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來了?”
柳昭儀咬了咬下唇,慢吞吞地迎了上去。
“你說呢?我是為何事而來?”
康正帝捏起柳昭儀的下巴,“說吧,這是不是一場針對陸昭的宴會.”
“這怎麼可能,臣妾和陸昭雖然有些隔閡,但妾更明白,陸昭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妾是萬萬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康正帝看著柳昭儀,眼神很冷。
初聽到陸昭昏迷不醒的訊息,他恨不得扒了隋菲菲這些人的皮。
“昭昭性子好,可不是任由你們欺負的.”
柳昭儀:“—i_—”陸昭性子哪點兒好了。
她的脾氣,在上京裡面是出了名的差。
也就只有康正帝一個人覺得她脾氣好了。
但是現在這些反駁她都不敢說出來,畢竟陸昭出事了,她現在所說的那些,都會被當成辯解辯護。
一想到這裡,柳昭儀就覺得有些生氣。
隋菲菲怎麼能夠傻成這樣子——燕王府燕王在大廳裡走來走去,一臉愁緒。
“王爺——”琴書跪在地面上。
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只不過此時此刻,她的神情很是平靜。
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不管是雲昭縣主出事,還是隋菲菲出事,柳昭儀都會算在她的頭上。
畢竟是她沒有看好她,才會讓她惹出這樣的大事來。
“你說你,你怎麼就這麼——”廢物。
燕王磨著牙。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些事情,一邊心寒,一邊難受,偏偏還遇到這樣的事情。
燕王是當初父皇準備給十一的稱號,當時是打算讓他去守北疆那一帶的,相當於放棄他了。
結果,十一成了寧王,而他卻成了燕王,從某個方面來說,父皇這是放棄他了。
“奴婢無能.”
琴書又道,一句辯解的都沒有。
“罷了,只盼陸昭可以沒事.”
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的話,別說父皇,就是十一和成國公,都饒不了他。
“霜依表妹呢,她是怎麼一回事?她都不拉著她們嗎?她就是這麼管家的嗎?”
“表哥,你這可不能夠怪我.”
柳霜依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王府裡面,誰是管事的,你應該一清二楚,反正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就是想要來稟告一下隋菲菲的事情,誰知道才剛剛進門就聽到她這個表哥在罵她。
“可是剛入門的時候,確實是你在管事兒.”
燕王並不喜歡她把事情撇得這麼幹淨。
“那只是剛入門的時候.”
柳霜依嗤笑道,“王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自打那兩個妾室入門以後,我就不再管家了,一直都捏在嬤嬤手裡呢.”
這個嬤嬤姓張,是柳昭儀的心腹。
“這個——”燕王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姑姑擔心我會對你的兩個妾室下手.”
柳霜依搖頭,“其實姑姑想多了”“霜依——”“我柳霜依什麼樣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嗎?”
“我這個人呢,沒什麼太大的優點,但有些自視清高,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屑去做,哪怕我知道那些妾室,如果先生下孩子,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但是那有如何呢?我還是做不出討好你的事情來,也不願意去做一些醃髒的事情.”
燕王沉默了。
柳霜依確實是這樣的性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她會為了保全自己選擇沉默,卻不會去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你和姑姑都想太多了.”
“霜依,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對不住你。
我們——”“好了,就這樣吧.”
她知道她這個耳根子極軟的表哥想說什麼。
就是這一點,她就覺得他實在是不適合當皇帝。
不說殺伐果斷吧,最起碼要堅定自己的立場,而她這個表哥,只要被人家這麼一說,立場一下子就變了。
他肯定是覺得對不起她,想要將管家權重新還到她手裡。
她可不想要,管家這麼麻煩的事情,還是讓其他人來吧。
最重要的是,這後院除了隋菲菲以外,還有兩個妾室懷孕了。
要是這兩個人出事了,到時候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不如就保持現狀。
讓她姑姑的自己人看著。
這樣就算以後出了什麼事情,也和她沒有關係。
“我其實也不愛管家,你讓管家的人不要虐待我就是了.”
“你是我堂堂正正的王妃,誰敢虐待你.”
燕王一開始說的義正言辭,但當他對上柳霜依的眼睛,那些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你找我有事?”
“王爺,隋姑娘醒了.”
“醒了?”
燕王眼睛一眨,“我去看看她.”
“這是應該的.”
燕王大步往隋菲菲的院子去。
院子裡的血腥味很重。
隋菲菲精神倒是不錯。
就是臉色很難看,怏怏地。
看到燕王,眼淚吧唧吧唧地往下掉。
“王爺——”“別哭了,坐月子的時候可不能掉眼淚,要不然會出問題的.”
“王爺,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沒關係,你還年輕,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燕王摸著她的頭道。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都是因為陸昭,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們的孩子會好好的.”
燕王:“……”“你可知道陸昭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她能夠怎麼樣?反正比我好.”
“陸昭現在還昏迷不醒著,如果她醒不過來的話,你就攤上大事了.”
“那個——”隋菲菲臉色驟變。
“是她,我就是——她把我的孩子都害的沒了,我怎麼還攤上大事了.”
“孩子是怎麼沒有的,你我心知肚明,倒也無需強詞奪理。
現在父皇,十一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隋菲菲:“……”“一旦她——醒不過來,一切都完了.”
“我,我,她把我的孩子給弄沒掉了,皇上就不說些什麼嗎?”
“菲菲,別說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就是她真的動手把你的孩子打沒掉,父皇一樣會站在她那邊.”
“說的再難聽一些,就是她把我給打殘了,父皇也不會多說什麼?”
“怎麼可能,你是他的親兒子,我肚子裡的是他的親孫子——”“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