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司政正在廚房有條不紊的搭配做飯,精湛的切菜刀工在莫晚年的注視下越發利落帥氣,熱鍋下油爆炒、一條圍裙遞在他面前,視線抬眸看去眉眼一挑。
“晚年給我穿上吧。”說著微微低頭讓方便戴上。
莫晚年也不猶豫的給他套上,只是動作略顯生疏,清冷的面容能窺得幾絲淡淡的笑意。
白色襯衫隨著背部小幅度動作隱約能看見輪廓顯現出的線條,應該常年也有健身的習慣背部很挺拔立體、衣襬塞進褲腰裡勾勒出腰身看著似乎很有力,緊緻感很好。
“表哥、晚年、”風梓學探頭在廚房打斷這一刻的溫馨,兩人同時回頭望去,只見他眼裡尬尬的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勤司政翻炒著菜催促說著,手上還不忘顛鍋翻炒,頓時香味濃郁溢位整個廚房勾的人頓時想吃滿滿三大碗米飯的衝動。
“就是那個什麼、我今晚就不在這吃飯了,我還有個約。”
勤司政顰眉、手速不由得慢下幾分,“誰。”
“就是一個朋友答應他今晚一起吃飯、結果我忘記了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傅爵旻?”
“你怎麼知道、”風梓學吃驚,訝異表哥怎麼會知道。
“不許去。”勤司政沉聲。
站在廚房門口的人對於這個回覆雙眸瞪的大大的還有點無辜感,眨著疑惑。
“明天我送你出國,過段時間再回來。”
“為什麼、好端端的。”
“那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麼,你再決定要不要去吧、”勤司政把煮好的菜倒出洗鍋。
風梓學倏的有種不好的預感看那神情就不像在開玩笑,經歷過風浪的人總是能敏感感知這些話題,莫晚年站在一旁幫忙也不插話忙完就把空間留給他們。
“知道四年前的傅家是怎麼消失的嗎、”勤司政取下圍裙、目光直視他緩緩問,見他不知情搖頭隨後繼續說出答案、“是被陷害、被追殺。”
心神一震似是措不及防被人敲擊了一把在心頭,錯愕,風梓學忽地瞳孔震縮呆愣在原地。
“你父親對你一點訊息還真是不透露。”
“是誰、”心裡有一個預感直言肯定與他有關、要不就是與S去的父親有關,這刻他的心是逐漸慌的跳動,企圖要用答案否決讓自己鎮定。
那個時候他們高中還沒有讀完,傅爵旻就消失再也找不到,他一度以為那白眼狼的胖子一點感情的不念不打招呼、不聯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後面他回來變化很大、有權有勢的對他還很好,怎麼會扯得上那種遭人恨的關係、不可能。
“也對、當初發生的事都被壓下來,極少有人知道也正常,你就沒去打聽過?”勤司政越過他把菜頓出去餐桌。
“打聽過、但是沒有任何訊息,我爸說似乎移民國外做生意,我後面沒再去打聽。”
風梓學恍惚、他真的有打聽過還發過資訊給傅爵旻、但資訊都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最後他生氣不找了,時隔幾年那人再度回來打他一頓後聽聞他的遭遇氣也消了,再後來自己發生些意外那人總是及時救他,關心他,彷彿又回到從前的關係。
只不過相處久了發現他這個人對他總是帶有些強制的霸道跟溫柔,還有尚未探究明白的一些暗黑性性格,那次處理企圖侵犯他的人,他還記得傅爵旻那個陰冷的眼神,狠意、無情、著實嚇到不少,但他對他卻像粘人的孩子,至少給他這麼種感覺,偶爾無奈至極。
“出國沒錯、但他父親是入獄後出的國、是被你之前的父親誣陷入獄兩天後判刑槍殺,傅爵旻的母親不相信這件事、揚言調查真相被追殺到國外帶著他,主謀、僱傭殺手也是你之前的父親,幾年前人體器官叛賣、惡意殺人參與者以為兇手被抓到就此落幕。
但那是被誣陷替罪的羔羊,被人強強戴上虛假證據的枷鎖力壓判罪,時隔幾年傅爵旻歸來案情迴歸正道、以捕獵復仇方式把你父親狠狠送了進去。”
聽完一切敘述站著的人身形不穩的把手扶在門框邊,周身的血液就像被凍住一般讓他發冷,頭皮發麻,風梓學在此刻完全感覺不到他在呼吸,全身都在變輕一般。
勤司政在讓他經歷人生的一課,去面對去成長才會成熟、雖說揭開的過程會很痛楚,但現在他是大人了該要學會如何去解決、選擇,強者適應才能生存,他只是引導、不參與他個人生活。
“傅爵旻很危險,靠近你必然帶著目的,現在傅家只剩他一個人了,國外很危險、什麼人都會有,憑藉他有如此地位可見人真的不一般、有手段有能力,現在去不去都由你決定,至少他現在不會傷害你。”
沉默半響、風梓學沒有任何的回應,猶如行屍般強忍著湧來的情緒喉間酸澀的發痛,虛浮的腳步走向大門回答了他的決定,勤司政沒再阻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差不多八點、熱騰騰的飯菜放在桌上微涼,傅爵旻看著久久沒回復的資訊臉色極度陰鬱,頗有風雨欲來的趨勢感。
“叮咚、”門鈴聲響起、
傅爵旻心中燃起一絲期待,隨著開啟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笑意明顯,語氣柔和,“還以為你不來了、怎麼不回資訊。”
“抱歉、沒注意看手機。”風梓學臉色蒼白、笑容有些牽強的走進。
“是不舒服嗎、臉色不怎麼好。”說著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察覺並無異常,風梓學身形一頓僵硬了下,無疑被嚇到。
傅爵旻自不會錯過他的神色,“你怕我、”
“沒有、好像感冒了有點冷。”風梓學抬眸毫無波瀾的直視他的眼睛,看到他探究的神色跟顯露出的緊張不像是假。
“怎麼回事,昨晚冷到了嗎、”
“應該吧、我餓了。”岔開話題走到飯桌前坐下開始動手吃飯,傅爵旻提醒他還沒有洗手,於是起身洗了個手回來繼續吃飯。
傅爵旻今晚做的菜都是他喜歡吃的,儘管再好吃都索然無味、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真累、似乎結下這孽緣永遠都看不見盡頭。
他父親做的債,他該來還的,如果一開始不去認識傅爵旻、不帶他回自己家他父母不找來,雙方父母不產生聯絡、不認識、那麼這個悲劇是不是一輩子就不會發生。
風鈞儘管這個人是他父親,他情願沒有甚至有時候想起來會怨恨,父愛不明顯、只會給錢重利無情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親生兒子連錢權都比不上,說來諷刺又好笑。
想著忍不住紅了眼看不清眼前,強忍著有些反胃的心理繼續把碗裡的飯嚥下,傅爵旻始終覺察對方的反應不對勁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能有什麼事能瞞你啊、我的事情你全都知道不是嗎、”風梓學有些懵嚼著嘴裡的飯,除了眼裡微微泛粉的水潤清澈,像是揉搓過才會有的反應。
傅爵旻鬆開他的下巴,“沒事就好、有我在會幫你解決。”
“傅爵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是風梓學第一次叫他的全名、看向他的眸子裡滿是探究。
傅爵旻愣了下,自從認識他就鮮少叫過他的名字,從來以他胖胖的外形去稱呼,調侃的也就喊過幾次小爵旻那時候他體型身高可不小,有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全都知道了,但覺得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