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焦平和賴冠起床收拾完,去食堂吃過早餐,就在學校門口等著俞承平。

“還是有車好,走哪裡都是一腳油門的事,我們要是靠腳,估計得走到天黑才到他家。”

看到遠處轟著油門過來的車,賴冠笑著感慨道。

“那肯定,不然為什麼稍微有點條件的人都要給自已買輛車,哪怕是腳踏車也比腳走得快啊。”

無論是什麼時候,車都成了家庭的必需品,農村靠馬車,工作人員靠腳踏車,老闆靠油車。

“嘿,早得很嘛,吃過早餐沒?”

俞承平搖下車窗,笑著和兩人打招呼,旁人見怪不怪,這港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只不過焦平二人看起來穿得簡陋,竟認識這麼有錢的人,比較少見。

“吃過了,今兒俞大少有啥安排?”

賴冠照例坐在副駕駛,拴緊安全帶,笑嘻嘻問道。

“有個家宴,反正還是你們見過的那群人,時不時一起吃一頓,各玩各的。”

俞承平毫不在意的說道,對於這種隔三差五就要聚一次的家宴,他不感興趣,又不得不參加而已。

焦平湊上前,問道:“那我們去,合適嗎?”畢竟是俞氏家宴,兩個非親非故的人在那裡,莫名有點尷尬啊。

“戚……那有啥的,也不全是家裡人,親朋好友都在一起,各有各的圈,不過是那些老頭子年邁喜歡熱鬧,就愛看這種人丁興旺的感覺。”

俞承平從牙齒縫裡發出不屑的聲音,再向兩人解釋一下所謂家宴的緣由。

“還得是有錢人家,才能如此任性妄為,想做什麼都可以。擱我們家,招待客人都還得看遠近,吃肉一年都不得幾回。”賴冠嘖嘖地感慨道。

“各有各的煩惱,有很多身不由已的事情,並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而且一個家族,興起來不容易,衰敗下去卻很快。”

“內地不是說:都說富不過三代嗎?就因為沒有好的接班人。你看我,現在走的哪一步,是我願意的呢?”

俞承平笑笑,若是他能選擇,他更喜歡做個自由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乾點自已喜歡的事,就很好啊。

焦平不做評判,卻有感觸,他想起唐家世代為民,最後落得如此沉重,各有各的煩惱,這是真的。

車子直接駛進俞老闆家的院子,遠遠就看到裡面來來往往的人。

“你們家族究竟多少人啊?總覺得像是在吃酒席似的。”

賴冠趴在車窗上,看各個橫廳裡穿梭的人流,好奇地問道。

“如果算上旁支,大概有幾百人吧,只是保守估計,還有一部分在外面沒回來的,比如俞彬這樣的。”

俞承平停好車,聽到賴冠的問題,想了想才說出個數。

卻讓賴冠更是搖腦袋,直呼真是大家大業,能時不時招呼這群人吃飯,還允許帶外人,可真是大手筆。

“哈哈,兩個小傢伙,又見面啦!來港城這麼久,可還適應啊?”

嚴老爺子看見焦平二人,爽朗地笑著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問道。

“嚴老闆好,挺好的,託俞老闆的福,我們可是來長見識了。”焦平笑道。

這次宴會,幾個不同國家的人也參與其中,讓焦平不自覺想走得近一點。

隱隱約約,就聽見幾個外國人在小聲吐槽著這些日子的憋屈,好像還涉及到前不久的殺人事件,又商議著想要幹一票大的,要是成功,就把事栽到港城世家頭上,再回國去。

為防偷聽,這幾個人公然說著不同國家的語言,要不是焦平上一世沒事喜歡學點外語,還真不一定能聽得懂。

擔心被發現,焦平裝作四處走動,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打著招呼,讓一些人莫名懷疑自已是不是真的和他認識。

“哎,你在這裡,我還說你去哪兒了, 要不要一起去那邊喝一杯?都是承平俱樂部的那些人。”

賴冠四處尋找焦平,無形中他已經開始把自已和焦平捆綁在一起,有焦平在的地方,他總會莫名心安。

“不太想去,這邊認識的人不多,我安靜會兒挺好,你去吧,我在這裡透透氣,一會就過來。”

對於那些人,焦平並不太感興趣,他還想再偷聽一會,看看能不能聽到這些人在籌謀的計劃,就找了個託辭拒絕了賴冠。

“行,就在隔壁,一會兒你過來啊,我先過去玩會。”

原本焦平也不愛那種嘈雜的環境,賴冠不疑有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焦平端過一杯紅酒,順便夾了幾塊糕點,坐在離那群人不遠處的地方,開始聚精會神地聽著。

還好那幾個外國人不知道有人會偷聽他們說話,也沒有想過能有人聽得懂,畢竟現在的小語種還屬於方言。

“裡格,那你說該怎麼做?要我說,都是這些廢物,什麼事都做不好,殺幾隻黃皮子竟然惹得一身騷!”

一個滿臉絡胡的男人罵罵咧咧,看向另一個黑頭髮的男子說道。

叫裡格的笑一下,目光格外陰狠地掃過眼前的這群人,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刀叉,說道:“也是好事,經過這一朝,那些無用的政府會以為平息了,那我們就回頭再割一波。”

“據說這華國最喜歡搞那種偷雞摸狗的事,之前我們不是埋過幾顆釘子的嗎?也是時候用起來了。”

“蘇夫,你明天聯絡一下,正好華國政府最近不是搞什麼慶典活動嗎?在那上面做做手腳。”

叫蘇夫的黑臉男子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沒說話。

“如今那邊管得嚴,個個都像犬似的,四處遊蕩。你們要注意點,可別讓人摸底,最後把我們一窩端。”

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先是點頭,操著一口浪漫國的語言囑咐道。

“明白!”

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首領,他說完,每個人都應和回答。

“事情先這樣,你們今晚就走吧,還是從老地方上岸,這幾日就不必聚了,等一切準備好,到時候再聯絡。”

年輕的男人再次說完,隨即用手絹擦過嘴,就站起身,不再多看幾人一眼,轉頭出去了。

“按首領的意思辦吧,希望這次順利,我們就可以迴歸故鄉了。來,乾杯!”

“乾杯!”

幾人碰一下杯,喝完後,全部起身離開,留下一桌的狼藉,還有坐在原位暗自思索的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