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敞開心扉

司機接過百元鈔票，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心裡暗爽，這一單，小費比車費還要高，晚上可以加個雞腿了！

他連忙禮貌地說道：“謝謝小夥子！”

司機啟動車子，丁閃閃忍不住看向窗外，只見霍然順手又攔了一輛車，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丁閃閃的眼神瞬間有些黯然，心中暗自揣測，他是去找和他微信聊天的那個女孩子了？

下午時分，警察在分別給程安和陸沉風做完詳細的筆錄之後，便離開了。

程安覺得自已的身體已經恢復得相當不錯，滿心期待著能夠出院。

然而，霍啟元卻急忙攔住了她，一臉的擔憂與關切。程安望著他那堅決的神情，只好乖乖聽話，不再堅持。

夜幕降臨，兩人用過了晚飯。

程安慵懶地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手機，隨意地翻閱著。

霍啟元則靜靜地坐在旁邊，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忽然，他沉聲問道：“你今天上午，和陸沉風在咖啡廳裡究竟談了些什麼？”

程安的動作頓了頓，緩緩放下手機，對上男人那深邃如墨的黑眸，輕聲說道：“他告訴我，你和陸霜的事。”

男人聞言，一時間神情變得極為複雜，萬千思緒在心頭翻湧，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和陸霜，從來沒有開始過。”

程安看著他那雙深邃如海的墨眸，一時之間彷彿失了神。她就這樣呆呆地盯著男人看了許久，才有些不捨地移開了視線。

“我一開始知道陸霜的存在時，我以為自已可以做到不在意。我當時覺得，就算你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那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和現在無關，和未來無關。”霍啟元聽著她那微微哽咽的聲音，心疼不已，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程安那明亮的星眸依舊緊緊地盯著他，接著開口說道：“後來，我看到你去病房看她，我心裡就有點慌了。因為，我開始發現，也許陸霜，並沒有成為過去式。她依舊在你心裡佔據著一定的位置，只是你自已還沒有察覺到。”

霍啟元握著程安的手愈發緊了緊，急切地說道：“程安，聽我說，我和陸霜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去看她，單純是因為她變成現在這樣，我有著一些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和感情無關，我並不愛她。”

霍啟元把程安用力擁入懷裡，聲音暗啞而飽含深情：“是，她是追了我很久，但是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她。那天我約她一起吃飯，就是想直接了當的告訴她，我和她之間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喜歡她。也許是我的話太過絕情，深深地傷害了她，她接受不了，所以，她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這才釀成了那起可怕的車禍。”

程安輕輕推開他，仰頭看向男人，關切地問道，“那她還會醒過來嗎？”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永遠都不會。但是不管她會不會醒過來，都改變不了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的決心。”霍啟元堅定地說道。

“霍啟元，我這樣和你在一起，會有一些負罪感。”程安紅著眼，努力隱忍著內心的痛苦與掙扎。

霍啟元心疼地將程安再次擁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頭髮說道：“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陸霜的事是個意外，我們不能因為這個意外而放棄我們的感情。相信我，我會用時間和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愛是堅定不移的。”

程安沉思了好一會兒，她心裡其實是能夠理解霍啟元的。雖然，陸霜對霍啟元展開狂熱的追求，但霍啟元自然也擁有拒絕的權利。

然而，陸霜能否承受被拒絕所帶來的痛苦，這全然是陸霜自已需要去面對的問題。

霍啟元又怎麼能預料到，僅僅因為他的拒絕，竟會引發那場慘絕人寰的車禍。

雖說如此，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霍啟元的內心深處多多少少對陸霜是懷有愧疚之情的。

所以，無論如何，陸霜躺在醫院裡成為植物人的這一殘酷事實永遠都無法改變了。

程安想到這些，其實也就能夠深切地理解陸沉風對霍啟元敵意。

因為，在整件事情當中，最後受到最大傷害的無疑就是他的妹妹陸霜。不管霍啟元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陸霜終究是一動不動地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程安緩緩地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又重新睜開，輕聲說道：“嗯，那，不管她以後究竟會不會醒過來，我們一同照顧她！”

她深知，即便霍啟元對陸霜心有愧疚，他也不能因為這件事而一輩子將自已困在情感的牢籠中不再談戀愛。況且，他們二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喜歡的。

霍啟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微微地點了點頭，再次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已的生命裡。

晚上九點時分，醫生走進病房，仔細檢視了一下程安的狀況，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說道：“恢復得相當不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就能夠出院了。”

醫生離開之後，霍啟元動作輕柔地幫程安蓋好被子，輕聲細語地說道：“早點睡，安心睡個好覺。”

然後自已在旁邊窄小的陪護病床上小心翼翼地躺下了。

為了避免打擾到程安的睡眠，霍啟元貼心地把自已的手機調整成了振動模式。

過了一會兒，霍啟元的手機螢幕忽然一亮，緊接著開始輕微振動起來。

霍啟元迅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床上安靜入睡的程安，而後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他踱步走到走廊上，手指輕輕滑開接聽鍵。

“什麼事？”霍啟元壓低聲音沉聲問道。

電話那頭，阿斌那沉穩的聲音傳來：“霍總，上午襲擊程小姐的人已經找到了。在我們的逼問下，他們老實交代，是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教訓程小姐，然後，把她帶走，再對她......”阿斌說到此處，忽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