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芸回國了,文雅和白堯一起去機場接。

“芸芸,想死我了!”文雅因為太激動眼淚也濺了出來。這些年,肖笑芸換了聯絡方式,文雅每每想起肖笑芸心裡就愧疚非常,她明白肖笑芸雖然嘴上說她不愛白堯,但是早已深陷其中。

“不要哭,怎麼還哭了呢!”肖笑芸笑著邊擦文雅的眼淚邊說。

“芸芸,你這次回國應該不走了吧?”白堯問。

“白堯,好久不見!不走了,我還要喝你們的喜酒呢!”肖笑芸從父母那裡瞭解到文雅和白堯的一些事情。

“太好了!”文雅拉著芸芸的手邊走邊聊。

肖笑芸躲在英國,她不敢面對文雅和白堯。文雅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因為只有文雅能忍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氣。她一直覺得對不起文雅,雖然最終把白堯還給了文雅,但是那天開始謠言四起,文雅被罵得很難堪,肖笑芸對此也是耿耿於懷,明明她是第三者結果文雅成了搶婚的罪魁禍首。而對於白堯,她錯估了自己的心,她以為她不過是為了完成父母的願望,找個門當戶對完成任務,沒想到離開後她才知道她已經愛上了白堯,愛上不愛自己的白堯。當她走出禮堂的那刻,她的心就在滴血,但是她別無選擇。她有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她的原則,明知道不幸福怎麼還可以執迷不悟地跳進萬丈深淵,還同時拉兩個人墊背。一個人悲傷,總比三個人痛苦更合算些,所以她躲在英國療傷,期間還幫父母打理一些公司的海外業務,她的心也變得更加開闊,變得更加明淨。雖然她身邊不乏追求者,但是對於愛情已經變得不可觸不可摸不可碰地金貴易碎品。

“芸芸,這幾年有沒有遇到心儀的人?”文雅問。

“沒有,愛情太苦不敢咽!”肖笑芸嘲弄地笑了笑。

文雅再不敢提這類話題。

晚上回到家,文雅心裡不痛快,白堯正好撞在槍口上。

“別在我面前晃,坐下!”文雅命令。

“不是老婆,剛才平平玩得忘記上廁所了,直接尿在地上,我拖一下地。”白堯邊拖邊說。

“那快點!”文雅催促道。

“好的,好的,完了,完了。”白堯去衛生間洗完拖布趕快坐到文雅身邊小心安靜地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白堯,你知道嗎,你把芸芸傷得不輕,既然不愛她為什麼要對她好,害她遍體鱗傷,以至於她對愛情產生了抗體。”文雅的淚隨著聲音的提高越流越多。

白堯抱著文雅任文雅打他。其實肖笑芸一直是白堯和文雅之間的禁忌,兩個人誰都不敢提。有時候傷害這東西是一顆小毒瘤、一顆小病菌。如果放任它自由擴散、生長,那後果可想而知。現在戳破了,抑制了,反而更有利於身心的健康發展。

回想當年,白堯只是把文雅藏在心裡,還有任欣那更是不可觸控的痛。他心裡明白和他共度一生的是芸芸,所以他對芸芸好那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但是以那樣的方式結束了他和芸芸的一切,心裡自然覺得愧對於芸芸,再者,他以為芸芸並不愛他,其實生活中芸芸對他也比較冷淡,他以為芸芸和他一樣有愛不敢愛,總覺得相敬如賓會適合他們那時的狀態。

文雅哭累了,睡倒在白堯懷裡。

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照在文雅臉上,文雅幸福中醒來,接到電話,訂做的婚紗已經回來。文雅穿上這件婚紗百感交集,等了那麼久,期盼了那麼久,熬了那麼久是不是隻為這一刻的綻放?文雅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問自答:你是誰?你是平安的媽媽,白堯的新娘、愛人、妻子,周國濤的女兒,文淑的姐姐。我又是誰?我就是我,我就是文雅,我就是我自己。

文雅試完婚紗修改了兩三處,然後急急忙忙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白堯,你怎麼還不來,快輪到咱倆了!”文雅打電話。

“我剛下車,現在就來。”白堯回道。

文雅看見白堯揮揮手。

“堯,怎麼上次辦離婚的阿姨還在?”文雅擔心地問。

“估計咱倆結婚證拿到手後她可能就退休了。”白堯說。

“我記得你倆。”辦事阿姨一臉嚴肅。

白堯和文雅不敢說話等著挨訓。

“你說你倆結婚和離婚就跟玩過家家似的,你們是沒事幹消遣我們工作人員呢。”她看到倆人低著頭,認錯態度很端正。然後又說:“姑娘,你說你當時離得那麼清心寡慾,為什麼又後悔了?”阿姨邊辦理邊問。

“阿姨,我要是當時知道他的離婚目的,我肯定不離。”文雅嬉笑著說。

“夫妻最忌玩猜心遊戲,好了辦好了。”阿姨的笑瞬間好慈祥!

“謝謝!”白堯微笑地說了一聲。

這次拿到結婚證雖然沒有第一次的興奮,但是失而復得的複雜心情,使得結婚證的分量更加沉甸甸,更加意義非凡,承諾的意義也更加厚重、濃烈。

“文雅,我還得去趟公司,你去哪裡我送你?”白堯問。

“我回舊家收拾東西。”

“好的。”

文雅回到舊家開始收拾東西,她在白堯的衣櫃裡發現一個精美帶著寶石的盒子。文雅想起以前任欣的書就放在類似的盒子裡,她緊張地開啟盒子看到一個日記本,開啟封面寫著:想小雅的每一天。

第一頁,小雅,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無論你去天涯海角,我一定追你回來,繼續做我的老婆,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第二頁,今天是9月1號是小雅你離開我的第一個晚上,輾轉難眠,好想打電話,問問你的病,但是我不敢,怕你因為我病情加重。

第三頁,今天是9月2日。小雅,你和文淑手機關機,醫院那邊我也去過了,沒有找到,你們到底去了哪裡,爸爸那裡不敢問,難道我真的徹底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解釋,你才知道我離婚的真正目的。那天民政局我想說,但是你跑向了文淑。

第四頁,今天是9月3日。小雅,你在哪裡?爸爸那裡也沒有你們的身影。忙了一整天,剛才發的資訊,你是否看到,是否會原諒我?

第五頁,今天是9月4日。文雅,絕情如你,登出手機號,我該去哪裡尋你?你不該不相信我,但是,我又怎麼能讓你相信我呢?是我錯了,我錯估了一切,我就不該放你走,寧死不離!

從這頁開始每頁紙都皺了,那是眼淚浸泡過的痕跡。

……

今天是9月7日。經歷了醉生夢死,醒來後醉死夢生,恍惚間,你越走越近,當我伸手時,你又越走越遠,若隱若現,起身追你,結果碰得頭破血流,痛醒了我,坐在地上感受著流血的痛快,仰頭撕破心扉地大喊:“我的小雅,你到底去了哪裡?沒有你,我該怎麼苟活?請你不要放棄我,一定要等我!”

……

今天是9月20日。小雅你知道嗎,公司被告了,說惡意併購,說壟斷,官司應接不暇,媽媽生病住院,我連想你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你在,會不會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最近,煙癮很重、很濃,煙霧繚繞,硝煙瀰漫,戰爭拉開了序幕!

……

今天又是9月1日,一年的時間過得真快,這一年中我經常夢到你,夢到你回到我身邊,夢到你原諒了我,夢到我們生了龍鳳胎,男娃像你,女娃像我!多美好啊!文雅,如果我們是上天安排註定的一對,那我們肯定會在某一處不經意間相遇,我還是那個愛你的白堯,你還是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小雅。

……

今天是1月25日,瑞士的街頭,我們擦肩而過,你還是你,只是光華不再,也許經歷了世事浮沉,淡漠了流光溢彩,抖落了一世繁華,畫了春眉,塗了秋紅,一汪清泉周圍漂浮著幾縷煙愁!你素描了自己,讓我覺得恍如隔世,倒流了時光,也許上個世紀我們曾在某個國家某個地方某個街角相遇過,只是驚鴻一瞥而過,時光卻記住了那時那刻,所以今生我們再次相遇,只為不辜負時光的記憶。

小雅你知道嗎,你拾到我的那天也是1月25日,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不論我們兜兜轉轉多少圈,我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

……

今天是3月5號,我站在窗前望著你落寞的背影,眼淚不斷地下墜,下墜,心卻跳躍著,躁動著,彷彿要衝破胸膛插翅飛到你眼前,讓你看到我潭深般的思念和感傷。

小雅,歡迎回來!

完結!

發抖的手,哆嗦的唇,迷離的眼,蜷縮的身,狂熱的心,撲通,撲通!

文雅拿著日記本飛奔向白堯,開會接近尾聲,文雅等不及衝進去,無視所有人的驚訝,拉起白堯,抱緊,久久地說不出話來。在場的人等著看下一幕,結果白堯一揮手,大家戀戀不捨,失興而去。

“怎麼啦?”白堯溫柔地問。

“沒事,就是等不及抱你!讓我任性一回吧!”文雅輕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