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這麼早就有人等候給她端茶送水了,在相府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呢?三個丫鬟立馬進屋,把東西各自端好放好。

“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丫鬟憐兒抬頭看了雲塵一眼,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又低下頭了。

雲依依笑了笑,揮揮手道,“不用,你們都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三個丫鬟見少爺自稱是”我”,一點都沒有尊卑的感覺,但她們還是焦急了。

“少爺,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另一個清秀丫鬟倩兒不禁開口了,頭微抬,臉上有些焦急。

雲依依依舊是搖頭,淺笑,“這是命令!”

想到以前電視劇的這一句話,雲依依順口就說了出來!雖然面帶輕笑,但對於眼前的三個丫鬟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但見其中一個比較大的丫鬟,若兒道,“是少爺!若是少爺有事就請傳喚我們!”

三人便拂了身,一一退下了。

雲依依拿起毛巾,放進臉盆,這水還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可見她們是費了心思準備。

洗完臉,雲依依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這茶也是上好的,而桌上的幾盤糕點,雖然簡簡單單的,但入口即化,香甜可口,雲依依拿起一塊糕點在嘴中慢慢的品嚐著,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雲依依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四點十分左右走到了門口。

看看天,星辰都還在閃爍,月亮還在天際。

在雲依依感嘆,她要走到皇宮的時候,鄭國公的笑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好了嗎?”

鄭國公柔和的問道,“昨天休息的好嗎?這麼早起來有關係嗎?吃了點點心了沒有?”

鄭國公連連問了幾個問題,很關心雲塵。

雲依依輕笑,緩緩的開口回答,眼眸明亮:“昨天休息得很好,是塵兒有生以來休息得最好的一天!”

當然這不包括前世在內,雲依依心中補充道,“點心也吃了,等等上朝不會餓著的!”

鄭國公聽了雲塵的話,點點頭,“這樣沒有不習慣就好!我們還是快上馬車吧,不然早朝就遲了!”

馬車?雲依依心中有些諷刺的想,在相府,她就不可能有的,科舉的時候,雲相還是怕自己丟臉,才想起順路的。

如今她隨著鄭國公的目光看去,這是一個很豪華的馬車,很大,“就是這個嗎?”

雲依依有點不敢相信,鄭國公是要她和他一起去嗎?“是啊!”

鄭國公微微點頭道,看著雲塵的錯愕與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傷痛,他明白了:“塵兒不是我兒子嗎?哪有爹對兒子不好的呢?!”

是嗎?雲依依抬頭,眼中再一次閃動晶瑩看著鄭國公:“爹,謝謝您!”

這兩天,眼前的人給了自己太多的感動,雲依依真的好怕這一刻會破滅。

“傻孩子,這不是夢!”

見雲塵又是感動又是害怕的,鄭國公就明白了眼前的人是在想什麼了,同時他也在擔心,眼前的人看起來是這麼的單純,以後在官場裡可怎麼辦呢!“嗯,這不是夢!”

雲依依堅定的道,同時也在心中重複一遍,這不是夢!雲依依高高興興的隨著鄭國公坐上了馬車,面對著鄭國公一個眼神、一句話的關心,雲依依都會報以一笑,她感覺到其實這古代也不差。

在崇陽門外,雲依依和鄭國公就下馬車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輛馬車上的人也下來了。

道是誰,原來就是那雲相,還有那雲凌,武狀元。

雲相的眼睛一對上雲塵,他立馬就冷哼了一聲別過臉。

雲凌見到雲塵,他立馬冷哼,和他的父親一樣,不屑看雲塵一眼。

雲依依嘴角似有似無的淡笑,這兩人的表情真的是太像了,幸好自己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這樣醜惡的嘴臉,她才不要看到呢!“走吧!”

鄭國公見雲相他們就那麼無情的走了,以為雲塵傷心了,“他們已經和我們的塵兒沒有關係了!”

鄭國公故意加重了“我們的”三個字,他要讓他們的塵兒從悲傷走出來。

“爹!”

雲依依柔和的呼喚了鄭國公一聲,在這個古代她雲依依有這麼一個爹就夠了的,她真的不貪心的,那麼多的爹要來做何用,要是雲相能夠被拿來賣錢,她還可以考慮考慮!“就他們!”

雲依依不屑的道,語氣淡淡,“塵兒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好!好!好!”

鄭國公連連讚道,就差拍手跳腳了,他很樂意雲塵這樣想。

兩人跟著進了太和殿,也就是上朝的金鑾殿。

後續的大臣也陸陸續續到了,站了整齊等著皇帝。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但見皇帝風凌揚緩緩的走向龍椅坐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臣立馬跪地,齊聲高呼!雲依依也著實無奈的跪下了,心中卻在想,哪時候要弄一塊免跪的金牌!這大殿也真夠奢華的,這一個個柱子,不是用難得的香楠木製成的,就是用一整塊大理石弄成,再或是直接就是一塊堅硬難求的玉石了。

柱子上雕刻著翔龍遨遊,吉祥之雲,從平地到皇帝的龍椅整整十二層臺階,臺階旁的欄杆雕飾華美,栩栩如生的圖案飛龍。

“平身!”

風凌揚掃視了站在下面的大臣,強有力的道了一聲。

今日的風凌揚更顯得神采奕奕,眼底有些迫不及待。

一聽的皇帝的“平身”,大家就緩慢的站了起來。

皇帝風凌揚看著站在下面的大臣,露出一絲淡笑,“金科狀元何在?”

一聽得這話,多有人看向雲依依,倒是忽略了武狀元——雲凌了。

雲依依倒是不著急,站在那裡不動,反正會有人動的!雲凌恭恭敬敬的站了出來,略微彎腰以示尊敬,“微臣雲凌見過皇上!”

風凌揚見了雲凌不語,只是揮了揮手,示意雲凌站了回去,嘴角邪魅一笑,“哦?怎麼不見文狀元,雲塵呢?難道真的如沙塵一般,輕易就被吹走了不成?”

雲依依聽到風凌揚的話,眉頭淺淺的一皺,立馬又消失了,站出身來,神色如常,抬著頭,作揖一個:“微臣雲塵參見皇上!”

風凌揚看著雲塵神色淡淡的樣子,輕笑的玩弄著手上的扳指,“狀元真是天姿國色,絕世之姿,也就是這樣,寫出的文章更是讓朕大開眼界,震驚天下!大臣們有知道的,明白這樣的皇上更是多變,這一刻對你微笑,下一刻就可能把你斬了,一個個也就不多言語,直直的微微低頭了。

鄭國公心裡替雲塵擔心,明明昨日皇上還很興奮的樣子,為什麼這一刻就這樣了?還是皇上對塵兒的考驗呢?鄭國公額頭微微出汗,心中甚至焦急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雲依依神色淡淡,心中微微激動,中華上下五千年聞名啊,都靠這了!“皇上,您說呢?”

風凌揚聽了雲塵的話語,低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唸完一遍,便大聲笑道,“不愧是狀元,出口成章啊,出口成章啊!”

雲依依彎了一下身道,“只不過是一時之作,怎麼能夠算是章呢?!”

風凌揚見雲塵沒有低聲下去,反而很有骨氣,一股淡然的氣質,心中更是喜悅,若是有這樣的人才,臨風國的未來將不可言喻,“好好!今日朕就命你暫為刑部侍郎,著理京城案件之事!”

雲相一聽,現在雲塵只不過是剛剛考上狀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考的,現在就委以重任,這怎麼行呢?於是雲相立馬就站了出來了,恭請道,“請皇上收回成命!這雲塵小兒不過是一個文狀元,也不知道是否有真才實學,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委以重任呢?”

鄭國公一聽到雲相這麼貶低自己的兒子,他馬上就氣憤的站了出來,“雲相這麼說,未免太過了吧?在場的人多有聽過新科狀元的文章,這才華橫溢且不說,就說……”“就說什麼?”

雲依依挑眉,輕笑道,“父親,您就不要跟雲相計較了,畢竟在他人眼中雲塵就是一顆比沙子都還不如的傻子!”

明明是笑臉,卻讓人感覺如臨冬日,在場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的人物出現一般。

“父親?”

風凌揚玩味的眼神在雲相和鄭國公之間看了看,這狀元一日之間就易了父親了?這真有趣。

“回皇上,這不孝子已經被我相府逐出,從今往後就不再是相府之人了!”

雲相冷冷的道,眼中滿是冰冷,一眼都不正眼瞧雲塵一眼。

“果真是塵!”

皇帝風凌揚聽了雲相的話似有無意的笑了笑,轉向鄭國公,“而今雲塵便是國公之子咯?”

鄭國公剛剛本想在雲相說前說的,卻不料讓雲相先開口了,他現在聽皇帝這麼說,立馬輕笑道,“回皇上,正是!塵兒已經在昨日搬到國公府一起住了,還請皇上饒恕微臣擅自的決定!”

風凌揚一點都不生氣,再看看站在一邊的雲凌,這雲相一家真有趣,“無妨!”

雲依依嘴角淡笑,淡淡的,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上前,“謝皇上!”

風凌揚起身,站在原地,宣佈,“今科文武聽旨,今命文狀元雲塵為刑部侍郎,掌管京城府地所報之案。

慕容遠為尚書郎,於俊為郎中,兩人同協助雲塵。

武狀元雲凌為分管佐領,退朝!”

一聲令下,皇帝便走了,留下大臣道喜的道喜,諷刺的諷刺。

退朝了,很多官員都過來恭賀雲塵。

雲依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另一邊雲凌可就不高興了。

“高興得太早,小心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雲凌站在另一邊諷刺的道,俊逸的臉此刻卻顯得庸俗。

雲依依抬起頭來,緩緩的把眼睛的視線轉向雲凌,眼中卻是冰冷的笑意,“無妨,這已經和雲相府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淡淡的語氣,冷了多少人啊!雲凌沒有想到此刻的雲塵竟然會這麼說,雲凌冷下臉,“沒有關係最好!”

甩袖,雲凌不愉快的走出大殿!鄭國公不覺得雲塵說得有什麼錯,笑道,“塵兒,恭喜了!”

刑部的侍郎,對於一個剛剛考上的狀元算是不錯的位置了,鄭國公相信,他日雲塵的造詣不會小的。

雲依依點點頭,一抹輕笑掛在臉上,“各位,退朝了,雲塵也要先走了,改日各位有空再聊聊!”

眾人見此也紛紛散去,雲相早就已經不知道在路上走到哪裡聊聊。

雲依依打算要走,卻被喚住。

“雲侍郎,請留步!”

一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不用懷疑,這就是太監的聲音了。

雲依依轉過頭,卻見一個太監向她走來,這太監大約是二十來歲吧,可惜如此青春年華,卻是在深宮之中做一個太監,雲依依感嘆。

高公公來到雲依依的身邊,聲音尖尖,“皇上有請雲侍郎!”

聽著這太監嗲裡嗲氣的,雲依依心中一陣惡寒,毛孔都不禁哆嗦了,她真聽不慣這樣的聲音,“這……”轉身看向鄭國公,“爹,您就先走吧!”

見鄭國公點了點頭先走了,雲依依才轉向對著高公公道,“請公公帶路吧!”

“隨咱家走吧!”

高公公一甩拂塵到另一邊手中。

雲依依隨著高公公走出了大殿,隨即來到了御花園。

雲依依驚歎,和御花園一比,國公府又不算什麼了,這御花園真美,且不說那些珍貴美麗異常的花花草草,就說湖邊的那一棵棵柳樹吧。

那柳樹種的那麼的密集,又是那麼的飄柔,隨風搖曳,顯得那麼的美,雲依依不禁都要被迷失了雙眼。

清風徐徐,涼亭之中,但見一人靜靜的喝著茶。

雲依依一看到那明黃色的衣著,她便知道了,那人就是皇帝了。

高公公把人帶到了,便退下去了,讓雲塵自己過去,周圍除了皇帝也無其他人。

雲依依沿著那玉石鋪就而成的道路走去,直往湖心涼亭。

在涼亭外,雲依依便停了下來,行禮,“微臣雲塵參見皇上!”

雲依依心中有些無奈,為什麼這些古人就是要跪來跪去的呢?“平身吧!”

風凌揚笑著看著石桌上的一幅畫。

但見那幅畫畫著一個絕色美人,月光之下的美人,宛若月光仙子一般。

如此之女正應了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絕色風華啊。

雲依依瞥到那美人圖,不禁想起了幾句如幻如夢如美如斯的話: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

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不錯,這正是《紅樓夢》中對美人的描寫,雲依依不得不想到這啊,這畫中的美人實在是美啊!雲依依一點也不以為那美人很眼熟,她只知道,美啊!實在是美!說來雲依依還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來到古代了就沒有怎麼找照照鏡子,也不想想那畫中的女子和她是多麼的相像啊!再看看那月光之下的水潭,雲依依覺得還是美,可憐還沒有想到。

“美嗎?”

風凌揚見雲塵如此痴迷的看著畫像,有些不悅,但看這兩人是那麼的相像啊。

“美啊,正如北方有佳人,不,這更美!回頭一笑百媚生,天下粉黛無顏色啊!”

雲依依直接把“六宮”改“天下”了,這畫中人真美,可惜她不是男子,要是她是男的,她一定會把畫中人給追到手的!清風依舊是靜靜的吹著,只是雲依依已經站在畫前讚歎了很多聲。

不一會兒,雲依依便察覺到風凌揚的神色不對,雲依依立馬收起顏色。

雲依依搖頭嘆息,指著畫的一筆一勒,“這畫畫的不錯,這神韻勾勒得不錯!”

風凌揚被雲依依這一句莫名的話,他疑惑了,剛剛眼前的人不是看人看得很起勁的嗎?“不知道愛卿對這畫中人,有何看法?”

雲依依有絲不解,抬頭卻看見風凌揚離自己那麼近,雲依依立馬正色,退後幾步道,“請皇上恕罪,剛剛微臣只是一時被這作畫之人的一筆一畫所吸引了!”

雲依依不承認自己是被畫中人給迷的,她睜著眼睛說著謊。

“哦?”

風凌揚站在涼亭邊,吹著清風,“難道雲愛卿真的沒有感覺到畫中人有何熟悉嗎?”

雲依依心裡困惑,神色淡定,“不知皇上此話何意?”

她若是見過畫中美人,她怎麼會沒有印象呢?風凌揚轉過身,卻見雲依依微微低頭思考,便道,“抬起頭來!”

風凌揚一隻手抬起雲塵的下巴,“愛卿這臉比之畫中女子如何?”

說完,風凌揚放下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鷹眸注視著雲塵一舉一動。

雲依依再一看畫中女子,她神色依舊是很坦然,“不知道!”

她很誠實的道了一句,確實這怎麼比啊?現在她可是男子,要是她真的去比,那豈不是讓人嗤笑?!“愛卿,當真不知道?”

風凌揚見雲塵的神色如此坦然,他心又揪痛了一下,上一次認錯人,他不死心,這一次再讓雲塵看,可雲塵依舊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確實!當真!”

雲依依語氣堅定,心底盪漾起往日去山間潭水沐浴之景,但一下又被她扔到了腦海深處。

風凌揚有的只剩失望了,便道,“下去吧!”

雲依依十分鎮定的道了,“是!”

雲依依退了幾步,便轉身走了,轉身的瞬間,臉上也閃過一絲疑惑與瞭然了。

只是風凌揚並沒有看見,他依舊站在亭中,看著那一幅絕色的美人圖。

嶄新的一天開始了,雲依依走到衙門,搬著一把椅子就坐在衙門口。

再在面前擺了一個破碗,雲依依一身大紅色衣裝就那麼坐在一個板凳上。

換去了穿了那麼多年的白色,雲依依就這麼輕易的就換上了一身妖孽的紅。

慕容遠一大早便也來了衙門,可是卻看到雲塵就那麼的坐在衙門口。

“狀……雲侍郎,你這是……”慕容遠一身官服,見雲塵成那樣很不解。

雲依依拿出了一根筷子在碗邊沿”噹噹噹”的敲了幾聲,瞥了一眼慕容遠,“上班!”

上班?走來的於俊很不解,他也是一身的官服,“上班為何物?”

雲依依瞥了一眼於俊,白了白眼,“不是何物!只是辦公而已!”

於俊是明白了,但看著雲塵一身紅衣,便冷聲道,“雲大人,你這是不合禮數的!”

雲依依抬頭,看向於俊,一副”你白痴”的樣子,“禮數?”

雲依依挑眉,依舊坐在衙門口不站起來:“本官就是禮數!講禮數?等你官階比本官大再說!”

“這……你這和一個乞丐有何區別?”

還敲著一個破碗,於俊就搞不懂,好好的侍郎,怎麼弄成這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夜?這時候一身紅衣又是做什麼?”

於俊也不理會一邊的慕容遠的阻攔,依舊道,“這不合禮數!即使你官階大,也沒有用!”

雲依依緩緩的站起身來,難得的微微一笑,拍拍於俊的肩膀,“來人!把於郎中給拉下去,別再本官面前礙眼!”

慕容遠見雲塵微笑卻說出如此冷話,立馬上去勸道,“雲大人,於郎中講得並無過錯,……”“哦?那麼是本官的錯了?”

微風輕吹,撩起了雲依依紅色紗衣一角,雲依依整個人顯得邪魅起來,“那麼慕容大人說呢?要怎麼辦?”

慕容遠感覺眼睛被晃了晃,閉上了嘴。

“這就好,慕容大人還是和於大人一起先到內廷吧,這不是合兩位大人,這不合禮數呢!”

雲依依擺明意思趕人走,淡淡的微笑掛在嘴角,手上還拿著一根筷子。

慕容遠只好拉著憤怒的於俊一起往衙內走了,這雲大人官威真大!來來往往的人,他們都搞不懂為什麼雲塵要穿著一身紅衣坐在衙門口。

只是他們都不敢說話,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這雲塵大人的火可就更不一般了。

好不容易衙役甲乙丙丁鼓起勇氣,幾個人圍上了雲塵。

“大人!”

衙役甲戰戰兢兢,彎下腰語氣恭敬,生怕一個不小心,工作沒有了倒好,就怕大人一個不高興把他押下大牢,“大人,您要喝口水嗎?”

雲依依坐著,低著頭不答。

衙役甲挫敗,衙役乙上前。

衙役乙笑呵呵的,諂媚的拿來一盤點心,“大人,坐了這麼就,您也餓了吧?”

雲依依依舊是不語,不過她用筷子再碗邊沿敲了敲。

衙役乙不解,退下了,衙役丙上前了。

“大……大……大人!”

衙役丙有些口吃,嘴角一說話就歪倒一邊,“大……大人,您……您……要……”雲依依受不得這衙役的話,斷斷續續的,於是雲依依轉向了另一邊。

衙役丙只好低頭下去了,衙役丁上前。

可是衙役丁還沒有開口,雲依依就抬頭,幽幽的似有委屈的看著衙役丁。

衙役丁吞了吞口水,立馬把原本要說的話給嚥下去了,道,“大人,您忙!您忙!”

雲依依緩緩的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就這些人?想用這種輪番”關愛”,讓她不要坐在這裡?這是不可能的!她不穿一身破衣裳來就不錯了,還想讓她不在這坐了?慕容遠和於俊坐在內堂,兩人雖然手上翻著書,但是內心真的平靜不下來。

“你說,他一個個好好的侍郎不做,去蹲坐在衙門口做什麼?”

於俊就是不明白了,俊臉有的是不解,書再也翻不下去了。

“也許,也許他有理由的吧!”

慕容遠坐在書桌前,剛剛手上翻著書,心中卻是在思考,想來這個雲塵一定有考量,他不會是一個普通人的,慕容遠心中思量。

“是這樣就好!”

於俊不好氣的道一句,這做文官還真不好做,看著桌上的一堆案件,這都是沒有處理的,可是那個正主竟然坐在衙門門口,難道是想讓百姓都不準告狀嗎?!雲依依坐在衙門口做了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人來敲鼓告狀的。

直到有兩個人走到雲塵的面前。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三十左右的男子,另一個則是穿著稍好的男子。

只見粗布衣裳的男子手中拎著一隻雞。

雲依依見那穿著稍好的男子打算敲鼓鳴冤的樣子,雲依依立馬拉住了,“今天衙門不收禮!”

竟然拎著一隻雞來到衙門?而且這一隻公雞還長得挺肥的!雲依依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就像是主僕,不過她沒想人家為什麼是拎著雞,而不是銀子!“這位大爺啊,您就誤會了,”粗布衣裳的人,身上的衣服還縫針補丁,十分懊惱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腿,“身邊這位……”“囉嗦什麼!你家的雞吃了我家的掉在地上的碎銀子,本來要你把你給我就可以的了,誰讓你不給的!”

這衣著稍好的叫陳順,住在這粗衣裳叫李名的隔壁,雖然兩人是鄰居,但是多有不和,而陳順家也比較富裕。

“哦!那敲鼓吧!”

雲依依淡淡的應了一聲,心中卻在摩拳擦掌,丫的,這人竟然敢嫌棄她囉嗦?等等先打這人二十大板,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哼!”

高傲的陳順還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稽核案件的人,他還如此對待雲塵,不屑!“長得如此的美豔,卻坐在這裡,莫不是想迷惑侍郎大人!”

雲依依聽了陳順的話,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眨巴著眼睛無辜,“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迷惑?她就愛迷惑自己了,這人想怎麼著?雲依依不喜歡陳順,似乎都變成了她看不順眼的人就不要告狀的感覺,不然雲依依一定會半死不活裡整的。

“不過……”陳順露出狡猾曖昧的笑,伸手想摸過雲塵的手,“不過你跟著本大爺,本大爺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剛剛眼前的人蹲著還沒有怎麼看,如今這麼看更是美了!雲依依見這人想要碰觸自己,立馬露出一絲淡笑,把手放在了另一邊,“還不敲鼓?難道是想讓本官替你敲嗎?”

雲依依一揮手,幾個衙役都上前來了。

陳順立馬嚇呆了,這是怎麼回事?“來人,把他們兩給本官帶上公堂!”

笑話,想調戲她?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吧!雲依依笑著冷聲道,再看看一邊的李名,“走吧,不是你要告他的嗎?”

“大人,這不是,你怎麼能夠?”

陳順立馬就焦急了,明明是自己拖著人來告狀的,他才是原告啊!“怎麼不能夠?”

雲依依挑眉,不屑的看了陳順一眼,“今天本官就讓他告你了,你想怎麼樣?還是你有美色誘惑本官不成!”

雲依依略帶憤怒的一甩袖子,進了衙門。

陳順和李名兩人也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雲依依一身紅裝坐在大堂之上,手裡轉動著一隻毛筆,似是無賴的樣子,“堂下何人?告什麼狀?為什麼告?告了想要什麼?得到了,又能夠做什麼?且都一一說來!”

一般衙役上堂都會說”威武”的,可是雲依依一腳架在那桌上,揮手便讓他們閉嘴了。

站在堂下的兩人都不說話,看著這樣的公堂,不知道該如何說。

“大膽,你,還有你,當本官是擺設嗎?還不一一道來!”

雲依依指著陳順大聲道,敲了下驚堂木,“不是要告狀的嗎?說!”

陳順被雲塵這麼一嚇,雙腿有些發軟,卻還得如鎮定一般道,“是這樣的,大人!小人名喚陳順,而這人是小人的鄰居李名,”陳順聽雲塵讓他告狀了,以為雲塵會站在他這一邊,便得意道,“為求家宅安順一點,每隔幾天便會在院中的地上放點細小的碎銀子,可沒有想到這李名家的公雞卻把小人家的銀子給吃了啊!大人啊,請為小人做主!”

陳順立馬匍匐在地,用力在大腿上使勁的掐了一下,眼中掉下了兩滴眼淚。

“大人,小人的雞沒有,以前根本就沒有到過陳順的院子中啊!今日也不知道怎麼滴,剛剛被陳順給抓了!”

李名更是焦急的跪在地上,這一隻大公雞,他正要打算買了,好給家中老母治病的啊。

雲依依看著堂下的兩人笑了笑,把架在桌上的一隻腳放了下來。

緩緩的走向堂下被抓著放到一邊的公雞,雲依依手伸近公雞,公雞在衙役手中掙扎了一下。

“來人,把這隻公雞給本官給殺了。

然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銀子的!”

唉喲這隻公雞是土生土養的,不知道煮了之後味道怎麼樣?雲依依眼前好像看到了一碗香噴噴的雞湯了,要是再放下拉麵煮煮就更完美了,想著想著,雲依依都要流口水了。

“大人!”

李名一聽,哪裡可以啊,立馬苦求道,“小人家中就養了這麼一隻雞,小人還打算拿到集市上……”雲依依美好的幻想被李名打斷了,暗歎,她又想到吃的了,“無妨,大不了本官付你銀子!不對,”雲依依走到了陳順的後面,轉了轉,“這陳順不是很富裕嗎?連銀子都能夠隨便的放在院中了!”

雲依依挑眉,想到一個好主意,“若是雞的肚子裡面沒有銀子,那麼陳順就是誣告,那麼就讓陳順賠償你的勞碌費,”來來往往的浪費了大家那麼多時間,當然要勞碌費了,雲依依心想,現代應該也有類似的,她可要把現代的知識發揚光大,“還有精神損失費,物質損失費!讓本官算算啊,二十文買一斤豬肉,一隻雞的話,兩三斤是有的,再加上各種損失的話,就陪一兩吧!”

她雲依依可沒有宰人的,心中安慰自己,一兩銀子也是兩千文而已。

陳順就算在有銀兩,他也捨不得啊,這一兩都夠自己買幾隻雞的了,“大人,大人,小人不告了,也許是小人把那碎銀子忘了放在哪裡而已!”

額頭上都冒出虛汗了,陳順感覺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

“這怎麼可以呢?不告了?那本官就算你便宜一點吧,回去立刻馬上給李名買一隻雞,以作賠償!”

雲依依甩袖,她可不是好人!“是是是!”

陳順忙道,那雞若是真的開膛破肚,那裡面準沒有銀子,到時候會賠的更多的,還不如現在了事呢!“好!”

雲依依聽了陳順的很高興的坐回了上位,招手。

立馬有個衙役走到雲塵的身旁,“大人有何吩咐!”

雲依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著陳順,“都說富人吃的好,細皮嫩肉的!本官一直好奇,這到了什麼程度呢!”

下一刻神色一冷,手摸了摸下巴,“古人曰: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是……”雲依依嘆息了一聲,“像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己所不欲,定施於人咯!來人!”

眼神寒光閃過,雲依依從不知道該把桌上的筒子裡的木簡扔下,她直接把驚堂木給扔下了,“把陳順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陳順聽了雲塵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回過神來,大叫,“大人,大人,您不能夠這樣的!”

“什麼?”

雲依依走到驚堂木掉落的地方,彎下腰,撿起驚堂木,用袖子擦了擦,不好意思對著手中的驚堂木的道,“木板啊木板,你們同樣都是木頭,要堅強一些!”

雲依依嘴角一扯,再道,“給本官用力力的打!最好打得半死不活!”

衙役們這麼一聽趕緊把陳順給拉下去,這大人真可怕!不是往死裡打,而是半死不活的打,在場的人不禁都哆嗦了。

陳順不敢再言語,只能夠乖乖的承受,他怕,下一刻眼前的人會有更毒的。

見衙役帶陳順下去了,雲依依在桌上再拍了一下驚堂木,“退堂!”

衙門口的碗應該還好好的吧,伸伸腰,還得再去坐坐,雲依依心想。

李名見雲塵如此審案,心中感動,本來他還以為他這場官司是要敗了,畢竟哪有幾個官會看著事情的本身啊,多是看身份與銀子的。

“大人!”

李名趕緊上前到雲塵的身邊,十分感激的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雲依依揮揮手,“謝什麼謝,要不是你那隻公雞長得如此肥嫩,你當本官會在意啊!”

雲依依不屑的道,從袖中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給了李名,“今個兒,本官高興,你的雞本官買了!”

說完雲依依便闊步向衙門口走去。

李名眼中泛著淚水,很是激動,這大人真好!可惜的是今天沒有兩個其他的人看審案,除了衙役、大人,就是原告被告了。

雲依依著實嘆息了一把,不知道自己審案的風姿好不好看呢!雲依依又坐到了衙門口,可是下一刻,她起身了。

雲依依蹬蹬的跑到了內堂,見到慕容遠和於俊都坐在書桌旁辦公。

雲依依才不管他們,當他們是空氣。

她剛剛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看這裡呢!嗯嗯,這裡不錯,雲依依點點頭,要書有幾本書,要白紙有幾張白紙,要毛筆有毛筆,總之一句話,還是可以的。

雲依依前世是一個理科生,雖然她文科不錯,但她不喜歡浪費在無謂東西上,什麼筆墨的,她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寫了,就成!看到一個空座位,雲依依就知道那個是自己的了,手一伸。

整張桌子上的東西都被雲依依給掃到地上了,拿過一張白紙在桌上展開,再拿來了一隻毛筆,沾了沾墨水,雲依依就準備開始揮手筆墨了。

可是高抬的手想放下,可怎麼就放不下,轉頭一看,原來於俊郎中正拉著她的手呢!“幹嘛!”

雲依依沒有好氣的道,“不去辦事,你站在這裡有什麼用!”

於俊放下雲塵的手,冷著眼光盯著雲塵看,指著散落一地的紙卷,“雲大人,您這是在什麼?”

雲依依挑眉,絕美的臉爬上了困惑,定睛看了看於俊,“於郎中,小時候,你是不是有生過什麼病啊?”

於俊被雲塵這麼突然的一問,不耐,“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

雲依依嘴角扯動,眼珠子轉了轉,“眼睛是人的一扇窗戶,要是有問題的話要去看真正的大夫,千萬可別去看江湖郎中啊,同時郎中,這差別還是很大滴!”

於俊一頭霧水,聽了雲塵的話,心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也只能夠鎮定,“雲大人,您在衙門口坐了一上午,現在您又要幹什麼?”

雲依依笑了笑,握著毛筆,在白紙上揮灑下如下幾個字:告狀者後又不告者,重打二十大板!雲依依寫完還吹了吹,不錯不錯,不枉費她曾經練著顏精柳體那麼多年,這字寫得真不錯!“告狀者後又不告者,重打二十大板!”

於俊每念一個字就頓一下,同樣的感觸,這字絕非一日三天就能夠寫出的,這麼瀟灑洋溢的字,竟然是眼前這麼一個像一個痞子的人寫的?“這什麼意思?”

慕容遠看著那強勁而有力的字,不解?什麼告狀者後又不告者,還重打二十大板?“沒事!就是怕某些無聊的人來消遣我們,所以為了你們的美好時光,這事就讓本人處理的好!”

雲依依拿起那紙,有些委屈的道,這都是為了他們好啊,他們還說!“這不太好吧!”

慕容遠雖然從小生活在瑞王府,養尊處優的,但他性情和順,心並不冷,他指著二十大板,嘆息,“這不是讓那些人都不敢告狀了嗎?”

雲依依冷哼了一聲,站到窗戶旁邊,看向外面的幾棵清竹道,“等竹子有心了,那時候他們才會不敢告吧!”

要那些富家子弟不亂告人?這根本就不可能,雲依依對那些富族子弟沒有什麼好感,像雲凌雖然不亂告人,但是他的脾氣對人就不好,對她不好!“這……”慕容遠聽了自然是明白,剛剛他也聽了雲塵審的一案,但也不能夠這樣吧。

“不說了!你們兩個慢慢做事,慢慢處理!”

雲依依直感覺和這兩個古人溝通有問題,“幫本官的那一份也處理了!”

見於俊有話說,雲依依直接嘴角輕勾,臉上盪漾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於俊,“不要忘了,你是郎中,而本官是侍郎!”

雲依依再一次拿出官階來震住於俊,於俊很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在雲塵走後,於俊直接把案桌上的狀紙一甩,“你瞧,他那副得意勁,不就是一個侍郎嗎?!”

於俊很是氣憤,手撫上額頭,很是頭疼,“我們怎麼就要在這一邊呢?”

於俊就搞不懂皇帝的意思,為什麼要他和慕容遠堂堂的探花、榜眼的來協助這雲塵呢?“好了!做事吧!”

慕容遠嘆息,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卷宗。

於俊氣憤,但也只能夠繼承心裡憋悶的坐在座位上處理卷宗了。

雲依依把寫的字,貼在了衙門口旁的牆壁上。

為了怕貼得不牢靠,雲依依還用手拍了拍,這樣就不錯了。

然後一身紅衣坐在了衙門口,手上拿著一個饅頭啃著。

每每有人走過,多有回頭望著,或是更直接的在雲依依的碗中放了個銅錢。

雲依依吃完饅頭,不甚為意的把碗中的銅錢給收了起來。

不收白不收,她又不怕丟什麼面子的。

“塵兒!”

一聲沙啞的低語聲,雲簫早在一邊站了很久,這一會兒,他才開口,“塵兒,怎麼坐在這裡呢?”

往日一身白衣的塵兒,為什麼今日穿的如此的耀眼之紅?雲簫睜著眼睛,卻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實。

“哥?”

雲依依自動把”二”省略了,既然她與相府無關了,那麼雲簫自然就成了她唯一的哥哥了,“怎麼來這邊了?”

雲依依還疑惑呢,雲簫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來看看你,”看看你是否受傷,是否過得好,是否忘記了我,雲簫心中嘆息,一切真的不一樣了。

“哥.”

雲依依看著雲簫眉頭苦臉的,不禁輕笑,在雲簫面前轉了一個圈,“這一身紅色也不是很好看嗎?紅色不是很喜慶的嗎?穿在塵兒的身上應該不會難看的吧?”

雲依依心裡是想,白色太乾淨太純潔了,她不想讓白色髒了。

“好看!好看!”

好看的刺人眼睛,雲簫露出微微的一絲輕笑,“這門口不好坐,不如……”雲依依立馬搖了搖頭,“這門口很好的,風景不錯!”

沒有幾個人敢在府衙門口叫嚷,這很安靜,旁邊路邊還有幾棵大樹呢,雲依依覺得這裡很好,體會體會一下坐在府衙門口的感覺,“只要三天就可以了,三天的時間,塵兒也就明白了!”

這府裡與府外就只隔了一道牆,但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樣,她現在需要的是瞭解,“哥,不如塵兒請你去吃吃東西吧!”

雲依依猛然間感覺自己有點微餓,兩人就這麼站在衙門口也不好啊。

一身紅衣走在大街上,頻頻引來註明。

雲依依早就習慣了他們這樣的眼神,今日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裝束,多了幾雙眼睛看就是了。

“哥,其實這路邊有一些小吃也是很好吃的!”

雲依依來到一家餛飩小攤,“張叔,來兩碗餛飩!”

那中年男子聽到雲塵的聲音,立馬高興的走了過來,“你這小子都半個多月沒有來了,現在才想起張叔啊!”

雲依依笑笑,拿起一邊的碗掉了兩碗茶水,“這不是忙嘛,不然怎麼會不來張叔這吃餛飩呢?我可都夢了好幾回了,可就是沒有功夫來吃!”

“好,這就好!”

張叔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道,“微辣,不加蔥,煮的熟一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