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奶奶和鍾悲帶著我來到南廟,詳細的問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然後便讓我跪在神像的面前叫了一聲‘乾爹’,並且將我的名字改成了……王羽。

後來我才知道南廟供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武聖大帝……關羽,關二爺!從此以後我有了一個乾爹,一個不會說話的乾爹。

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關二爺是我的乾爹,那麼太奶奶為什麼會把我的名字改成王羽呢!這不是犯乾爹的名諱嗎?這個疑惑很久以後才解開,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從那以後太奶奶就開始教我地靈術,我曾經問她,不是說命帶魁罡不能學法術嗎?她是這麼回答我的。

有關二爺這個乾爹在上面罩著,魁罡算個屁!只是很可惜,即便有關二爺這麼個乾爹在上面撐著,我修行的起來也是事倍功半,十分吃力,這還算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壓根沒什麼進步。

最後太奶奶實在沒了辦法,摸索著從箱子最底層拿出一本叫《邪異物志》的書來,告訴我裡面的東西要背熟記好,但千萬不要輕易使用,否則後患無窮。

值得一說的是這《邪異物志》裡記載的並不是什麼玄門法決,而是一些剋制邪祟精怪的旁門左術。

按書上所說對付邪祟並非只有修行一條路,邪魔生於天地之間,而天地萬物平衡,也會生出天生剋制邪魔的東西。

這裡面所記載的東西有的天然生成,有的則需要人為的冶煉。

換句話來說,對付邪祟並非一定要用玄術,就像中醫治病一樣,什麼奇怪的樹根兒,什麼動物的骨頭都對不同的邪祟有著不同的剋制,只不過要求非常苛刻,裡面大部分東西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有意思的是,我對這本《邪異物志》很是喜歡,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基本上記下來來了。

還記得那天我非常高興,興沖沖的去找太奶奶邀功。

不料,她老人家聽我背完以後臉上不但沒有什麼笑容,還把那本書給收了回去。

而且,當著我的面把它燒了,一邊燒著一邊搖頭,說什麼好糊塗……好糊塗之類我聽不懂的話,並一再囑咐我不到生死存亡之際,千萬別用上面的法子,最好永遠忘了上面記載的東西。

第二年太奶奶死了,整整活了一百歲,也算圓滿了。

還記得發喪的時候鍾悲前來弔唁,卻沒有見到鍾飛雁,到底沒有實現那個諾言,沒有燒成她的馬尾辮。

歲月蹉跎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十年過去了。

過去那個稚嫩的王青不見了,換來的是現在的二逼青年……王羽!對,就是我這個二逼青年,居然考上了大……大……大專!沒辦法,老子壓根就不是學習的料,能混個大專就不錯了。

不像段瑞那個變態,他丫的!居然考上了大學本科,咋不累死你呢!不過令人欣慰的是黑虎那傢伙,哈哈哈!初中畢業就輟學了,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開心不開心。

天黨學院,全稱‘天黨職業技術學院’,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個‘野雞大學’。

市面上看到的職業,幾乎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對口的專業,比如美容美髮,挖掘機修理什麼的。

我學的是美術,倒不是因為有多喜歡,而是美術班的學姐們個頂個的漂亮,養眼。

203室裡住著四個二逼青年,其中就有我。

開學第二天這個宿舍就被全校人知道了,因為我們四人被院長親自通報批評。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要怪那個叫張向東的傢伙,開學第一天非要拉哥幾個去喝酒,然後就喝醉了,然後……就看到一個妞兒不錯,然後我們四個就去調戲了,再然後……媽的!第二天才知道那個被我們調戲的女人根本不是學生,而是我們的素描課老師,也是未來三年的班主任。

這可是大錯誤,要不是張向東找人說情肯定會被開除的。

當然,這情說的代價也很大,我們哥四個半年的生活費急劇縮水,用不了幾天就要啃泡麵了。

別人還好說,他們三個的家境比較殷實,最多挨幾句罵就把錢打到了銀行卡上,唯獨我不行,自打太奶奶死後我們王家便更加步履維艱起來,能供我上學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閒錢填這麼大的窟窿。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學院裡出了一檔子怪事,正是這件事使我度過了難關,也將我帶入了更大的危機之中。

那天晚上,我正躺在床上數著自己手裡可憐巴巴的鈔票,張向東忽然一把推開房門喊了一句:“快去班裡,小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