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把你調派到身邊了,能有什麼問題?”

顧菀玉隨口一句,直接讓蘭月幸福了。

她害羞的靠近顧菀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是這樣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路易在旁邊揚揚眉,他們隊長的人格魅力真是沒的說,想當初自己也是被這麼勾過來的呢~

有時候不太想承認,但顧菀玉真的是那種無意間就能給到人力量的人。

一個眼神、動作又或者是像剛剛那樣隨口一句話。

那種不帶任何目的,自然而然形成的東西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親近。

嘖,明明是個沒多少表情的人。

突然有點懷念第一次遇到隊長的那個瞬間,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直到今天想起還是會顫慄。

泛著冷光的刀尖差點就要插到他眼球,眨一下眼睛都能被割破眼皮的距離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要不是她反應迅速,擁有頂級的掌控力,腦子都能被刺穿。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他明知顧菀玉有意挖自己過來給她打工,他都沒敢答應,花了很長時間才壓下對她的恐懼好嗎!

不過男人嘛,面子要撐住,再害怕也要當個沒事人,矜持!

就因為矜持,他現在的工資才能翻幾倍!

顧菀玉本來只是從蘭月這裡得到炙熱崇拜的視線,突然出現另一道……

她把手放在蘭月腦袋上摸摸的時候,偏頭看了眼不知道因為什麼對她笑得特別燦爛的人,“你如果真的沒事情做,可以去各個實驗室走一圈。”

“有啊,我這不是給你當保鏢嗎?”

路易表示一點都不閒。

說到底還是有點擔心她的,最近的動作確實很大,保不準被發現。

如果有他設想的那個萬一發生,他在的話起碼還能當個打手。

不是不信任顧菀玉的身手,但她是整支隊伍的核心,不能因為她強大,他就能理所當然的放手不管。

看出他藏在吊兒郎當下的認真,顧菀玉也沒再說什麼。

反倒是蘭月有點不服氣,叉著腰說:“你是保鏢,那我是什麼?”

“你是保鏢隊長!”

在這裡待久了後,路易已經掌握生存之道,就順著對方的意思說,哄著就對了。

他可沒那個耐心哄人。

蘭月煩躁的情緒瞬間被撫平,驕傲的抬抬下巴,不同於對待路易時的牴觸不耐煩,視線只要落到顧菀玉身上就有著說不清的依賴和信任。

那超級期待著有個命令的清澈眼神,讓顧菀玉時不時就把蘭月幻視成養在家的薩摩耶。

真的很像。

“蘭月今天的任務完成的很好,接下來的幾天還需要辛苦一下你,幫我盯緊那幾個負責實驗的人,記住不管聊什麼,都不要看他們的眼睛。”

收到命令的蘭月開心點頭,“一定!我一直記得的!超聽話!”

高舉的手背顧菀玉拉下來,她垂眸看著嬌小的女孩子,非常認真的再次詢問,“如果有機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世界?”

沒等蘭月回答,顧菀玉低頭湊近了一些,像哄小孩那樣輕哄著,“無論在哪裡,都會有髒東西,我希望我們不要因為那麼一點髒東西,就毀了能變得更好的自己。”

“害怕的話,可以牽著我的手,在你能夠獨自接受和感受這個世界的時候,再鬆開。”

蘭月有點被說動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抿了抿嘴唇,在顧菀玉溫和的注視中不知所措的看向別處。

一不小心對上路易的視線,他眼底的震驚讓她握了握拳,他們認識。

很早以前就認識。

她從發現顧菀玉目的可能沒有那麼單純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只是意識到這一點時,心底還是酸酸的。

蘭月本身也不是願意藏事的,她就像糖果被搶走的小孩,抓住顧菀玉的手腕,不高興的說道:“我和你好,還是他和你更好?”

顧菀玉差點沒接上這條腦回路。

從語氣和眼神表情去解析蘭月,推測出結果後有些無奈,她太聰明瞭。

“我知道你想聽實話,從認識的時間上來算,我和他更好,所以你決定跟我一起去看世界的話,我可以讓他出去幹活,你留在我身邊,時間很快就能追上了。”

蘭月偏頭思考,她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經歷著不太好的事情,精神失常後更甚。

渾渾噩噩了好幾年,近幾年才好轉,現在很情緒化,但非要壓制的話,她也能壓下去,只是下一次發作會更嚴重。

不安的皺起眉,腳尖在地上輕點,“可是,我有病。”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沒有犯病不是嗎?”

她能確定蘭月只要感覺到安全就會很平靜,只是思維跳脫,有時候會讓人跟不上節奏,不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蘭月仔細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顧菀玉看對方有點意動了,繼續努力,“有些事情,以後才能跟你說,你不好奇嗎?”

“好奇。”

她看著顧菀玉的眼睛,“我會幫你的!”

她不在乎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她只想保護這個……跟她記憶裡模糊人影重疊的人。

那個人好像溫柔的注視過她,也在一片令人暴躁的血紅裡緊緊抱著她。

蘭月眨眨眼睛,她看著眼中有些詫異的顧菀玉,道:“副首,你再摸摸我的頭吧。”

記憶裡的那個模糊人影,好像很喜歡把她抱在懷裡,摸摸她的頭。

為什麼要摸摸頭呢?

不知道,可是她喜歡這種感覺。

顧菀玉看著明明笑著,卻眨著眼淚的蘭月,如她所願的抬手摸摸。

眼神空洞的蘭月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顧菀玉看出了那簡單的唇形,陷在自我意識裡的蘭月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叫著——媽媽。

她知道蘭月精神上的創傷讓她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偶爾會有小孩心性,有時候又會很成熟。

現在無意識且無聲的叫著媽媽,是記憶恢復了一點,只是太過悲痛還是不願意想起來?潛意識還在進行自我保護,拒絕恢復那段記憶?

悲痛、媽媽、加上蘭月的遭遇,是被媽媽以命相護,所以不願想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