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海命途 3-4
帕彌什之災 愛吃仰望星空派的蘇八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前線狀況吃緊,醫療人員緊缺。薇諾娜主動請纓,奔赴一線作戰。
“紅色頭髮,武器是雙刀。莫非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紅髮死神麼!”一個名叫羅伊森的男性構造體朝薇諾娜擺了擺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招呼,薇諾娜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她在組織裡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專克隊友,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生怕惹到她。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主動來找她聊天。
羅伊森見對方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盯著他,連忙解釋道:“別緊張,我只是聽說過你的事蹟,很佩服你的實力。每次戰鬥中,你都能夠憑藉自已的實力活下來。”
薇諾娜依然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佩服,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還有,既然聽說過我的事,你不害怕我嗎?”薇諾娜突然問道。
羅伊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笑著說:“其實,每次執行任務時,我總是能奇蹟般地存活下來,但我的戰友們卻常常因我而死。”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薇諾娜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你是靠著自已的實力活下來,而我則是要靠著隊友活下來。雖然最終的結果都一樣,但我不想就這麼一直下去,我想跟你組隊,請你教我如何變強。”羅伊森真誠地請求道。
“想要變強,你大可去找其他人,何必要來找我?還是說,你不想再讓自已身邊的人,從自已的眼前消失。”薇諾娜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所以,你的答覆?”羅伊森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眸。
薇諾娜突然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好呀,真巧,我也厭倦這個死神稱呼了。跟你一隊執行任務,如果你還能夠像以前那般幸運的活下來,我就可以擺脫這個稱呼了。”
就這樣,薇諾娜、羅伊森以及一名構造體隊長組成了一支三人小隊,踏上了前往地下的支援之路。
地下的戰鬥異常激烈,敵人如潮水般湧來。薇諾娜奮勇殺敵,但她的機體畢竟是以輔助型製造的,面對高強度戰鬥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羅伊森手持一把旗槍,與薇諾娜並肩作戰,半步也不退讓。他的動作流暢而有力,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凌厲的氣勢,彷彿在向敵人宣告他們的決心。
“你的武器真是特別,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種看起來不太好用的武器呢?”薇諾娜在解決完手下的敵人後,較為好奇地問道。
羅伊森微笑著回答:“旗幟代表著我們的身份,雖然敵我雙方都是機械體,但我們的精神屬於人類。我們始終是人類的一員,自當高舉象徵著人類的旗幟。”
說完,他清理完最後一批感染體,將旗槍揮舞在空中,慶祝著勝利。羅伊森有著自已獨特的信念和追求,正是這些信念和追求支撐著他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堅持下去。
幾日的相處下來,彼此間的關係越發融洽。薇諾娜與構造體隊長毫不保留地向羅伊森傳授了眾多實用的戰鬥技巧,而羅伊森則常常分享各種妙趣橫生的故事,讓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說實話,我感覺你非常適合成為一名出色的作家。倘若把這些精彩的故事記錄下來,肯定會受到熱烈歡迎並暢銷不衰。\" 構造體隊長對羅伊森講述的故事讚不絕口。
\"人類的頌歌便是勇氣的頌歌,說得真不錯呢。可現實中有多少人能真正擁有這樣的勇氣呢?\"薇諾娜對這點嗤之以鼻,她認為大多數人類都是軟弱無力的。
\"儘管如此,我們人類還是堅持走到了今天。總有一些人為我們默默承受重負,薇諾娜,我敬佩你是一位英勇的戰士。\" 構造體隊長走近薇諾娜。
“沒錯,知道我這把旗槍怎麼來的嗎?聽他的上一位主人說這把武器已經傳遞了幾十號人,它就像是個希望的象徵,只要有人能夠將這把武器舉起來,就代表著我們還沒有輸。等到戰鬥結束後高舉揮舞,朝周圍的所有人著我們的勝利!”羅伊森驕傲的撫摸著旗杆。
\"關於你的傳聞,我也曾聽聞過不少。但透過實際接觸,我發現你並不和傳聞中一樣冷漠。你多次捨命拯救了我和羅伊森,我真心感激不盡。\" 構造體隊長這時說出了心裡話。
薇諾娜沒有說話,她靜靜的感受人們圍在一起時的溫暖。安心,和諧,這些都是她自已沒有感受過的。此刻的她不再像往常一樣那般像帶刺的玫瑰,轉而變為一朵代表著友誼與希望的月季花。
“如果我們以後能成為精英小隊就好了,咱們現在相互交個朋友吧,在這末日之中,朋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呢。”羅伊森滿臉笑容的看著兩人。
“朋友?”薇諾娜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和自已做朋友,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在心裡卻充滿了溫暖。
期間,薇諾娜曾多次問出她埋藏在他心中的問題-為何一些人明知自已忍受不住痛苦,卻還要去感受。
沒人會答…
在那個被絕望和混沌籠罩的戰場上,薇諾娜感到自已的機體核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她目睹了曾經堅不可摧的三人小隊,在敵人如潮水般湧來的攻擊下,瞬間瓦解,那種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幾乎讓她窒息。
薇諾娜的恐懼並非源於自身可能遭受的傷害或死亡的威脅,而是源自於即將失去她僅有的兩位朋友——那是她在末日中唯一的溫暖。
為了找回失散的夥伴,薇諾娜不顧一切地穿梭在感染體的洪流中,揮舞著她那即將崩斷的刀刃。她的人造面板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撕裂,迴圈液從裂縫中汩汩流出,染紅了她腳下的土地,留下一串鮮紅的足跡。
在一片廢墟之後,她發現了重傷的構造體隊長。他的身軀已不再堅韌和完整,內部機械零件裸露在外,電光閃爍的絲線隨風搖曳,右臂斷裂,一腿扭曲,身體搖搖欲墜。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堅守著最後的陣地,用盡最後的力氣進行著殊死的抵抗。
“你來了……世事無常呀…”構造體隊長的聲音微弱而沙啞,幾乎被四周感染體的咆哮聲所淹沒。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遺憾,原本想在任務結束後給遠方的父母報個平安,如今卻只能化作泡影。“看……”話未說完,便被周圍的感染體打斷,他以一種扭曲的姿態進行反擊。
薇諾娜上前,用自已的身體為構造體隊長築起一道臨時的屏障,“別再說話了!你給我省點力氣!”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將構造體隊長扶到一旁相對安全的地方,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你應該先去救羅伊森……”構造體隊長艱難地抬起頭,他指向遠方,那裡是羅伊森最後出現的方向。
“閉上你的嘴!”在薇諾娜心中,眼前的人同樣重要,她絕不放棄任何一個人。
構造體隊長似乎看穿了薇諾娜的心思,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很強,強的像個瘋子。但有時候也會粗心大意呢。”這句話既是對薇諾娜實力的認可,也是對她性格中那份倔強與執著的提醒。
就在薇諾娜全神貫注地修補著構造體隊長的傷口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構造體隊長突然用盡僅存的力量,猛地將薇諾娜甩開。“活下去,即便很痛苦。”他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伴隨著一聲巨響,巨型感染體一刀劈下,將構造體隊長斬為碎片。鮮紅的迴圈液如同綻放的花朵,灑落在周圍的廢墟之上,悽美而悲壯。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薇諾娜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緊接著便是深深的悲痛與絕望。
但現在的她沒有時間去悲傷,薇諾娜必須繼續前進,為了生存,為了拯救那些弱小之人。她拿起破損的雙刀,一步一步的向羅伊森最後出現的方向走去。
羅伊森率領著一群構造體堅守陣地,他始終衝鋒在前,不願再成為那個躲在他人身後尋求庇護的弱者。
殘破的旗幟在風中飄揚,引領著眾人的戰鬥意志。即使旗幟的主人身受重傷倒地,那面旗幟也不曾倒下。
羅伊森用他那模糊的雙眼,辨認出了在廝殺中衝向他的薇諾娜。
“你終於來了。”羅伊森的聲音微弱,他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
“看來我的幸運,到此為止了。”羅伊森的手臂被撕裂,鮮紅的迴圈液流淌在地。
“你曾問過我為何會痛苦,那時的我並不知道。”羅伊森癱倒在地,單臂緊握著旗杆。
“我現在可能明白了一點,現在真是痛苦啊。但它讓我還能意識到自已的存在,還能拖著身體前進,讓我…”羅伊森周圍的感染體被薇諾娜一一斬滅。
“將,旗,傳下去,帶著,旗,殺出,重圍…”羅伊森的聲音漸漸沉寂,就這樣死在了薇諾娜的面前。
“哈哈哈,好,我就接過這把旗槍,帶領著那些廢物衝出包圍!”薇諾娜大聲狂笑,她心中的悲傷與瘋狂徹底爆發。
她粗暴地奪走了羅伊森手中的旗槍,槍尖對準了身後那群千篇一律的面孔。
“大眾臉,都給我聽好了。我薇諾娜,你們的英雄,你們的救世主!”
“我是這裡最強的,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強!”
“所有那些不想死的都給我拿起武器,跟緊在我身後!”
“我將給你們開出一條道路,你們就盡情地逃吧!”
薇諾娜盡情地揮舞著旗槍,槍尖不斷斬裂感染體的身體,化為一堆廢銅爛鐵散落在地。
隨著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疼痛感刺激著薇諾娜的意識。她清晰地感受著身上的迴圈液加速流動,激發著她的戰鬥慾望。
越是疼痛,她越是興奮,越是興奮就越瘋狂。薇諾娜如同一頭猛獸,與成片的感染體瘋狂地撕鬥,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前進的步伐。
身後的構造體們目睹了這個傳說中的紅髮死神,此刻正在用生命為他們撕開一條生路。他們不再畏懼,拿起武器,跟隨著旗幟的方向,為生存而戰。
薇諾娜的身影在戰場上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伴隨著狂笑聲引領著眾人突圍。她的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即使身體上的傷勢越來越重,她的意志卻愈發堅定。
只要她還在戰鬥,就還有希望。她不僅是為了自已,也是為了那些信任她的構造體們。薇諾娜的每一次揮舞,都發洩著對自已命運的不滿。
在薇諾娜的衝鋒下,構造體們開始了一場悲壯的突圍戰。他們不再是被命運驅使的傀儡,而是成為了自已命運的主宰。在這場戰鬥中,他們找到了屬於自已的勇氣和力量。
薇諾娜的旗槍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希望之光,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原來這就是痛苦。”薇諾娜徹底理解了,“只要還活著,就必定有痛苦。痛苦是那些死人感受不到的,是饋贈!這份饋贈是獨屬於那些活著的人們。”
薇諾娜在戰場上嘶喊著,“來吧,再多來一些痛苦吧!讓我為自已還活著感到愉悅!讓我嘲笑著那些已經永遠也感受不到的亡魂!”
薇諾娜面無表情的踏過屍橫遍野,哀鴻遍野的戰場,最終停在貝納利的面前。
“終於回過神了嗎?”張玄雨拖著滿身腐爛的面板,將血淋淋的手搭在薇諾娜的肩膀上。
為了強行將薇諾娜從意識海偏離中拉回,張玄雨以肉身穿過由帕米什組成的立場,浸泡在刺骨的海水中與對方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深度意識連線。
“你和他,很像。”薇諾娜將對方推出冰冷的海水,“所以給我撐下去,在我結束戰鬥之前,可千萬不要死掉!”
“死魚,你將老孃徹底激怒了!”薇諾娜轉過身露出了瘋癲的笑容,“敢讓老孃再看到那些令人不悅的畫面,這就把你穿成魚串烤了!”
雷霆交織,驚雷貫耳。薇諾娜那瘮人的瘋笑徹底嚇傻了貝納利,讓她現在只想逃走。
薇諾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旗槍丟擲出去,旗槍穿破周圍的海水撞擊在貝納利的刀柄上。
薇諾娜則出現在貝納利側邊,一腳狠狠的踹在對方腰部。再是拿出旗槍,槍尖順勢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給我撤銷下沉命令!”薇諾娜惡狠狠的命令。
“噫!我我,已經撤銷了。”貝納利哪見過這樣的陣勢,趕忙連連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嚯,這樣子就洩氣了?你剛剛的氣勢去哪了?沉入海底,要不要我幫幫你?”薇諾娜眼看著就要動手,在聽到張玄雨微弱的呼吸聲一腳將躺在地上的貝納利踢入海里。
薇諾娜趕緊跑到張玄雨身邊,檢視他的傷勢。張玄雨的身體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是傷口和膿血。
薇諾娜從口袋裡拿出急救包,迅速給他處理傷口。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張玄雨身上的膿血,然後塗上消炎藥和止血劑。
張玄雨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薇諾娜心裡暗暗祈禱,希望他能夠挺過去。
在薇諾娜的努力下,張玄雨的傷口終於得到了初步的處理。但他的情況仍然很危急,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哼,為了幫我做到這種程度,你是唯二讓我敬佩的人。我想我會永遠的記住,在那之前你可得給我活的好好的。”薇諾娜叫來了空中花園的救援運輸機,帶著張玄雨開始返回提交任務資料。
空中花園深野辦公室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核心資料,你在說什麼?你應該清楚,在塞諾斯大撤離時,我們拋棄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僅僅是為了運送一些微不足道的資料和裝置。”金髮女子瑞貝卡怒視著眼前的黑野澤川,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解。“如果這些事情被揭露出來,你知道需要花費多少資金來平息輿論嗎?”
然而,黑野澤川似乎並不在意瑞貝卡的質問,他悠閒地欣賞著手中的終端,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瑞貝卡,你什麼時候開始如此關心我的事務了?放心吧,即使事情敗露,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你知道這裡面裝著什麼嗎?這可是能夠改變人類現狀的絕對資料,我們終於有機會研發出足以比肩代行者的機體!”說到這裡,黑野澤川忍不住癲狂地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整個房間。
“究竟是什麼資料能讓你連深野的聲譽都不顧了?”瑞貝卡已經習以為常了黑野澤川癲狂的笑容,但她仍然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她明白黑野澤川的野心,但這次的行動實在太過冒險,甚至可能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
“哈哈哈哈……”黑野澤川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彷彿並不在意瑞貝卡的質問。他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絲不安。
瑞貝卡皺起眉頭,繼續說道:“而且我記得,你手裡這個資料普川他們同樣有。”她試圖從黑野澤川那裡得到更多的解釋,但後者卻只是笑而不語。
“那可不好說,你覺得獵狼犬究竟屬於哪一方?”黑野澤川突然開口,臉上帶著一種神秘莫測的笑容。他的話語讓瑞貝卡陷入了沉思,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背後的深意。
“哪方都不屬於,還是說這一次你掏出了塊肉?”瑞貝卡撩起她的頭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她不知道黑野澤川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清楚他手中掌握著什麼樣的秘密。
“嘿嘿嘿,一條人命換來一個足以改變人類的資料。莫安那小子,根本不會想到自已手中拿的是殘缺的。”黑野澤川得意洋洋地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終端收起來。
“哦,對了,拜託你件事。”黑野澤川忽然想起了什麼,向瑞貝卡交代道。說完,他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