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出院,焦平迫不及待,大早就起床開始收拾東西。

因為大多時候都穿著病服,所以衣服就幾件,但是各種各樣的營養品,還有一些高階玩意,什麼相機,遊戲機,購車票,還有幾張支票,不扒拉不知道,焦平突然覺得自已好富裕。

這真像救了皇親國戚,連送的禮物都是五花八門的名貴,要不是他還拒絕不少,估計在港城還能多出一兩套房子。

“焦平,我把名下的別墅過戶給你,你只管收下。按理來說,這都抵不上我的命重要,但是沒有什麼能代表我的謝意,只要你提出,只要我能搞到的,我都給你。”

俞承平不止一遍的提出,無一例外都被焦平拒絕,他在港城本就是過客,用不上這些,更何況他不過是順手而為,已經拿到很多物超所值的謝禮了,再拿太多會心有不安。

“喲,我以為我來得挺早,不曾想你小子出院的心已經攀上頂峰,東西都收拾好了。”

賴冠一進房間,就看到焦平的東西全部都打包放在一旁,他也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等著了。

“換你試試,醫院這鬼地方就不是人待的,還好抱上大腿,住這麼好的房間,要是在外面那多人房間,我估計第一個月結束爬起來就跑。”

焦平笑得很開心,從古到今,住在醫院的沒誰說舒暢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單間住得是舒服,除了時不時的要扎針輸液,時不時的要檢查吃藥,其他的都還好。

“是吧?那次我給你說轉單人間,你嘴犟說什麼,哎呀,人多熱鬧,你就喜歡看和這些人說話,單人間多無聊啊!現在倒是知道單間舒服了。”

走進來的俞承平正好聽到焦平說話,用他之前的話調侃他。

“那不一樣,畢竟這時間長,那個時間短,不能比。走走走,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倆來。”

焦平被鬧得臉紅,自已提著一包行李就往前走,也不顧後面人跟沒跟上,惹得賴冠二人在身後哈哈大笑。

走到一半,焦平發現這條路很陌生,之前他們沒走過,這大概是俞承平口中的另一個家了。

“呀,承平,你搬新家了?和之前的那裡不一樣啊?”

賴冠後知後覺,走到莊園大門口才發現,開口問道。

“不是,我父母他們住這邊,我住老宅那邊,這邊我很少來,今天答應我爸媽,把你們帶回來吃飯,別擔心,他們比老宅那邊的人好處,至少外人都這麼覺得。”

俞承平先是解釋,看到他們緊張,又笑著安慰。

車停在大門口,俞承平開啟門,一群人在裡面站著,像是隨時候著的樣子,見他們進屋,一陣鞭炮噼裡啪啦響起來,走上來兩人扶著焦平。

焦平暈頭轉向的被抓著,先是被樹枝拍打一下身上,接著讓他跨過火盆,才放開他。

“你們內地都說,出院回家,要去去黴頭,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說柳枝辟邪,鞭炮除晦,跨火盆帶來吉祥。孩子,你別怪我們冒昧,只希望你日後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一個雍容富貴的中年女人站在焦平面前,親手將一塊紅圍巾掛在他的脖子上,笑呵呵地解釋道。

看到和俞承平眉目間長得幾分像,這大概是他的媽媽,的確看著很溫暖的樣子,至少此刻焦平內心很感動。

生平第一次,焦平很討厭自已的嘴笨詞窮,張了張嘴,鼻腔酸澀,哽了半天,最後才說出兩個字:“謝謝!”

俞承平的媽媽拉過焦平的手,輕輕拍了拍,領著他往家裡走去,邊走邊說話。

“要說謝,還得是我們謝謝你啊!這段時間,我們一直說去看你,承平堅決不讓,我料想著你們年輕人不喜歡興師動眾的,就沒去。

“開始的時候吧,跟著家族那堆老頭子去,看你還沒醒,我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你為了救承平,命懸一線,這要是讓你家人知道,可不得心疼壞了。”

“這為人父母啊,誰家都一樣。所以是我們要謝謝你,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以後啊,承平就是你的親弟,你怎麼使喚他都行,他第一條命是我給的,第二條命是你給的。”

俞承平的爸爸跟在後面,身材微胖,長相儒雅,正吩咐著下人打掃衛生,不像個精幹的商人。

“阿姨您言重了,我和承平是朋友,來這裡還讓他多加照顧,能救他本來就是應該的。”焦平搖搖頭,又說道:“再說,過往他曾救過我幾回,相互幫助而已。”

“那不一樣,我聽承平說起過,說來說去,你受傷兩次,竟都是因為我家的關係,這恩情他怕是還不清。阿姨說不來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以後你們處著,有需要只管說就是。”

俞承平媽媽聽焦平提起之前,忽然想起上一次的事,頓時更是覺得自家兒子遇到貴人相助,不然能怎麼如此巧合。

焦平沒忍住,回頭看一眼賴冠和俞承平,才笑著說道:“阿姨,這不正是說明我們走得近嘛,別人都把我當成他的軟肋了,也算是我拖了他的後腿,不然怎麼一起走的三個人,盡逮住我霍霍,哈哈。”

俞爸爸抬起頭,拍一下俞承平的肩膀,瞅他一眼回答焦平:“那也是這小子該,成天在外不注意安全,盡連累你們。得虧你們寬容,他在學校這麼些年,能交心的都沒兩個,天天獨來獨往的。”

“叔說笑,說起來,其實更多都是他在照顧我們,我們才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全靠他帶著我們。”

賴冠在一旁替焦平解圍,又笑著看俞承平一眼,真心的說道。

雖說他知道這種場合是專為焦平,可看到焦平一臉求助的表情,他沒忍住接過話,承平這父母,和老宅那堆老頭子是不一樣。

“哈哈,我就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打交道,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俞爸爸哈哈一笑,爽朗得很,“真想讓你們常來家裡,可承平這小子總嫌我們囉嗦,擔心嚇著你們,從不讓我們見面。”

如果不是眼前豪華的莊園時時提醒焦平,這是富貴人家,說不定他以為這只是平常的一家人,和氣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