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浩聽到文雅說請他吃飯文淑也在,特別高興,精心打扮了一番。回想十年前他們三個因為感情的事鬧過不愉快,那時的他多想和文淑在一起,但是文淑因為文雅拒絕了他,也許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這麼多年文淑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喬治浩,你今天打扮這麼帥氣是給誰看呢?”文雅笑著問。
“我們三個差不多十年沒在一起吃飯,有點儀式感比較顯得我重情義。”喬治浩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你和舒雯是不是和好了?看你春光明媚。”文雅故意提起舒雯。
“我們這次徹底分手了。”喬治浩低著頭說。
“曾經的你多麼喜歡舒雯,還找我答疑解惑,真是唏噓呀!”文雅故意感嘆式嘲諷。
“不說我了,你和白堯什麼時候辦婚禮?”喬治浩轉移話題。
“我想和我妹妹一起辦!”文雅直接戳破喬治浩幻想的氣球。
“什麼,文淑要結婚了?”果然喬治浩沮喪、驚訝集結在臉上和聲音上。
“文淑,你給喬治浩看看你的粉鑽,他還不相信呢。”文雅笑著說。
文淑不喜歡戴項鍊戒指之類的,感覺不自在,在文雅的強烈要求下,文淑才勉強戴上。文淑皙白纖長的手指上跳躍著粉白色的光。
喬治浩立刻頹了下去,眼神黯淡無光地低垂著,臉上閃現過酸甜苦辣愁,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承載了全身的重量,他用盡全身力氣緩緩地站起來,然後藉口家裡有事提前走了。
“文淑,你看到了嗎,你還不相信姐姐說的話。”
“姐姐,這倒是好主意,以後我見陳晨時一定戴上,根據他的反應來調整我們之間的關係。”文淑若有所思地淺笑。
“不過,我們還得感謝喬治浩,如果不是他,我們不可能去三亞,也就不可能遇到白堯和範勳。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總是這麼微妙,也許奇妙更準確些!你所遭受的一切彷彿都是為了你更美好的生活做鋪墊,一切皆值得,但是如果你沉湎於過去不能自拔,那麼你將失去你本該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是嗎?”
“我有時候在想,為了遇到範勳,我沒有童年該有的樂趣,沒有父母的關愛,沒有嚐到上學的快樂,甚至失去了四年的自己,這樣真的值得嗎?難道我全部的價值就為了嫁給範勳嗎?”
“人生不能太計較,否則人人都覺得上天虧欠了自己,自怨自艾地過一輩子,那不是整個人全毀了嗎?我們只能算計自己得到了多少,不能計較自己失去了多少,而且只有珍惜得到的才能得到更多!至於你的價值,嫁給範勳後才能發揮到最大,你可以用他和你共同擁有的財富為你心繫的孤兒、留守兒童、孤寡老人等奉獻出更多的力量幫助他們,他們開心,你也開心,不是嗎?”
“姐姐,也許你說得對!算了,我也不想過去,也不憧憬未來,珍惜眼前我所擁有的一切吧!”
“文淑,這樣想就對了!你明天回瑞士,記得幫我向奶奶問好,昨天我買了披肩和絲巾,感謝奶奶幫我照看平安,還有趙姨,如果不是奶奶最貼心的趙姨幫我們照顧平安,我們可能病的病,瘋的瘋,哪裡有現在的幸福。上次你走得匆忙我忘記了。”文雅說。
“記住了!姐姐,我姐夫他們家怎麼還沒有定下你們的婚事?”文淑問。
“我不著急,你急啥?”
“我是因為要上學,而你呢?”
“婚禮要不要都不重要了,我們都住在一起了。”
“這是他給你的承諾!”
“文淑,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收拾好了,東西帶得不多,箱子不沉,姐姐明天一大早你不用送我,照顧平安就好。”
這時,一個人的簡訊冒了出來,文雅的臉色立刻大變。
“姐姐,怎麼啦?”文淑看到文雅百感交集的神情問。
“沒事,我讓你姐夫送你,這個不容拒絕。”
“好的,知道了!”
“姐姐,我不和爸爸告別了,你說我原諒他了!”
“姐姐知道了,一定轉達。”
“我現在給你姐夫打電話,看他有沒有時間過來接咱倆。”
“什麼,你在公安局?……薛剛打了喬治浩?”文雅邊打電話邊催文淑快走。
“姐姐,怎麼啦?”文淑看到姐姐一臉驚訝。
“我們自己回家吧,原來薛剛一直都愛著舒雯。”
白堯很晚才回到家,他疲憊地躺在床上。
“堯,薛剛喜歡舒雯的事,你以前知道嗎?”文雅問。
“不知道,今天第一次陪薛剛喝酒,才清楚了過去的一些事。是我不好,沒有關心過薛剛,原來他愛得那麼深。那時舒雯還不是大明星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生活,舒雯每天負責打掃衛生做飯,薛剛沒事喜歡練拳擊,我呢每天總有很多事要幹但具體幹些什麼也不記得了,反正記得日子簡單快樂。那時的我們在異國他鄉,大家相互照顧,像家人一樣。我和薛剛出車禍在病床上,都是舒雯一人伺候兩個,後來薛剛提前出院,倆個人才開始輪流照顧我。我知道舒雯對我的感情,但是不知道薛剛對舒雯的感情。回想過去才明白,從不干涉我生活的薛剛為了舒雯,幾次有意無意地提到舒雯,希望我給舒雯一次機會,但是你是知道的,以前有任欣,後來有你,舒雯對我來說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像家人一樣的朋友。說起舒雯,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辜負了她對我的一片真情,但是感情的世界既複雜又簡單,當我接受了任欣就意味著失去舒雯,再次見到舒雯時就是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依然清晰地記得舒雯在我床邊痛哭的樣子……”白堯因為內疚說不下去了!
“那舒雯知道這件事嗎?”文雅轉移了話題。
“薛剛不讓我說,他不想因為他的感情帶給舒雯任何困擾。”
“沒想到薛剛愛得那麼深沉。我想只有舒雯找到幸福,他可能才考慮自己的幸福。”
“是啊,其實如果薛剛沒有遇到我,是不是人生會不一樣,他也許會成為出色的軍人。”
“你和薛剛是怎麼認識的?”
“我10歲那年被綁架過你是知道的,就那次後爸爸去孤兒院物色保護我的人選,他看到薛剛正在和比他大幾歲的孩子打架,那不服輸的氣勢得到了爸爸的青睞,於是爸爸辦理領養手續,拉著他的手回來見我,說,他以後就是保護你的兄弟。然後小學三年我們同吃同睡,後來初中後,有一天爸爸和他長談了好久,出來後,他變得沉默寡言,成了我的小保鏢,對我很恭敬。我怕爸爸罵他,只要有人在,我們保持距離,沒有人在的時候,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一起吃飯,但是卻回不到以前的親密感。我只要不聽話犯了錯,爸爸就會打他,所以我也開始變得不愛出風頭,沉默地做自己。這就是為什麼任欣書中寫的我是那麼普通平凡。整容後,性情大變,我開始傲視一切人和事,也就是書中所寫我成為璀璨之星。如果不是遇到你,文雅,我可能變成我自己討厭的人,虛偽、陰險。”
“堯,你錯了,如果我瞭解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愛上你!你只是有些冷血而已,因為理智,因為身不由己,因為愛情!我只是用我的熱血一滴一滴地溫暖著你的冷血,久而久之,你的血也變得溫暖和煦!”
白堯用他的臉貼著文雅的臉,溫柔地問:“變暖了嗎?”
“暖到心裡了!”文雅邊感受邊評價。
白堯吻了吻文雅的額頭,倆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白堯送文淑去機場的路上,文淑說:“姐夫,你在瑞士是怎麼向我承諾的,你就怎麼做,我姐有多愛你,你心裡清楚,這次你不能讓她失望,有些事她無所謂,但我不行,你做不到就等著我像惡魔一樣纏著你。她為你受了太多的苦,流了太多的淚,我作為她的家人必須向你討回來。”
“文淑,你的話,姐夫一定記住,我對你和你姐的承諾一定做到。文淑,姐夫一直欠你一個道歉和一句感謝。文淑,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害得你照顧你姐和平安時累的病倒了,害得你丟了幾份不錯的工作,害得你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害得你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害得你放下自尊和爸爸要錢等等的一切;文淑,謝謝你為你姐和平安所做的一切,謝謝你原諒我再給我和你姐一次機會,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姐夫,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那是我姐,我不對她好,我對誰好,幫你就是幫我姐,你不必自責和感謝,只要對我姐好就行。姐夫我到了,你不必送我進去,再見。”
文淑下車拉著皮箱走進機場。
在飛機上,文淑正在看書,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這位小姐,我能坐你旁邊嗎?”
“你已經換了座位,還需徵得我同意嗎,陳先生。”文淑邊看書邊說。
“你看什麼書呢這麼入迷?”陳晨高興地坐下,繫好安全帶問。
“《憂愁》我男朋友寫的。”文淑說。
“你男朋友還會寫書?”陳晨問。
“我男朋友還會很多呢,真的,陳晨我以後叫你陳老師好嗎?”
“行啊,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陳晨心裡失落,他知道文淑在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朋友是師生,距離、親疏一目瞭然。最主要是那顆稀有粉鑽,陳晨想他賣掉所有家當也買不起。
“陳老師,你也可以寫書,等你寫好後我找我姐夫幫你出書,再找我姐採訪你。這樣你的知名度會更高,我作為你的唯一親傳弟子更是自豪和得意。”文淑想得美,樂得更美。
“這個想法不錯,我可以試試,這個弟子收得好,師傅的前途都被你設計好了。”
“謝謝師傅誇獎!”
陳晨一邊聽文淑對未來的設想一邊想:也許師徒關係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文淑我會慢慢放下你,努力去尋找屬於我的真愛。
陳晨想不到未來有一天他會和範勳、白堯成為朋友,一起建立屬於他們的酒店王國,他也因此實現了擁有屬於自己酒店的理想,再不用看那上級、上上級的臉色,做事瞻前顧後,改革效果不太顯著,還得罪了不少人。
下了飛機,這次範勳不敢再遲到,早早等候在出口。遠遠地看到文淑和陳晨一起走來,文淑戴著墨鏡穿著風衣竟然燙了個大卷,有些港星的味道但又有自己獨特的風韻,範勳看到文淑用帶著鑽戒的手向他招手。範勳放心了,因為他知道文淑覺得首飾是身外之物從來不戴,這次估計是戴給陳晨看的。
“範團,等了多久了?”文淑大步走過來笑意盈盈地問。
“也就半個小時。”範勳傻樂得合不攏嘴。
“範勳,我今天正式向你介紹我的老師陳晨,他已經收我為徒了。”文淑興高采烈地說。
“你好,陳老師!”範勳伸出手。
“你好,範勳!”陳晨也大方自然的和範勳握了手。
“如果陳老師願意賞臉,我想留陳老師和我們一起吃晚飯。”範勳真誠地邀請。
“今天不了,你們好久不見應該很想念對方,我就不當愛迪生了,明天我請你們吧,不容拒絕。”陳晨後面四個字的音拉長強調。
“徒弟謹遵師命。”文淑調皮地說。
“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文淑看到陳晨走遠了,跳起來親了一下範勳的左臉,撒嬌地說:“想死我了!”範勳很自覺地把右邊臉也湊過去,結果文淑不按常理出牌拍了一下:“想得美!”
“好你文淑耍我呢!”兩個人你追我趕跑出機場。
30幾歲的文淑和範勳竟然談戀愛談出初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