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照著三張年輕小夥的臉龐,因趕路而顯得有些疲憊,看著遠遠出現的城牆,三個小夥子相視一笑,似乎給即將到來的明天予以彼此的美好祝願。
焦平在心裡已經做好了趕路的準備,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鎮上離縣城會有這麼遠的距離。路途漫長而辛苦,別說那匹一直沒有停歇的馬,就連坐在車廂的三個人都覺得坐得腰痠背痛。長時間的久坐讓他們的身體變得僵硬,心情也愈發焦躁起來。
終於,馬車緩緩停下,目的地——縣城出現在眼前。焦平從車廂中走出來,舒展了一下身體,活動了一下筋骨。他一邊捶打著痠痛的肩膀,一邊抬頭望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縣城,對於這個地方,他一無所知。但他知道,這裡將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新起點。
“哈哈哈……不習慣吧?”焦大看著眼前兩個面部表情有些許猙獰的小夥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調侃道:“我每天晚上趕車回來,都覺得自已骨頭像是散了架似的,渾身痠痛難忍。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咱沒本事呢!要是有能耐,像那些有錢人家一樣,買輛腳踏車,那就舒服多了。”
說到這裡,焦大頓了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嚮往之情。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嗎?每次看到那些有錢人騎著腳踏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我心裡那個羨慕啊!他們坐在車上,輕輕鬆鬆地踩著踏板,車子就像風一樣往前衝。那速度,那氣勢,真是讓人眼饞。”
說完,焦大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對自已剛才的描述感到十分有趣。然後他繼續說道:“所以說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可要好好努力,爭取將來也能買得起一輛腳踏車。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盡情享受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啦!”
聽到焦大的話,兩個小夥子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笑。他們當然知道腳踏車的好處,但對於他們來說,那只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罷了。此刻,他們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馬車顛簸帶來的不適,然後想象著接下來該走的路和即將面對的困難。
到了城裡,焦大帶著兩兄弟直奔老闆的商行,讓兩兄弟先在門口等他一會兒。焦大急匆匆把車趕到後院馬棚,然後走到老闆的辦公室向他報到,順便給老闆說起自已老家的兩個兄弟,打聽了一下城裡適合學習技術的地方,才告辭後轉身離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去和老闆聊了會兒天,順便問了問城裡可以學習技藝的地方。來來來,我們邊走邊聊。”焦大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朝兩兄弟走過來,熱情地攬過兩個兄弟的肩膀,迫不及待地說道。
“沒事沒事,焦大哥,太麻煩你了。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趕了一天車,累死了都……”焦平連忙搖頭,拉著焦灼和焦大往旁邊酒樓走去,這一路全靠焦大照料,他覺得自已怎麼也要請吃一頓,不然心裡怎麼都過意不去。
“嘿嘿……那我不管,這頓我怎麼都能得吃。”焦灼沒心沒肺的笑著說,屁顛屁顛跟著焦平走。
“行,跟我走,我知道一家地道的餐食,我打牙祭的時候會去,你別看這些酒樓這麼熱鬧,都是給外鄉人開的,不對胃口……”焦大明白焦平的想法,倒也沒有拒絕,只是拉著焦平和焦灼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一邊搖搖頭開口。
左拐右拐的走到一個巷子裡,就看到煙火騰騰的一條街,有一家門口正坐著幾桌客人,高聲大氣的聊著天。“老闆!給我們三兄弟上點兒拿手好菜!”還沒進店,焦大就吼了一嗓子。三個人在旁邊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來了來了,是小焦啊,你們坐會兒,坐會兒啊,我叫你嬸嬸給你們炒菜。”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笑呵呵的走出來打招呼,給三人提了一壺茶,又走進屋子去了。
“我打聽過了,如果想學木工,在西邊有個李老頭,性子有點古怪,但是本事一等一的,收徒全憑他的眼緣,據說以前祖上是在朝廷工部做事的,如果想去,去了就說我老闆推薦的,應該不至於怎麼為難。如果想學鍛造,在東南城邊,有個紅臉漢子姓辜,在那裡開了個作坊,去了就能看見,性格和他工作相似,火爆得很,去了得當半年小工,能不能留下看你們自已了。如果想學行商,找我老闆就可以,商行長期招跑腿小工,看我面子怎麼也要好一點。如果想學其他的,還需要再打聽打聽。”焦大迫不及待把打聽到的訊息都給兩兄弟說了,有些期待兩兄弟跟著他在一家商行幹活,有相熟的人在一起當然好。
焦平一臉真誠地看著兩人說道:“謝謝焦大哥!其實關於工作,我有過一些思考,但還不是特別確定。對我來說,學習一門技術不僅僅是為了自已掙錢,更重要的是幫助村裡的人們走出困境,讓家裡的人都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回饋家鄉的方式。希望你們能給我一些建議。”他期待地看著焦大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