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晴離開別墅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也完全收了進去。

她回頭看著身後的別墅,眼中閃過一抹鋒芒。

倏然之間,她看到了外側多出來的梯子頓住了腳步。

下一秒,她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開啟從窗戶處探了出來。

是寧稚!所有的情緒在此刻戛然而止,她甚至忘了自己要快速的離開這,只顧著在下面看。

寧稚小心翼翼的整個人探出了房間。

儘管她並沒有再下面看到人,也不確定是不是顧景明在這搭的梯子,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夠浪費這個機會。

“你做什麼?”

寧晴沒忍住的靠近,衝著她喊了一聲。

聽到寧晴的聲音,後者整個人一怔,警惕的回頭看她。

“你怎麼在這?”

她蹙著眉,下一秒聽到了房間內的腳步聲,心下更是一驚加快了速度。

“寧小姐!”

房間內劉荷的尖叫聲傳來,下一秒,寧稚對上了那雙冰冷的眸。

顧淮州快步的走近,渾身透著陰鷙冷意。

害怕被抓住,寧稚加快了速度,卻不料爬到一半的時候腳一滑整個人失去了控制往下面倒去。

寧晴一怔,看著面前的人朝著自己掉下來。

“哎呦!”

她被砸住,渾身散架一般的抽痛著。

寧稚趴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倒像是沒受傷。

“滾開.”

她剛將寧稚推開,便對上了上方探出身子的顧淮州。

寧晴又是一僵,像被抓包了般的心虛。

疼痛感再次傳來,寧晴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

剛剛寧稚已經爬到了一半,得虧是樓層不高,加上身下是草地,要不然她也得陪著死在這。

周圍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寧稚被她推遠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她瞧著寧稚露出外面的面板摔紅了去,又低頭看了眼自己……完全沒有她那種效果。

“寧小姐!”

劉荷跑在最前面,糾結中還是率先靠近了寧稚。

撐著身子起身,寧晴一直看著往這邊走來的顧淮州,抓住了他的胳膊。

“淮州,可以送我去醫院嗎?剛剛我為了接住阿稚實在難受.”

顧淮州終於看向她,卻面無表情的對著身後的吳懷招了招手,吩咐:“送她去醫院.”

寧晴張了張嘴巴還想說些什麼,卻完全堵在了喉間。

顧淮州沒有不理她興許就是萬幸,她不該再接著提意見。

“麻煩你了.”

她禮貌得體的對著吳懷說著,一瘸一拐的往車的方向走。

吳懷看著她,又欲言又止。

顧淮州注意力全都放在寧稚的身上,剛剛摔下來,此時她又失去了意識。

危險的鎖定面前的梯子以及被拆掉的防盜窗,這不像是寧稚會提前安排的事,也不像寧晴做的。

他發了條資訊給吳懷,讓他送完寧晴後立刻去查這件事。

顧淮州拉開了劉荷,直接將寧稚抱在懷中。

側目看向她,眉頭緊鎖:“去醫院叫更多的醫生來,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將她的身體調養好.”

見到他這樣認真的眼神,劉荷猛地點頭,道:“是,我這就去叫醫生.”

看來她剛剛還是賭對的,對於顧淮州來說重要的是寧稚小姐。

再次清醒的時候,寧稚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當下的情況。

眼前是陌生的環境,不是她那間小房間。

剛動彈,旁邊就立刻傳來了聲音。

“寧小姐,您醒了.”

尋著聲音望去,寧稚蹙緊了眉。

面前站著四五個人,有男有女,身上統一穿著白大褂。

“我們是顧總派來照顧你身體的,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時刻的跟著你.”

領頭的稍微年長些的男人說著,又拿出了本子一樣的東西,問了她幾個問題。

寧稚眉頭蹙的更深,沒有再注意他們的話。

她不信顧淮州會這麼好心,派來這麼多人的真實目的是想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吧?“寧小姐,你在聽嗎?”

“沒有.”

寧稚看著他們,緩了些力氣坐了起來,聲音依舊有氣無力:“你們都出去,我不需要照顧.”

她隱著心中的情緒,對顧淮州更是失望。

房間門被敲響幾下,寧稚也看了去,瞳孔微微瞠大。

外面也站著四五個人,同樣穿著白大褂。

她現在更加確信了,這些人應該是顧淮州刻意讓他們作出這樣的打扮。

表面上是關心她的身體,實際上就是換個方式看管她。

“各位醫生你們還是出來吧,寧小姐剛醒先讓她靜靜吧.”

之前寧稚的身體狀況已經完全測試過,所以劉荷才這麼說。

“好.”

幾個人配合的走了出去,寧稚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兩臺機器。

看了眼窗外的黑夜,寧稚看向劉荷:“我暈了多久?”

劉荷進來後又衝著身後招了招手,兩個女孩跟著走進來,手中端著餐盤。

“您昏迷了兩天一夜,您先補充點體力吧.”

寧稚伸出手,看著都快被打腫的手背,沉聲問道:“顧淮州呢?”

將她困在這難道就是他的目的嗎?還有周圍這些醫療機器,都是為她準備的?“顧總這兩日也沒有休息好,現在正在書房和吳助理說話,寧小姐,這幾日為了您的事情家裡很亂的.”

“家裡?”

寧稚重複,止不住翻了個白眼:“誰的家?”

劉荷語塞,她越來越覺得面前的人身上帶刺,讓人靠近不得。

她沉默著幫她準備飯菜,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我這就去告訴顧總您醒了,他一定很快就過來.”

劉荷很‘關心’的說,她還沒看清當下的情況,以為寧稚只是暫時的生氣。

“如果你還想讓我吃得下去東西,就最好不要喊他.”

寧稚冰冷的聲音讓她僵住。

劉荷轉身看著她,幾經欲言又止後說:“寧小姐,顧總很擔心您,所以別和他置氣了好不好?”

“置氣?”

寧稚笑出了聲,“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他永遠消失.”

害怕她逃走又派了這麼多人過來,限制她的自由,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這種人寧稚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