的孩子找不到家,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徹徹底底沒以往刀槍不入的狠厲形象。

兩個人靜靜抱著度過下午、黑夜、期間管家好幾次想敲門但還是咬咬牙轉身離開。

傅爵旻抱著他、他就這樣睡著誰也沒有在說話,第二天他鬆開他給他道聲早安不管有沒有回應,等洗漱完把他抱到樓下客廳坐著,管家目不斜視的端放著早晨擺上餐桌就退了下去。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放你走、”

聞言風梓學眼神有了些反應,但看起來還是沒有活氣般。

“這次不騙你了、就一個月但是你要配合我床上的事,到期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傅爵旻低沉的嗓音帶些乞求,靜等他的回答,這是他做到最後的讓步,已經是極致。

“好、”懷裡的人木訥沙啞的回應,他心裡的石頭踏實落地。

傅爵旻給他盛上一碗清淡養胃的粥、遞到嘴邊吹涼送進他嘴裡,大概是答應放他離開才配合的吃下去。

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這些天裡傅爵旻變得早出晚歸,晚上回來就跟他極致的纏綿,風梓學剛開始沒有反應,但差不多半個月裡他控制不住的慢慢開始配合。

看著身下逐漸失去清醒的人傅爵旻心裡更多的是苦澀,視線就從沒有在他這裡離開過半秒,他對他的身體掌握的越發嫻熟就越割捨不得,風梓學緊抿著雙唇,最後忍不住暈了過去。

儘管看著他這樣心疼但他不能停下,他還要給自己留個念想,事後他拿出容器把東西取好放進臥室隱蔽的小型冷藏箱裡,無論如何他都要成功再放他離開。

期限很快過去這是最後一天、今晚傅爵旻回來的很早、兩人用完餐就上樓沐浴,風梓學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習慣了他的節奏,浴室裡今晚的他主動的纏上他的腰,這一晚過後再也不見。

兩人瘋狂的沉淪今夜享受彼此帶來的歡愉,即使身下的人體力不支他也沒停過,做遍了臥室的每個角落充斥著難以遮掩的氣味。

凌晨五點休止停歇,風梓學難得堅持到結束才堪堪閤眼睡眠,傅爵旻看著他猶豫了要是食言他會不會還如這段時間一樣回應,他會不會跟他做出一點愛,他是自私的。

把人抱進浴室清理目光留戀的在他身軀往返,像極稀世珍寶割捨不去、這是最後一次擁有他光明正大雙方自願、

“我愛你、梓學、很愛很愛、可惜你沒有愛我一點點。”想到他今天醒來就要走他哽咽的在他耳邊說,喉嚨酸澀的刺痛。

懷裡的人眉頭微皺,他給他撫平又皺起將他擦拭乾淨抱著久久沒有閤眼就這樣看著他,像是要刻進骨子裡才行。

風梓學睡到下午傅爵旻就近距離的緊貼抱著看著、

“我要回去、”他第一句話就說離開、沒有猶豫。

“不能呢、”傅爵旻貪戀的嗅著他的頸脖輕啄隨後仰頭觀察他的神色,他的臉色僵住的發白。

“騙你的、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再陪我吃最後一頓飯飛機就到,我陪你回帝都。”

“你有沒有一點點的留戀。”

“沒有、”

風梓學回答的直接,他心碎的徹底喘不過氣將他摁在懷裡不讓他發現眼睛裡的紅,“很好、相信你會過的很好,梓學。”

上飛機他把他抱在腿上兩人無言,帝都是早上到的在勤司政的頂樓降下,勤司政、莫晚年都在那裡等著,傅爵旻把人把人掐著他的下巴狠狠吻著,在他下機前深深看了眼抓著他手腕不放。

“結束了、”風梓學說的極度平淡,等人鬆開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眼睛很酸估計是沒睡好,或許是看見熟悉的人心裡很傷感的蓄滿淚水。

傅爵旻看著相聚的三人走遠飛機才離開,或許這一別、

風梓學回去之後把D國經歷的事情擇出些輕鬆的講,至於他跟傅爵旻的事將會藏在心底,就算不說也看得出這段時間他發生過什麼事,勤司政眼尖的瞥見他鎖骨下方的紅痕,大家默契也都沒提這些事,因為已經過去了。

年底勤司政跟莫晚年求婚了、計劃明年過完年就去領證,而他將進入職場奮鬥為自己活出一個未來,只是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想起那一個月他跟傅爵旻,他就開始忍不住情緒焦慮,失眠、頹靡,但到了白天就恢復正常。

他搞不懂這樣的自己、他想他也有病了。

分別將近一年待在國外的傅爵旻忙碌著工作,他面容變得更加堅毅沉穩、下巴隱約留著胡茬的痕跡,男性魅力十足,舉手投足間更為儒雅。

桌面的手機響著震動、打斷他的思緒見備註顯示特別號碼神色有些緊張。

“傅總、胎兒已經足月可以抱出了,您看、”

“我這就過去。”傅爵旻抓在手裡的鋼筆忐忑的握著緊了緊鬆開、起身拎起外套腳步帶著些急促的期待離去,那緊繃的神情隨著到達醫院才稍稍緩解。

看著躺在恆溫箱小隻膚色通紅的嬰兒冷峻的眉眼不由變得柔和、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但他現在的心開始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