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焦平有意識的和俞承平創造偶遇的機會,不時約上賴冠和他一起出去打打牙祭,還好奶奶給的錢夠多,不然每個月那點低保,不夠自已兩頓飯的。

“嘿,最近的焦平,才是那個有人味的焦平嘛。想通了?要下凡來和我們這些俗人打堆堆啦?”

吃飽喝足,俞承平拿根牙籤叼在嘴裡,吊兒郎當的翹著腿,調笑道。

“你可拉倒!我這不是想著吃你那麼多回,偶爾回請你一兩次,省得後面你說兄弟我小氣摳門。雖說比不上你大家大業的造作,但這小門小戶也不差,味道不更像是人間煙火?”

焦平頭也不抬,喝完碗裡的湯,帶著幾分笑意反調侃他。

“所以,我這是沾光?那麼兩個不時換著來,承平一三五,焦平二四六,正好,週末休息,完美!跟著大哥混,發財!”賴冠先是懵懵的轉過頭,思索一下,給二人排好計劃,惹得兩人同時朝他翻個白眼。

“哈哈,說真的,明天去我家,近期重新換了個廚師,做飯還可以,都是你們內地愛吃的菜,我尤其喜歡那個麻辣香鍋,走,搞一頓去!”

俞承平把牙籤往桌上一丟,放下腳,邀請焦平二人道。

沒等焦平點頭,賴冠就巴拉巴拉答應下來,“那可以,那個味道正,我有幸吃過一回,香得很!沒得問題,焦平更沒問題,他一向對吃的也沒什麼抵抗力!”

俞承平突然想到一事,問焦平:“對了,焦平,你啥時候見到我堂妹啦?就俞韻嬌那個小辣椒,這兩天不時還問起你。我就納悶,按理來說,你不是她的菜啊?”

”嗯,見過一回,問我做什麼?我們並不熟啊,就說過兩句話。”焦平也是不解,他哪知道這些千金小姐一天腦海裡都在想什麼,估計是無聊的生活裡找找調味品罷了。

“我那堂妹不錯哦,人長得漂亮,學歷和你也相當,雖說她家是旁系,那也是大房那邊的,從小還比較受寵。你要是看得上,我給撮合撮合?正好,我看她對你還比較感興趣。”

聽到兩人認識,看起來像是印象還比較不錯,俞承平眉毛向上挑了挑,一臉笑容的建議道。

“你給你妹妹盼點好吧!淨瞎說這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物件的事情,更何況,她是你親妹,那也是我親妹,能下得去那手啊?”

幾人正在聊得起勁時,突然焦平看到俞承平後面有一個人掏出槍,對著他直接開槍。

焦平來不及多想,一把拉過俞承平,就覺得自已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只來得及想一句“這俞家真和我犯衝!”人就直接昏死過去。

三人所處的位置,距離學校不遠,槍聲一響,周圍人驚叫亂竄,“啊~~殺人啦~~”

賴冠忙扶住焦平,朝周圍大喊道:“快,這裡有人受傷,幫幫忙!”

俞承平被焦平撲倒在地,一時間驚魂未定,臉色蒼白,他清楚自已剛才要不是焦平,只怕就交代在這裡了。

兇手見一擊不中,早已混入人群逃之夭夭,留下生死不知的焦平,還有驚慌失措的賴冠二人。

......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暗殺俞家大少,這可真是把港城的水都徹底攪渾了。

一時之間,港城警署的壓力劇增,城市再次戒嚴,不到兩天,就查到兇手的下落,可惜人已經開槍自盡,大概是知道自已行蹤暴露後的決定。

這個結果,讓整個俞家暴跳如雷,族長更是當場發話:“查!我不信他沒有組織,都給我狠狠的查,查到了不惜代價,連根拔起!”

為方便照顧焦平,賴冠直接住在俞家,早晨就和俞承平一道前往醫院。

如今手術已過去兩天,焦平肩上的子彈也順利取出了,焦平還是昏迷不醒,讓賴冠很是擔憂。

“醫生說,大概就這兩天就會醒的。哎,你說,這救命之恩,這輩子我怎麼還得清哦?”

焦平住在單人病房,俞家給他請了好幾個陪護人員,還專門請最好的醫療專家一對一治療,要求無論如何都要保他恢復原樣,不能留後遺症。

此時俞承平坐在焦平的床前,看到昏迷在床的焦平,一邊內心感動於他奮不顧身的相救,一邊恨著這些外國雜皮的猖狂。

......

得知焦平中彈,暗月小組的人都急瘋了,四處奔走打聽,總算透過一個醫院內部人員的口中得知性命無憂,只是還沒甦醒。

胡耿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一半,把這個訊息傳到內地,惹得唐定邦一陣失神。

“這孩子怎麼如此莽撞,他俞家孫子哪比得過他身份的貴重,這要是萬一有個好歹,也不想想親人能不能承受得住!真是!”

想到那個小子,又不忍心責罵,只能擔憂地吩咐暗月小組的人幫忙注意點情況,有事及時報告。

想想,唐定邦還是把焦平受傷的訊息告知胡凌雲,畢竟瞞不過一世,他沒有權力阻擋一個母親思念兒子。

“我要去看他!”

“您應該知道,他從來沒得過一分親情,所以他無所畏懼。可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我沒辦法承受這些!父親,請允許我去看他,我知道他的身份不容暴露,那就給我重新安排個身份,什麼身份都可以,只要能見到他!”

胡凌雲的記憶已經恢復,唐耀國的離世,兒子流落在外,種種事情都壓在她的心口,哪怕她多麼傷心欲絕,仍然無濟於事,只得投身於科研室裡廢寢忘食,等著兒子的歸來。

聽到焦平受傷,她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強烈要求道。

“行,但是最多能在那邊待兩天,你現在不適合露面,目前外界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知道安兒已經和我們相認,目前只是把他當個誘餌,必要時候丟擲來釣釣我們。”

“如果你這時過去,被人察覺到,帶給安兒的只會有更多危險。若是想要以後長久的相聚,我們還得忍耐一兩年。他此次雖然莽撞,但是以後他比誰都平安,俞家會全力為他保駕護航,放心!”

唐定邦理解胡凌雲的心,沒有阻止,只是據實分析給她聽。

此話一出,其他的理由胡凌雲沒有聽進去,只是聽到自已會給兒子帶去危險,她就冷靜了下來,“讓我想想。”

......

昏迷中的焦平並不知道外面的紛紛擾擾,他只覺得自已像是在虛空中飄蕩,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到那個世界的媽媽和妹妹生活的場景。

妹妹已長大成人,媽媽也頭髮斑白,看起來倒是過得不錯,已經從原來的出租屋搬進一間寬闊明亮的大房子。幾個人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聊些什麼,那個頂著自已身份的男子也在,身旁坐著他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人笑得其樂融融。

焦平悵然若失,竟不知道自已的內心是何種滋味,酸楚?難過?可能更多的是釋然吧。

沒讓他再多看兩眼,就覺得自已靈魂一陣激盪,像是被誰扯住了,晃得他頭暈眼花。

再清醒時,已回到自已的身體,他才想起自已好像是受傷了,那之前是做夢嗎?

“你終於醒了!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你等等,我叫醫生來一下。”

俞承平一直盯著焦平的動靜,正好看到焦平睜開眼,激動地站起來,按下床頭的按鈴呼叫醫生。

焦平眼珠轉轉,看到病房內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賴冠應該是剛剛打盹,聽到俞承平的聲音才被驚醒,揉著眼望向焦平,驚喜地站起來。

“你醒啦?傷口痛得厲害不?”

不說不覺得,焦平一下感到自已半邊身子都是木木的,傷口位置刺啦刺啦的疼,想說話,嗓子也是疼得像被堵塞了一樣,只能輕輕點頭。

“醫生,你快看看,他傷口疼,還說不出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呼啦啦湧進一群醫生護士,俞承平向走在最前面的醫生焦急的問道。

“這裡不用這麼多人,把窗輕輕推開一點,讓房間通通風透透氣,病人才剛剛甦醒,喉嚨幹疼很正常,畢竟昏迷這麼幾天了,一會讓病人喝點溫水,你們可以適當給他準備點流食。”

醫生先讓焦平張開嘴,看了一眼,再掀開被子,把纏著傷口的紗布開啟,輕輕擦拭一下傷口,重新換上新的紗布後,才吩咐道。

擦過傷口後,焦平才覺得傷口處稍微好受一點,比剛才那種灼燒的痛多了幾分清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