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子安,那我是誰呢?”

鏡子自然不會給他答案,他癲狂地笑著。

“咱只有一個,而我也只能有一個,那我就叫秦子危。”

外面月色朦朧,月亮倒映在水面上,微風吹過,遊艇裡也靜悄悄的。

但是,這樣的美好,沒有持續多久。

遊艇內,忽然傳來一聲喊叫。

“吳潤澤,兄弟一場,你瘋了!”

只見秦子安倒在了血泊中,而吳潤澤手裡拿著刀,張禾臉上一副驚恐的樣子。

張禾與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可思議,她想出來喝口水,結果就見到了這副場面。

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吳潤澤殺人了。

慕惟急忙扶起秦子安,吳潤澤臉上全是氣憤,他拉住張禾,本來想要解釋些什麼。

可張禾對他,此時恐慌極了,他們在遊艇上,又是在異國他鄉,根本找不到醫生。

慕惟和張禾都十分慌亂,以至於他們沒有看到秦子安陰謀得逞之後,詭異的笑容。

秦子安知道,吳潤澤這個人,在他面前,在他面前從來不會收著情緒。

既然,他知道對方有這個缺點,那他為什麼不加以利用呢?

於是,他自己從屋子裡拿了一把刀出來,看見不遠處的吳潤澤,裝作要傷害他的模樣。

吳潤澤本來身手就不差,他一把奪過了刀,他本來沒有傷害秦子安的想法。

可他卻沒有想到,秦子安拿著他的手,將刀捅向了自己。

秦子安雖然是掌握好了分寸,這個程度的傷口,不足以讓他死亡。

是夜色昏暗,他們又呆在死角落裡,沒有監控,兩個人兩張嘴,卻只能有一個事實。

張禾大腦快要炸裂了,吳潤澤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沒理由啊!

此時,吳潤澤在遊艇的柵欄前,望著眼前的景色。

他剛剛想要抽根菸,卻發現,張禾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他收回了手裡的煙,小心翼翼地看著張禾。

“禾禾,你怎麼來了?天涼,你回去吧!”

但是張禾並沒有回去的念頭,“你為什麼那麼做?”

吳潤澤那是有口難辯,他並沒有做那件事情,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我要是跟你說,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能相信我嗎?”

張禾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她的心是偏向吳潤澤的。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心裡的感情去衡量的。

吳潤澤看著猶豫的張禾,心裡有了答案,張禾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有些感情,果然經不起任何考驗,你總是說,我這也是假的,那也是假的,可我是個人,在沒有利益關係的驅使下,你說我哪裡的動力,去做這些事情。”

吳潤澤怎麼去做的,張禾並不是很清楚,張禾只知道吳潤澤失控了。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失控,變得歇斯底里,變得控制不住自己。

有時候,張禾我並不想清醒,而是想要蠢一會兒,傻一會兒。

太過受控的人生,讓她覺得索然無味,有時候,瘋狂一次,不受控一次,其實特別美好。

“張禾,應該看看我仔細看看我現在的模樣,我疲憊疲倦,我做的所有的這一切,難道僅僅是為了我自己嗎?我不求你懂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張禾累了,特別特別累,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

“我累了,我好累啊,我看不清楚你了,我也看不清楚我自己了,你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模樣的人,我不知道。”

吳潤澤眼眶紅潤,“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去了解過我,我做到了對你100%的信任,可是你呢,即使我做錯了那麼一點事情,你能不能對我寬容一些?”

張禾閉上了雙眼,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張禾,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只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張禾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她太恐懼了,所以她說不出來。

想了想,自己終歸要面對這一切的,於是,她選擇說了出來。

“我討厭你,討厭你的架勢,討厭你目空一切的樣子,討厭你算計我,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愚蠢嗎?我在你的眼裡就可以任你拿捏嗎?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張禾說到這些話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壓抑在心裡好久的東西,現如今終於一次性吐了個乾淨。

她感覺自己自由了,感覺自己舒緩著的神經得到了解放。

吳潤澤呆呆地看著張禾,“可是,你之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東西。”

是啊!張禾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東西,因為那個時候她覺得吳潤澤特別優秀。

可如今,她一定要說出來,她忍不了,她失控了,失控了就把之前的種種都說出來了。

可是,在吳潤澤眼裡,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這個樣子。

張禾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彷彿那個被壓抑的靈魂,此時釋放了出來,她感到了從來沒有的愉悅,輕鬆與快樂。

人原來是可以這樣活的,是可以說出自己心裡的那份不滿的,兩個人之間是可以坦誠相待的,這讓她感到了一種無比的歡愉。

“張禾,我喜歡你叛逆的心和自由的靈魂,高中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個時候我就不明白,你家境普通,身處底層,全家都可以拖你後腿,你卻奮力的掙扎著,我覺得挺沒意思的,可是,後來,我遇上了一些事情,那個時候只有你在我身邊,那個時候我也明白了堅強,堅韌,所帶有的意義,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大可不必質疑我的真心,因為在我眼裡你比我的命還重要,如果你覺得我在說假話,不如你在我身邊,用時間檢驗一切。”

吳潤澤這是第一次袒露心扉,之前他不願意袒露心扉,是因為心柔軟的時候就會說軟話,就會讓對方有可乘之機,就給了對方傷害自己的機會。

可是,張禾又不是別人,自己將這個機會給了她,是因為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