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對她怎麼樣?”霍啟元的聲音愈發狠厲,彷彿能穿透電話直擊人心。

“再玷汙她的清白。”阿斌的聲音平淡,卻彷彿帶著一絲不忍。

霍啟元胸口的怒火瞬間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手緊緊攥成拳頭,骨節泛白。

“知道是誰指使的嗎?”霍啟元的聲音寒冷如冰。

“霍總,是,戴欣!”阿斌趕緊回答道。

“戴欣?”霍啟元聲音低沉,其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怒火與寒意。

“是的,霍總!”

“我知道了!”霍啟元說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他目光冷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雙手攥成拳頭,狠狠地打在牆壁上,白色的牆壁瞬間被鮮血染紅,那鮮紅的血滴順著牆壁緩緩流淌,觸目驚心。

“啪啪啪啪”,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而響亮的掌聲。

霍啟元下意識地回頭,一眼便看到正安然坐在長椅上的陸沉風。

他頭上依舊包著紗布,不過臉色相較中午時分倒是好了許多,也不知這傢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陸總,身體不舒服就該好好待在病房裡安心養傷,跑出來做什麼?”霍啟元嘴上雖說著關心的話,表情卻是嚴肅而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陸沉風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不屑,“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誰大半夜的還在這裡自虐?瞧瞧,霍總這手都流血了,看來是氣壞了啊?”

霍啟元緩緩抬起手看了看,一臉的不以為意,語氣平淡地說道:“陸總,看來你還真是很閒啊,一天到晚就盯著別人的動靜。”

陸沉風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別人?你是別人嗎?你是我的仇人,我就喜歡關注你,看到你生氣、抓狂,我的心情就無比的好!比如此刻,我的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毫無半點虛假。”

陸沉風說完,嘴角再次大幅度地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笑容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霍啟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咬了咬牙,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陸沉風的衣領,眼中的寒意快要把陸沉風凍成冰雕。

陸沉風倒也不生氣,他頭偏向一邊,笑容淡淡的,“我上午救了你的女人,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霍啟元愣了愣神,緩緩鬆開了手。

陸沉風看著霍啟元,他此刻心情很好,他知道,這個男人看不慣他,又弄不死他。

“好啦,說正事,霍總,你可捨得動戴欣?”陸沉風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霍啟元長眸微眯,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你怎麼知道是戴欣?”

陸沉風一臉淡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在南城,又不是隻有你霍啟元有人脈,霍總能查到的東西,我陸沉風一樣也能查到。”

陸沉風說完,拿出一支菸點上,星星點點的火花在黑夜裡忽明忽暗。

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我上去救她的時候,看到了馬路對面停著一輛可疑的車,在那些歹徒逃跑後,那輛車也飛快地駛離現場,我讓人去查了那輛車的車牌,還真查到了,戴欣這個蠢貨,我不知道該說她蠢呢還是膽子大呢,居然用了自家公司的車!”

陸沉風說完,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那笑容中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意味。

霍啟元看著陸沉風,隨即也掏出一支菸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越發冷峻。

“既然早知道,為什麼現在才說?”霍啟元斜睨著他。

陸沉風冷笑兩聲,隨即開口,“我只是想看看,霍總知道後會怎麼處理?戴欣,可是戴家的女兒,戴家和你們霍家多少是有一些利益往來的,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你心裡的位置更重要!”

陸沉風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在期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

霍啟元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冷冷地說道:“不管是誰,傷害了程安,我都不會放過,戴欣也不例外!”

陸沉風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霍總,那我就拭目以待,等著看好戲了。”

霍啟元對於陸沉風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予理會,他面無表情地把未抽完的菸頭用力摁滅,隨後將其扔進了垃圾桶,抬步走開了。

陸沉風站在原地,看著霍啟元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第二天早上,程安吃完早飯,醫生細緻地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什麼問題後,程安早早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霍啟元親自開車送她回了御水灣,程安這才注意到方向盤上,男人那貼著創可貼的手。

“手怎麼受傷了?”程安的目光中滿是關切,柔聲問道。

“昨晚你睡著後,我出門抽菸,不小心被門夾到了。”霍啟元隨口胡謅了個藉口,眼神有些閃躲。

程安將信將疑,心裡雖然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但既然他刻意隱瞞,那她也就不再追問了。

霍啟元把程安送回御水灣後,便驅車離開了。

他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車窗外的喧囂絲毫無法緩解他內心莫名的煩躁。

半小時後,他來到了戴氏集團。

前臺小姐一看到是霍啟元來了,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而後迅速給戴明遠打去了內線電話。

電話打完後,前臺更是親自給霍啟元摁了上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電梯。

霍啟元剛出了電梯,戴明遠就滿臉笑容地快步迎了上來。

“霍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戴明遠的語氣中滿是討好與諂媚。

霍啟元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徑直走向了總裁辦公室,戴明遠則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面容謙卑而恭敬,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霍啟元進了辦公室,“啪”的一聲,一個厚重的牛皮紙袋被他重重地摔在辦公桌上。

戴明遠看著一臉凝重、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的霍啟元,又看了看桌上的牛皮紙袋,小心翼翼地問,“霍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