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衙門審案了。

也就是這審案,驚呆了慕容遠和於俊。

雲依依有點睏意的看著臺下的兩位女子,一個黃色衣服,一個藍色衣服的。

雲依依都不願意去聽他們誰叫誰了,只知道要快一點,“黃衣的,你說藍衣的勾引你丈夫?那麼你讓你丈夫把納妾回家不就行了嗎?”

黃色衣服的女子,立馬就嗚嗚咽咽的,站上前來要說話。

只見雲塵又語氣淡淡的開口了,“納妾回家,然後讓她嚐嚐丈夫被搶的滋味不就得了。

難道你沒有聽過家花不如野花香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你不知道嗎?”

雲依依驚堂木一拍,直接判案,“今本官就命黃衣丈夫納藍衣為妾,是偷還是搶,此後你們兩女不得再上前來,上前來,先各大二十大板!”

眼前的兩個女子就是找罵型的,那黃衣明明是人家妻子,自己沒有威信賴誰啊?再者那個藍衣的,說一開始不願,後面不是還是同意了來往,兩人根本就是犯賤!“下一個案件!”

雲依依驚堂木一敲,直接下一個,她數了數,剛剛才審了十幾個而已,再算算退了狀紙的又有十幾個,這案件還多著呢。

但見衙役帶著一個年屆五十多歲的老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雲依依不耐的看了看狀紙,原來這兒子是嫌棄自己的父親生病在家不做事,於是這個兒子就不想養父親了,這個兒子又想自己的媳婦在家,公公媳婦兩人老在家獨處也不是一回事啊,雲依依一看,她就知道這根本就是這個兒子在嫌麻煩。

“來人,把這個兒子給本官拖下去,先重打二十大板。

然後關在牢房,最差的那一間牢房,不許給吃的,不許給喝的!看看他還神氣什麼?”

雲依依冷笑,驚堂木直接飛奔到那兒子的頭上,敲得都破了那人的額頭,留下了鮮血。

雲依依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似是無事的道,“既然他認為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妻子有染,那麼則令他妻子好生侍候老人,這人也甭回去了,三天之後放去邊疆,不許去兵營,扔在邊界即可!哪時候有了真正的悔悟,哪時候有本事徒步走來,本官就饒了他!”

雲依依讓人把那兒子給拖下去,也不顧那父親的阻攔,“下一個案子!”

歪著頭,她都想要趴下去了,累死了!接下來就是一個小偷的案件了,店家告廚子經常偷吃,還帶回家。

“不就是一些吃的嗎?”

雲依依鬱悶,這麼一點小事也要她來處理?雲依依根本就不讓下面的人有話可說,她看完卷宗之後,就自己在說,“這麼點月錢,你讓人去吃西北風啊?再說想吃西北風,那吃得著嗎?就你家上有老下有小嗎?”

雲依依氣憤的道,見那店家三番兩次的想開口,她就是不給機會,“從今天開始未來的三年,你去做廚子。

廚子去做老……掌櫃的,三年之後,你若再有話說再說!”

雲依依再一次把驚堂木一拍,“下一個案件!”

悲慘的說,雲依依感覺今天自己要敲驚堂木,她手都要麻了。

這可不是,別的人一個案子要審好幾天的,結果到了她這裡,不到幾分鐘就好了!雲依依接連審了好幾個案子,單單這一天的時間就審了上百件案子,到了傍晚,雲依依實在是受不了了,退堂等明日再審了。

雲依依這一天可是精疲力盡了,中午也都沒有怎麼休息,翻了翻卷宗的。

於俊被雲塵的審案速度給震驚了,心中萬分激動,這人真是厲害啊。

“雲大人,等等!”

於俊見雲塵要走,便在後面喚道,“不知道待會兒,大人有何打算?”

雲依依轉身見於俊走來,不甚為意,只是微微頷了頷首。

“若是大人沒有打算的話,不如我們三人到外面的酒館喝上幾口?”

慕容遠站到了雲塵的身邊,輕笑道,“恰好,今日在一笑樓,訂了個位!”

雲依依一聽是一笑樓,精神了一下,不過一下有蔫了,“今日乏了,改日雲塵再親自請兩位吧!”

革命尚未成功啊,明天還得繼續審啊,雲依依為自己哀悼,她怎麼就撿了一個這麼累的職位呢?為什麼?眼前的兩個人明明是來幫自己的,可最後為什麼還是自己在審案呢?雲依依不解,她還是回去睡吧。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站在原地,於俊不禁向站在一邊的慕容遠問道,“他是怎麼實現的!”

在那麼短的時間審了案件,不要看雲塵不給堂下的人說話,但是那判的一字一句都是有道理的,彷彿那對錯已經擺在了雲塵的心中一樣,於俊機械的歪過頭,看著慕容遠。

“這個……以後會知道的吧!”

慕容遠覺得那雲塵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輕笑之間卻隱藏著智謀,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個字,就能夠讓人無所遁形的感覺。

“以後?以後……”於俊低語重複著”以後”,站在府衙門口,眺望遠處的雲彩,“太陽現在才下山啊!”

“是啊!”

慕容遠也跟著看向天際的太陽,他真的感嘆,這時間過得很慢很慢,雲塵審了那麼多的案件,而天上的太陽才剛剛有落下之意。

皇宮中,風凌揚站在寢宮裡,深情的盯著掛在牆上的話。

這畫中的美人依舊是在月光之下淺笑,可他卻觸控不到。

月光仙子,她為什麼就不再出現了呢?風凌揚神色複雜的看著牆上的畫,找了這麼久,卻依舊沒有一點的音信。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之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白衣之人——雲塵。

只不過聽人來報,這雲塵已經不再是一身白衣了,而是紅衣。

腦海中,風凌揚把雲塵的身影和他的月光仙子重疊在了一起,兩個人彷彿就是同一個人。

風凌揚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他們不是一個人了!”

兩個人的氣質是那麼的不同,月光仙子是那麼的清純,而云塵卻在冷淡之中顯得妖媚。

“皇上!雲凌大人到了!”

高公公進了寢宮,站在一邊道。

風凌揚得知雲凌到了,便帶著書桌上另一幅剛剛畫好的美人圖,與牆上畫中美人別無二樣。

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御花園中的涼亭,雲凌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了。

風凌揚一來,雲凌便要行禮,被風凌揚止住,“來,雲凌,看看這一幅圖!”

雲凌隨即看向桌上的畫卷,他不禁愣了,這畫中的美人真美,宛如天仙。

不過再看看那美人的臉時,雲凌惡寒了,這人怎麼那麼象那個雲塵呢?“皇上,這是……”雲凌不解皇帝的意思,該不是皇上把雲塵畫成了女裝吧?“這畫上的女子是我最心愛的女子!”

風凌揚本和雲凌是好友,他也想把這一件事情交給雲凌辦,那樣他才放心,“只是不知道她在何方!”

風凌揚憂愁抑鬱的眼神,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畫中的美人,“找了很久,卻依舊沒有見到身影!”

若不是被勢力強大的人所藏,那麼就是她自己躲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雲凌立馬就明白了,畫中的人不會是雲塵了,也是那渾然天成的氣質都不一樣,“皇上是想讓微臣就去找嗎?”

雲凌疑惑,究竟是找了多久的人,而且還是皇帝都找不到的人?“不錯,只不過只是暗中探查便可!”

風凌揚真的擔心,那仙子一般的女子知道他在找,她會躲起來的,“特別是在這京城裡,可能她就在這裡!”

風凌揚左思右想,他覺得人還是應該在京城的,“不知道雲塵可否有什麼同胞妹妹,除了雲心晨?”

他想不通,世上的人長得相像的是有,但是長得那麼相像的卻是難得。

雲凌搖了搖頭,有一個雲塵就已經夠鬧心的,要是再有一個,相府就翻天了,“不僅沒有,而且我們兄弟幾個也就是他長得最美,想來其實我們和他都沒有什麼相像之處!”

這一點,雲凌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就沒有相像之處呢?雲心晨是除了雲塵在相府長得最美的了,可是即使如此,心晨和雲塵也沒有半點的相像,雲凌心想,而且雲塵的性格和雲相府的人沒有一點相似。

“是嗎?”

風凌揚失望,若是有什麼同胞妹妹就好了,那一定就是她了,“這幅畫像且給你,找找看吧!”

風凌揚用的是”找找看”,他心裡已經知道這希望很小,但他還是得繼續。

“是!”

雲凌應聲便也退下去了,不忍打算風凌揚的思念。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在雲塵把積壓的案件審完不到兩天,刑部尚書柳湖的家中被盜。

直屬上司的家中遭遇竊賊,這可不是小事。

這不,這一日雲塵就被叫到尚書府了。

柳湖高坐,神色不好,昨晚尚書府被盜,明明封鎖了訊息,卻還弄得人盡皆知。

弄得他不得不找來眼前的人,柳湖微微一笑,“雲大人這官當得可還順暢?”

雲依依淡淡的應聲,“順暢!”

剛剛她走來這柳府的時候,發現這府中的規格都快要趕上皇帝的御花園了。

這只是一個尚書府而已,若是為官清廉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麼的豪華的府邸。

再加上她聽聞這柳府的一些事蹟之後,雲依依已經發現了這柳府存在問題。

“其實昨日府中只是發生了一點小竊小盜之事而已,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丟失,這件事本官自會讓人處理,就不用麻煩雲大人了!”

柳湖邊道還邊觀察雲塵的臉色,他發現雲塵只是淡淡的表情,偶爾會露出淡淡的笑意,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可是他聽過這幾日來,眼前的人辦案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懂的,柳湖笑意連連,起身上前拍了拍雲塵的肩膀,“若是有什麼不懂,或者不適的地方,雲大人大可以和本官說嘛!”

柳湖揮手,那管家柳和立馬碰上了一盤東西,用紅布蓋著的。

四下也只有他們三人了,柳和掀開紅布,擺在盤上的不是金燦燦的金子,也不是銀燦燦的銀子,而是一方硯臺,年代久遠的名聞天下的硯臺。

雲依依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拒絕:“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說!”

為了這一方硯臺,她一定會盡力把眼前的人打垮的,竟然就用一個小小的硯臺,就想打發她?怎麼說,想要收買她,也得找一個實際一點的吧,比如找到什麼時空隧道,或是什麼時空隧道的鑰匙,那麼她還會考慮考慮幫助眼前的人的。

雲依依心裡不屑的狠,她寫字從來都不在意什麼物質好不好的!柳湖聽著雲塵這樣的話,大笑了一聲。

“雲大人真明事理!”

站在一邊的管家柳和道了一句,也是笑意盈盈。

“不知道大人是準備讓雲塵給您送牢飯,還是給你送終呢?這得事先說好,雲塵也好給大人騰出時間來!”

雲依依很淡定的,臉上掛著一絲淡雅的笑容道。

柳湖上一刻還很高興,下一刻就陰著臉了,“大膽,你這是說什麼!”

雲依依拂了拂自己額頭邊上的髮絲,“沒事,這不是按照大人的意思辦著嗎?”

雲依依秉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原則,她現在可是好心問著當事人呢!“若是大人不滿意的話,雲塵還可以為您種一棵大樹,以後您就不用怕被太陽給曬著了!”

種棵大樹,以後都不要曬到太陽最好,這樣黑暗的人曬什麼太陽,都不知道貪了多少的錢財,才有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

雲依依在想這被盜的會是什麼呢?為什麼盜了就盜了,那人為什麼又要弄得人盡皆知呢?那就只說明瞭一個問題,被盜的東西很重要,可能會是柳湖的罪證,再來那個人沒有什麼信任的人,不然早就把東西想法設法呈到皇帝那了,雲依依嘆息,自己得趟渾水了。

“你……你……”柳湖氣得捂住了心口,這眼前的人就不應該找!“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郎而已,不要忘了你的上面還有本官這個尚書!”

雲依依連忙點點頭,“是大人,您是刑部的老大!老大!”

老大又怎麼樣?上面不是還有老老大嗎?老大頂個屁啊!雲依依於是很柔和的道,“尚書大人,身為小小的侍郎的雲塵要回去辦公了!至於您的硯臺,實在是舊了,雲塵只用新的!”

雲依依瀟灑的轉身,再看了一眼在這大廳的珍貴花瓶、圖畫的,雲依依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走了!“這……這……唉!”

柳湖氣憤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坐的很不舒坦。

“老爺,這……”管家靈光一閃,到柳湖的耳邊道了幾句。

只見柳湖眉開眼笑,“好,好!”

雲依依一身紅衣在大街上亂逛,現在衙門沒有什麼案件要審。

不過就是那個尚書府被盜一案,她還是四處逛逛的好。

“大娘,這個梨子很新鮮,是剛剛摘的嗎?”

雲依依從攤上拿了一個梨子,隨便擦了擦就咬了一口,“這很不錯哦!”

那賣梨的大娘,聽了雲塵的話,滿臉都是笑意,“喜歡就多拿幾個!大娘給你包起來!”

她可以說是看著雲塵長大的,這雲塵以前就沒有什麼吃的,當雲塵出來大街的時候,她也總是會給雲塵一點吃的,所以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才這麼好,大娘很高興,“現在啊,我們的雲塵出息了,可不要再捨不得吃了!”

大娘哀嘆,這孩子以前有東西的時候,還想著留住,自己都不吃。

“不會了,怎麼會捨不得吃呢!大娘啊,小心你的梨,全部都被我吃了!”

雲依依道了一句,又咬了手上的梨子一大口。

“要吃全給你都沒有關係!”

大娘笑道,還不忘裝幾個梨。

“好了,大娘,不用了,吃不了的!”

雲依依無奈,大娘還真當她是豬啊,哪裡會吃得那麼多!看看那包著的五六個呢!還是那麼大個的梨!“吃不了?怎麼會?那就再拿一個!”

大娘故意板著臉,要是雲塵不拿,她就生氣。

雲依依無奈接過了,往下一個攤位去了,“林大哥,還在買冰糖葫蘆啊!”

雲依依看見在大街上叫賣的布衣男子道:“前兩天,林大嫂不是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嗎?怎麼還有空出來賣糖葫蘆啊?”

那叫賣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立馬停下,笑道,“這樣才要賣啊,回去給你大嫂弄點好吃的去!”

雲依依聽了笑了笑,“林大哥對大嫂真好,諾,這給你!”

雲依依從袖中拿出了一些碎銀子,遞給了那賣糖葫蘆的男子,“給大嫂買點好吃的,不要不收哦!”

雲依依調皮的眨眨眼。

男子立刻就收下了,沒有什麼便扭的,以前又不是沒有拿過,“那謝謝了,改明個兒滿月的時候,您可準得來啊!”

雲依依點點頭,又往街上的另一端繼續走去。

“雲侍郎真是好逍遙啊!”

一聲感嘆從雲塵的後面傳來,那人的聲音似有笑意一般。

雲塵並不感覺這個聲音熟悉,但她知道那是在叫她!轉身,一看,原來是那日竹屋之人,“不知兄臺有何事?”

雲塵並不覺得自己和他有什麼熟悉的,大不了不就是見過一面嗎?齊淵走到雲塵的面前,把手中的玉簫拿到了雲塵的面前,“聽聞金科狀元,文采絕佳,非常人所能夠相比。

不知道雲狀元對這簫音有何感觸?”

雲塵微微皺眉,又是有何感觸?這眼前的人煩不煩啊,上一次也是這樣問她的,“簫音就是簫音,琴音就是琴音,難道簫音還能夠變成琴音不成?”

雲依依就無奈了,為什麼?她只不過露了一點現代知識,即使她精通音律吧,但是大家不是都不知道嗎?這眼前的人苦苦追問她,做什麼啊?“此話是不錯,但云兄不是對音律很有研究嗎?”

齊淵滿臉淺淺的笑容看著雲塵,從雲侍郎到雲狀元到雲兄,齊淵改得可真快,而且很順口,“還是雲兄覺得,齊某不配和雲兄探討?”

覺得?不配?雲依依現在很反感這兩個詞,於俊、慕容遠是這樣,現在眼前的人也是這樣,“探討什麼啊?”

雲依依有點怒意,挑眉,一身紅衣飛揚,“不認識的人,能夠探討什麼啊!”

“怎麼能夠說不認識呢?”

齊淵不以為意的道,見雲塵走步,他則是緊跟著雲塵的腳步,“上一次,我們不是在竹屋見過了一面了嗎?”

“一面?大哥,您也知道一面啊?”

雲依依對眼前的人很無語,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聽,“見過一面能夠算是認識嗎?只能夠是說……只能夠說,你比陌生人更悲慘,見了一面也只能夠是陌生人!”

雲依依氣憤了,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人!“那至少見過一面不是嗎?”

一身淡藍色俊雅的齊淵,他此時顯得很賴皮的樣子,“這不是算認識了,還能夠算是什麼呢?”

齊淵說完一句,又笑道,“剛剛雲弟不是也叫為兄大哥嗎?”

雲依依黑線,滿頭都是黑線,他不懂她意思嗎?那是諷刺,諷刺外加無奈的語氣好不好?!雲依依後一刻咬著牙,微笑,柔和語氣,“不知道兄臺究竟想幹什麼?而且以兄臺的語氣,在下還真會音律咯?”

齊淵笑了笑,微微點了點。

大街上不少人對他們側目、回頭,清風揚起酒家門前所掛的標識。

雲依依就無奈了,再一次的無奈了,“不好意思,本人不是兄登臺伶人。

不過,若是兄臺真的想聽的話,就……”雲依依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應該要眼前的人多少銀子的好呢?還是乾脆要金子的好,雲依依上下打量了一下齊淵,,“好了,好了,就算黃金一百兩好了!”

雲依依很虧的道,很勉強的樣子。

齊淵依舊是笑,“好!齊某身上未帶沒有那麼銀兩,不如雲弟隨大哥一起去竹屋如何?”

“沒有?”

雲依依一冷聲,“還要讓本人和你去?”

雲依依覺得很可笑,不高興的道,“那就不用了,本官出品,謝絕外帶!”

“出品?外帶?”

齊淵疑惑而笑,他覺得眼前的人的詞語是那麼的新鮮與怪異,“如果雲弟不願意的,那麼大哥可以讓人取來!”

雲依依嘴角抽搐,有錢人啊,有錢人!眼中出現了錢的符號,可是一下子冷了,她要那麼多銀子來幹什麼?她又沒有用到那麼的多,雲依依覺得自己很悲涼,她怎麼就沒有弄什麼組織呢?“隨意了!”

雲依依揮了揮手,心想吹就吹吧,眼前的人沒有聽到是不會放棄的。

“請!”

齊淵笑著道,左右看看,此時他們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呢!可眼前的人泰然自若,一點都被接上的繁鬧所影響,“雲弟和這裡的百姓關係很好啊?!”

雲依依瞥了齊淵一眼,笑意與堅決,把手中的梨在齊淵面前晃了晃,“關係不好,沒有東西吃的!”

齊淵聽著雲塵很得意的回答,眉頭微皺,什麼?這和吃的有關?“不信,你可以去試試啊!”

雲依依不屑的瞥了齊淵一眼,“有本事你就這樣穿著在大街上叫一聲,看看他們會不會給你吃的,還不要銀子!”

齊淵無奈道,“不如就去一笑樓吧!離這裡近,東西也好吃!”

雲依依微微頷首,心想眼前的人很有錢,一定要好好的宰一頓,一笑樓可是自己的,“不過事先說好了,雲某不是從來不帶銀子的,就是沒有帶幾文錢的!”

雲依依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是你要去的,銀子有你付!”

說完,雲依依還帶頭走在了前面。

齊淵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的本真面目是怎麼樣的啊?齊淵跟上了雲塵的腳步,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笑樓。

他們選擇在了二樓靠窗的位置,雲塵還特意點了好幾樣很貴的菜餚。

雲依依看著齊淵聽著她點的菜卻無所謂的樣子,雲依依心裡捶胸了,早知道在來之前應該讓人把飯菜的價格給調上去的!“雲弟覺得這簫如何?”

齊淵馬上把手上的玉簫遞過,期待著雲塵的評價。

雲依依拿過玉簫,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又看看,眯著一隻眼睛往洞裡看,“沒有什麼啊!不就是一塊玉嗎?”

本質上可不就是一塊玉嗎?雲依依心裡嘀咕。

見齊淵那麼期待的眼神,眼睛中都要發光了,雲依依頓了頓道,“一塊打了洞的玉!”

齊淵嘴角抽搐,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就這樣?“難道就是如此嗎?”

齊淵抱著最後一絲期待。

“有了!”

腦中靈光一動,雲依依開心的笑了,“這塊玉摸起來很光滑,不用擔心會弄破手指!”

雲依依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把玉簫轉了轉,“送人很好!”

心裡當然是知道這玉簫的珍貴與難得,雲依依就是故意要讓眼前的人失望的,哼,在大街上就隨便叫住她的人,不會是好人的!雲依依儘管入了官場,她還是喜歡隨心所欲的,似乎把一切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一樣,讓人感覺是那麼的直率,可他們都沒有認真想過雲塵的背後,而忽略了很多東西。

齊淵看著雲塵很奇怪,為什麼他要這麼的說?“那麼雲弟可喜歡這玉簫?”

既然眼前的人不肯說,那麼他就改變一下方法,齊淵心裡想,著實是無奈了。

“喜歡啊,”雲依依點點頭,滿是欣喜的看著手中的玉簫,“這玉簫很值錢的吧,拿到當鋪噹噹,一定能夠當到不少的銀子!”

不是吃就是銀子,齊淵好好的打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這人根本就不像是這樣的人啊,為什麼每每說出的人,有種要讓人氣暈過去的感覺呢?“那就送給雲弟吧,不論是要當,還是要留著,都隨便了!”

這玉簫可是齊淵隨身而代的,他很是珍視,而現在他卻把這送給了雲塵。

“好啊!”

雲依依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覺得人家送給她東西,她不收是很沒有禮貌的,想起今早在那柳府可沒有收到東西拿回來呢,雲依依心中就覺得好虧哦,“可是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了!而且也不要說本人欠你什麼人情,這是你自己要送的!”

雲依依強調了一下,生怕這眼前的人收回,或是要她回報之類的。

齊淵又一次的無奈的搖頭,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淺笑,“不知雲弟哪時候可以吹這簫!”

齊淵感覺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天,一直等著眼前人的動作,可是呢?這雲塵總是左言他顧的!“好啊!”

雲依依手一轉,簫馬上帥氣的跑到了嘴邊,雲依依立馬吹奏了起來。

不知不覺之中,雲依依竟然吹起了現代的俞遜發的《遠方的思念》。

柔腸夢迴幾千回,油然而生的思念之情,如泣如訴般,宛如站在一個地方,遙遙的遠望,卻看不到思念之人,隔著千座萬座的山,隔著那茫茫的大海,思念無盡頭。

簫聲環繞,一笑樓下佇立了不少人,全都靜下來,都在聽著,不少的人眼中含著淚光,深受感動,街上靜寂了,沒有一點的聲響,整個上空就只有一曲簫聲環繞,是那麼的悅耳,令人迷醉。

雲依依一曲吹完,停下來,發現齊淵呆愣的看著她。

她機械的轉轉頭,發現樓道,樓上樓下的,街上的,一個個都看著她這一邊。

這是怎麼了?雲依依不解,伸手在齊淵面前揮了揮。

可是齊淵沒有反應,還沉醉其中。

“著火了!地震了!你媽找你吃飯了!”

雲依依都淡淡的說幾句,沒有什麼語氣。

齊淵沉浸在其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不過他覺得其中的思念,怎麼會有那麼濃厚的思念?這雲塵以前不是一直生活在相府之中嗎?而且這曲子也不像是對情人的相思,反倒是朋友、親人!“你……”齊淵反應過來,看著雲塵有些不解。

雲依依猛然發現自己剛剛吹奏的是什麼曲子了,眼神閃爍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笑道,“都是騙你的啦!這曲子,你想怎麼吹就怎麼吹!什麼思念都是浮雲,都是浮雲的!”

雲依依發現現在自己的心中真的好想現代的美好時光啊,可是她真的就回不去了嗎?雲依依的眼神閃過一絲的黯淡,心中波瀾。

“浮雲?”

齊淵不解,他沒有聽錯的話,剛剛的用情用心之吹,根本就不像是玩笑,而且這又與浮雲有什麼關係?“對啊,浮雲就是天上一吹就散的雲。

所以咯,你就從左耳進右耳出吧!不用太在意的!”

雲依依有些汗顏,看來她真的應該多多注意了,她一直都隨性慣了,怎麼就沒有想到要多多注意一言一行呢!“好!”

齊淵笑了笑,他察覺到眼前人心底隱藏的思念,一種剪不斷的思念,可眼前的人又不想讓人知道,他再一次嘆息,這知音真的很不錯!“好了好了,不用這麼看著在下了!在下還有點事情要做,先告辭了!”

雲依依丟下一句話,落荒而逃了,怎麼自己就那麼沉不住氣呢?雲依依感嘆,自己被看穿的滋味真不好!齊淵坐在原位,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抿,露出一絲微笑。

街上的人久久佇立之後,回過神來,也都散去了,只是他們的心中已經印下了這難忘的簫聲,此乃人間仙樂啊!雲依依十分鬱悶的回了鄭國公府,她怎麼就這麼的不小心呢?思念?思念個屁啊!現代現在又回不去。

雲依依坐在花園中的荷花湖畔,很不高興的一點一點的捏碎滿頭,往湖裡扔去。

魚兒似乎被主人的鬱悶所感染,在那裡彷徨的遊著,卻不吃東西。

清風輕輕的吹拂過臉頰,柳枝搖曳。

雲依依坐在草坪上,手撐著下巴,眼神呆呆。

“塵兒?”

此時鄭國公夫人正從青石之路走來,後面的丫鬟端著果盤,“怎麼了?不高興嗎?”

雲依依轉頭看見了鄭夫人,微微露出一笑,“娘,您怎麼來了?”

鄭夫人走到雲塵的面前,拉起了雲塵的手,關心笑道,“剛剛聽人來報,塵兒坐在這裡好一會兒,呆呆的,一動也不動的樣子,娘連忙就跑來看看,我們的塵兒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了!”

雲依依心中盪漾,暖暖的,“沒有,怎麼會有的!”

雲依依連忙揮手道,“有娘在,塵兒怎麼會有煩心事呢?”

鄭夫人撫了撫雲塵的頭,把雲塵拉著靠著自己的肩膀,“娘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傷的!”

鄭夫人堅定的道,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了,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年紀輕輕的人承受這麼多的,她心中知道,塵兒說沒有事,但是夜下無人事自己躲著傷心吧。

“娘!”

雲塵不滿的笑了笑,“什麼娘保護雲塵啊,要保護也是塵兒保護孃親啊!”

“你這孩子!”

鄭夫人搖了搖頭,嘆息,“餓了沒,孃親自做了點點心,拿來給你嚐嚐!”

親自做的?雲依依看向丫鬟手中端著的點心,笑了,“娘,您真好!”

在相府,自己的親孃每一次都說關心自己,可是都沒有親自給自己縫製一件衣裳,或是親自做一些糕點的,雲依依很深受感動。

“好了,你先吃著,改日娘再給你做!”

看著雲塵的滿足,鄭夫人就高興,“你爹估計回來了,娘去看看,塵兒就在這好好的吃著!”

見鄭夫人如此的關心,雲依依真的很感謝很感謝她,望著鄭夫人遠去的背影,在看看放在茶几之上的糕點,雲依依笑了笑。

清風依舊靜靜的在吹著,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舒適。

天矇矇亮,雲依依很無奈的去上朝了。

偷偷的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打著瞌睡,大家都不認識我,不認識我,不知道我,看不見我,雲依依心裡默唸。

迷迷糊糊之中,雲依依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在說些什麼,更不知道那些大臣在討論什麼。

只是猛的一聲,大殿之上,聲音迴盪,“雲侍郎何在?”

風凌揚叫了句,往本應該是雲塵站的位置看去,卻沒有人,他不禁眉頭微皺,指著那空位道,“人呢?”

雲依依猛然間被驚醒了,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迷離,站在一根柱子後面,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叫她。

“雲侍郎!”

風凌揚再喚了一句,怎麼就沒有人了?鄭國公看了看,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心下焦急,站了出來,“請皇上恕罪,塵兒他也許……”“爹!”

雲依依聽到鄭國公在說她,她有點迷糊的站了出來,從柱子後出來了。

該死的,為什麼大家都在看著她啊?“皇上,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

她心中有點尷尬,對,是心中,她表面上臉皮可厚著呢!雲依依挺著腰站在那裡,神色軒昂。

風凌揚剛剛就這麼的看著雲塵從大殿的一根大柱子出來,他有些無語,“不知道雲侍郎站在柱子後面是為何?”

雲依依微愣之後便是笑,大聲的笑了一聲,笑得大殿之人的人很疑惑,笑得鄭國公差點站不住腳,笑得皇帝嘴角抽動了。

“其實臣只不過是在研究研究,看看大殿的柱子比之豆腐如何!”

雲依依一本正經的道,掃視了大臣一眼,可他們都疑惑,雲依依繼續道,“臣聽聞在一些地方,一些房子樑柱猶如豆腐一般,隨便那麼碰觸幾下,就倒了,所以臣就想看看大殿的柱子如何,雖然臣喜歡吃水煮活魚,但不表示臣喜歡被活埋!”

雲依依心虛,但面色不改,心中暗道,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吃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