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嬌點頭道,“我們確實喝了聖水。”

“不過你放心,這聖水是可以解除的。”小嬌提醒著。

羅小虎想象著伯爵的狀況,如果能解除聖水,伯爵早就做了,怎麼可能等到今日。他細思極恐,焦急道,“你沒有騙我?”

“我們怎麼會騙你?”大嬌和小嬌對望了一眼,急切道,“為了孩子,我們也不肯能欺騙你。”

羅小虎這才鬆了口氣,心想,“如此爸爸也可以不用在受煎熬了。”

“可是這解除聖水的東西卻落在了大漠飛鷹的手中,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她。”小嬌憂心忡忡。

大嬌伸手攔住了她,“我們姐妹不會這麼狼狽的,一定會沒事的。”

程耿終於好些了,他乾嘔了半天,也沒有把那白色的液體乾咳出來,他心跳加快,暗暗心驚膽戰,畢竟伯爵的樣子他見過。

羅小虎湊了上來,看他奇怪的樣子,問道,“你不會也喝了聖水吧?”

程耿點了點頭,忙向著飛天雙嬌湊來道,“你們說的解聖水的東西可是土族聖物?”

飛天雙嬌頷首道,“不錯。”

“土族和太陽天國又有什麼糾葛?”程耿奇怪問道。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只有歷代的大漠飛鷹才知道其中原委。”

羅小虎向程耿道,“看來這土族和太陽天國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耿點了點頭,想起了那聖物的怪異,忙向著羅小虎道,“我們快去找那聖物,我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擱了,想到那些恐怖的樣子,我心裡都害怕。”

羅小虎點了點頭,望著飛天雙嬌道,“你們知道這裡的怎麼走嗎?”

飛天雙嬌搖頭道,“這裡是聖地,除了歷代大漠飛鷹死後可以來這裡外,沒有人知道這裡有什麼。”

程耿不免憂心起來,向著前方走去,他能隱隱約約聽到打鬥的聲音,忙看向了側方,向著側方奔去。

羅小虎和飛天雙嬌跟了上去。那些搶奪寶物的人,似乎不知道累,不斷在你爭我奪著。

程耿心急如焚,只想快點找到那聖珠,然後解了這一肚子的聖水。

急中容易出錯,他一腳踩在了機括上,地面彈起鐵夾,鎖住了程耿的腳踝,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可是眼前的鮮血變成淡紅色。

羅小虎一驚,忙俯身為他掰開鐵夾子,取出已經面目全非的腳踝,不由打了個哆嗦,他看向了程耿,可是程耿一臉茫然,似乎這看起來變形的腳踝不是自己的一樣。

“你沒事吧?”羅小虎關心問。

“沒事?”程耿看向腳踝,卻發現了驚奇的事情,腳踝上的傷口在結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這太不可思議了?”羅小虎驚撥出聲來,他從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瞬間。

飛天雙嬌也瞪大了眼睛,“這,這是烏哈娜才有的能力。”

程耿茫然無措,他望著腳上的傷口,也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此刻向著四周望去,才發現這周圍佈滿了那種鑲嵌在地面的鐵夾子,十分危險。

羅小虎顫聲道,“這怎麼過去?”

程耿想起了《斥候族譜》中的記載,看著這地上的鐵夾區域,暗自思量著,“絆馬索的演變陷阱,以防人無意闖入這裡。”

程耿笑著道,“三三六六之數,這也簡單,逢三開,逢六合。”接著他伸開雙腿,向著前方挪動,約莫三步處,慢慢合起來,繼續向著前方走了六步然

而再次撐開雙腿向著前方挪步。地面青磚每一塊都有一步大小,三步也就是三塊青磚的樣子,如此方法約莫行駛了一個時辰,眼前出現了那深紅色的地毯,顯然到安全的地方。

‘咕嘟,咕嘟。’一陣水聲響起,四人心中大喜,但隨即失望了起來,這水聲粗略聽來,有些象打鬥的聲音。

此刻四人茫然望去,才發現這眼前是一條地下河流,更讓人奇怪的是,這隱藏在地下的河流中游蕩著金色的魚兒,那魚兒的觸鬚悠長,比魚兒本身還要長,隨著水流向著前方而去。

程耿失神了下,他立刻想明白,有水的地方,至少證明前面有出口,於是沿著河流向著前方而去。

羅小虎和飛天雙嬌也跟著程耿向前走去,慢慢的,那清澈的河水中出現了長長的觸鬚,在水中起起伏伏,如同活了一般。

隨著視線的清晰,那觸鬚逐漸粗了起來,這河流的盡頭能看到一株超出想象的巨樹。

慢慢的,河流被虯枝佔滿,近乎封住了整個河床。

羅小虎呆呆望著已經不能稱之為觸鬚的根鬚,向著遠處望去,隱隱看到了一道拔天而起的影子,彷彿那傳說中的定海神針一般,矗立在前方。

四人飛快向著影子奔去,看清了那周圍聚集的人群,正是四長老他們。

楊督軍端詳如擎天一柱的植物,那樹身光滑油亮,泛著青色光芒,隱隱看去,那樹幹上的紋路如同雕刻而成一般,透著一股攝人的威壓。

仰天望去,那頭頂的迷霧遮著上空,只能看到迷霧下的樹木軀幹,沒有人知道樹木上方會是什麼?

程耿來到了人群中,此刻隱隱看清楚了地面上的觸鬚,密佈在周圍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場地。

飛天雙嬌無心這些事情,她們在人群中穿梭尋找大漠飛鷹,她必須得到那聖珠,早知道聖珠可以解聖水,她們絕對不會把聖珠交給大漠飛鷹。

“這應該就是活了千年的夢魔花。”巫師的聲音傳來,落入程耿和羅小虎耳中,忙向著那巨樹望去。在迷霧中,看不清眼前巨樹的輪廓。

“族長,你就幫我二人解了聖水之毒吧。”羅小虎聽出是大嬌的聲音,忙向著前方奔襲去。

“做夢,烏拉族世代這樣,你二人已經犯了族規,從今天起,你二人再也不是烏拉族人。”

“我們是犯了族規,可是您的哥哥也犯了族規,如今我二人有了身孕,別無他求,只想孩子健健康康的。”小嬌勸說道,“你看在我們忠心耿耿的份上,請放我和姐姐一馬。”

“孩子,哈哈,你們都不看看你們多少歲了,我解了聖水,你們都不想想,孩子還可能有嗎?”大漠飛鷹的聲音傳來,落在眾人耳中,不覺想起了在聖樹下的交談。

飛天雙嬌一顫,退了一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們知道大漠飛鷹說的是事實,但是如今此種情形下,二人陷入了僵持中,一方面想著逃脫聖水的束縛,一方面卻害怕因此保不住孩子。

大漠飛鷹接著道,“你二人如今有這樣的美貌,是因為聖水緣故,如果失去了聖水,以你們現在的年齡,恐怕也是行將就木的人了。”

飛天雙嬌忙喝道,“住口。”可是為時已晚。

羅小虎衝了上來,向著飛天雙嬌道,“她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大嬌急道,“小虎,別聽她瞎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你何苦欺騙他呢?”大漠飛鷹道,“在烏拉族,有多少人是像他這般

年輕呢?”

小嬌怒道,“你太可惡了。”

羅小虎向大漠飛鷹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能說清楚點嗎?”

“我的意思就是……”

“夠了,阿妹,你這是何苦呢?大嬌和小嬌也是女人,一輩子都沒有幸福過,你何必揭他們傷疤呢?”烏海珠阻止道,“放下吧,我相信阿爸阿媽在天之靈也會很後悔當初的覺定。”

“你還有臉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相信了他,才讓烏拉族惹上了這樣的禍事。”大漠飛鷹從迷霧中走出了,手中拿著那顆聖珠,潔白無瑕的臉頰上,美目流轉,緩緩掃過所有人的臉頰道,“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如今一人,就把你們沒有辦法了嗎?”

大漠飛鷹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帶著淒厲,許久,她怒視著楊督軍道,“都是你,你蠱惑了他們。”

“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你以為單靠那聖水就能控制他們的靈智嗎?”楊督軍笑道,“其實你也是個可憐人,你恐怕都沒有出過大漠吧?你知道什麼叫做遊輪嗎?恐怕不是我們闖入這裡,你或許忘了外面的世界吧?”

“你住嘴,你休要在胡說。”大漠飛鷹咬牙切齒,俏臉變得通紅起來。

“阿妹,我真的不後悔,即使明天死了,我也要死在外面。”烏海珠勸說道,“我實話告訴你,這我本不打算回來了,甚至我已經找好了死亡的地點。可是我想到了族人,想到了你,我如果死了,並不能改變烏拉族什麼?我相拼下,以我之力,要烏拉族脫困這該死的命運。”

“住口,你這烏拉族的罪人。”大漠飛鷹望向楊督軍怒道,“你的先祖該死,你更該死,你放心,我會讓你為你的先祖陪葬的。”她看向所有人,桀桀笑道,“你們都要死在這裡,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他舉起手中的聖珠,嘴裡唸唸有詞,那聲音越來越大,迴盪在整個迷霧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不好,她在喚醒夢魔花。”巫師大聲叫道,“快阻止她,夢魘花一醒,整個太陽天國都會再次重生,那沉睡了萬年的魔兵會再次復活。”

程耿只覺得雙眼犯困,緊緊盯著那大漠飛鷹手中的聖珠,那聖珠放射出光芒,驅散了周圍的迷霧,向著天際緩緩升起。

聖珠開始轉動起來,周圍的迷霧環繞著聖珠。聖珠被迷霧包裹著,逐漸露出了迷霧上空的世界。

程耿身體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漫無天際的上空,浮滿了白玉奇骨,這也不知道是多少萬人的枯骨詭異浮現在上空,透著說不出的恐怖。

白玉奇骨的上方,是一張讓人不敢相信的笑臉,殷紅笑臉,俯瞰著下方的一切,包括那懸浮著的白玉奇骨。那奇特的微笑,俯視蒼生。

巫師伸出雙手,慢慢貼在胸口,向著那古怪的笑臉膜拜道,“偉大的烏哈娜,請饒恕這些無知的人。”

“晚了。”大漠飛鷹怪笑著,向著那笑臉道,“甦醒吧,烏哈娜,你看看你的臣民吧,已經被這些惡魔蠱惑,請降罪這些人吧。”

那笑臉突然收斂了起來,不斷斑駁脫落,出現了一條條血色觸鬚,如長舌一般,伸曲舒捲,懸浮了起來。

程耿驚恐起來,這和自己夢中的景象十分相似。觸鬚像極了那蚯蚓,蠕動舒展著,發出吱吱吱的聲響,侵入眾人的腦海中,不覺都捂住了雙耳,痛苦的嚎叫起來。

只有巫師和大漠飛鷹安然盤膝在地上,在那不斷垂落下的觸鬚中,這彷彿是地域中的長舌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