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以生動的例子向葉寒星闡述了戰歌的神奇,譬如匹格族的豪豬擲矛手,在祭祀的“輝煌戰歌”加持下,射程驟增三分之一;而俄勒芬族的巨象勇士,經“石膚戰歌”強化後,面板堅若磐石,物理傷害減半。然而,這份輝煌加持如同五盎司沙漏中的流沙,時間一到,便消散無形,唯有再次吟唱戰歌,方能重獲力量。

“歌力”,這二字承載著祭祀強弱的標尺。戰場上,歌力深厚的祭祀,如同不竭之泉,頻繁施展戰歌,為周圍的比蒙戰士織就庇護之網。而歌力的精純度,更決定了戰歌傳播的廣度,普通祭祀的歌聲僅能覆蓋方圓三十米,而優秀者,則能跨越更遠的距離,將戰神的祝福送達每一個角落。

葉寒星終於領悟了戰歌的深意,他覺得這祭祀之職,頗似軍中的政委與指導員,於戰前激昂士氣,讓戰士們熱血沸騰,勇往直前。既然海倫言之鑿鑿,葉寒星也決定嘗試冥想,以提升自身的歌力。

然而,冥想之路枯燥且漫長,葉寒星未及五分鐘便已酣然入夢,醒來之時,面對海倫略帶寒意的目光,他不禁有些尷尬。於是,他厚著臉皮,以幾個詼諧的段子逗笑了海倫,心中暗誓,再也不碰那枯燥無味的冥想了。他自認為嗓音洪亮,無需再行鍛鍊,轉而投身於拳腳的修煉之中。

連日來,葉寒星苦練“賽勃”腿技,此乃源自蘇聯軍隊的絕技,雖歷經歲月洗禮,諸多招式已被淘汰,但“賽勃”卻因其獨特之處而被保留下來,成為偵察兵“一招制敵”的秘傳。此技專攻鎖控,一旦施展,便能以雙腿絞斷敵之雙腿。葉寒星深知此技之威,更因上次遭遇魔狼時的狼狽而心生憤懣,誓要再遇魔狼時,一雪前恥。

島上時光悠悠,瓜苗茁壯成長,葉寒星望著那些即將成熟的瓜果,心中滿是期待。他盤算著,這些瓜果不僅能解饞,更能在海上漂流時提供寶貴的水分。而一想到海倫食用後的小小尷尬,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終於,當葉寒星確認自已已恢復如初,他帶著海倫踏上了探索新島的旅程。他們準備充分,食物、禦寒之物、弓箭彎刀一應俱全。海倫的魚鷹在空中翱翔,作為他們的空中哨兵,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新島之上,荊棘密佈,植被更為繁盛。火山口遙在半里之外,葉寒星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行。途中雖有幾次虛驚,但皆因幾隻無辜的小動物而起,讓他們緊繃的神經得以片刻放鬆。然而,真正的挑戰,或許正等待著他們在前方。

當葉寒星踏上那座火山口的邊緣,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撼不已。四周是青翠欲滴的草地,表層土面上覆蓋著一層被歲月燒灼成瀝青色的石礫,透露出古老而滄桑的氣息。他伸出手,指尖間穿梭著涼爽的氣流,彷彿能觸控到時間的脈絡。

火山口深邃如淵,二十五米的溝壑構成了獨特的立體地形,垂直氣候在此顯現無遺。罕見的草甸與花海點綴其間,宛如仙境;陡峭的懸崖被青苔覆蓋,其上飛瀑如珍珠般灑落,聲如雷鳴,氣勢磅礴。竹林茂密,長達十米,為這火山口平添了幾分幽靜與神秘。

此情此景,葉寒星心中湧起無限感慨,本想吟詩抒懷,卻一時語塞。最終,他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那首熟悉的《站在高崗上》,歌聲在記憶中迴盪,他雖略有走調,但那份雄渾與真摯卻超越了技巧,迴盪在火山口之間,連竹林中的風聲都被掩蓋。

歌聲在山谷間迴盪,彷彿有數個葉寒星在合唱,彼此交織,形成一幅壯麗的樂章。一曲終了,他才發現海倫正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已。

“咋了?”葉寒星在海倫面前輕輕晃了晃手,試圖打破這份沉默。

“太好聽了!”海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握住葉寒星的手,整個身子依偎在他懷裡,“雖然我聽不懂歌詞,但我能感受到歌聲中蘊含的戰歌力量,那是一種勇敢騎士等待愛人的深情,他們的情感如同烈火般熾熱而永恆。”

葉寒星這才恍然,自已剛才竟是用中文演唱的。

“這就是通靈戰歌的力量!”海倫激動地說,“你竟如此迅速地領悟了戰歌的精髓。只要你能像剛才那樣,在歌聲中傾注你的情感,召喚高階魔獸對你來說將輕而易舉。”

“真的?”葉寒星有些驚訝,“難道不用比蒙戰歌也能達到這種效果?那我試試用比蒙通用語唱。”

他迅速在腦海中轉換歌詞,再次放聲高歌。然而,海倫卻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疑惑。

“為什麼換成比蒙語後,我能理解歌詞了,卻感受不到之前那種澎湃的‘歌力’在空氣中激盪?”她秀眉緊蹙,不解地問。

“真是奇怪!”葉寒星也感到納悶。

“天生的靈魂歌者總是伴隨著奇蹟。”海倫望著葉寒星,眼中閃過一絲妒忌,“或許,這就是你的獨特之處。”

葉寒星聳了聳肩,嗅了嗅自已那因恢復而更加通暢的鼻孔,笑道:“狗屁,這算哪門子奇蹟?不過是鼻孔大了點,換氣快了些,唱歌更響亮了而已。”

“親愛的李察!”海倫無數次糾正過葉寒星那不經意的粗言穢語,她強調,作為獸人中的祭祀,即便是名譽上的貴族頭銜,也應時刻保持高雅,言語間的粗俗只會讓人恥笑。葉寒星的這句話,瞬間讓海倫的臉色微變。

“我的小甜心!”葉寒星連忙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我的小乖乖,別生氣嘛,都是我的錯!我該打,我是頭笨驢!”他熟練地施展著耍酷與裝可憐的組合拳。

海倫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李察,你知道嗎?在我們獸人文化中,罵人為‘畜生’並不解恨,因為我們的親族本就是獸類。你應該罵自已是無恥的地精才對。”海倫輕笑道。

“哦?”葉寒星一臉愕然。

“好,那我就是無恥的地精!”葉寒星隨口應承,心中卻暗自嘀咕貴族們的罵人藝術也不過如此。

“不,你更像是菜園中的珍珠雞!”海倫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我是珍珠雞!”葉寒星故作悲壯地重複,心底卻樂開了花,貴族的罵人技巧也不過爾爾。

海倫的笑聲愈發清脆,她那張嬌俏的臉龐上,端莊之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妖媚與誘惑,讓葉寒星心猿意馬,手也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別這樣,李察!”海倫奮力抵抗著那隻企圖探入她衣領的手,她深知葉寒星的力量足以媲美魔獸。

“貴族的禮儀怎能如此輕浮地對待一位淑女?”海倫心中雖有怒意,卻又不捨得真的責怪他。

葉寒星被這一罵,瞬間清醒了許多,他意識到自已險些失控。

“這是怎麼回事?”葉寒星暗自懊惱,自已的意志力何時變得如此薄弱。

“對不起,海倫。”葉寒星誠懇地道歉,他意識到海倫雖只比自已年幼四歲,但自已剛才的舉動卻太過孟浪。

“其實,我也有錯。”海倫輕輕整理著祭祀袍,淚光在眼眶中閃爍,“我們福克斯族的女子,天生便帶有一種妖嬈的魅力,這既是戰神的恩賜,也是我們的負擔。它讓我們揹負了淫蕩的汙名,但實際上,我們福克斯族的女子都是忠誠而顧家的。”

葉寒星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意識到自已竟也如那些“邪惡的人類”一般,差點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

“我不怪你,李察。”海倫依偎在葉寒星的胸口,淚水滑落,“異族之戀在獸人中雖不常見,但我卻不知為何,愛上了你。”

“是我的錯,你擁有如此動人的容顏,怎能是你的過錯?”葉寒星認真地說,“海倫,我的小甜心,我向你發誓,向至高無上的戰神坎帕斯發誓,我將用一生來守護你,是我心中的邪念玷汙了你的純潔。”

海倫被這份深情所感動,再次淚如雨下。而葉寒星心中則在盤算,如此美貌妖嬈的妻子,日後定要好好珍惜,嚴加看護。

“我們如何下去呢?”海倫擦乾眼淚,提出了一個實際問題。火山口深達二十餘米,四周皆是陡峭的懸崖,佈滿滑膩的青苔,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緩坡。

“這有何難,看我的。”葉寒星笑道。他環視四周,只見懸崖不過十餘米高,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他迅速找來樹藤,編織成繩,固定在火山口邊的一棵椰子樹上,又撕下袍角纏緊雙手以防滑脫。

“你小心些!”海倫滿臉憂慮,她深知聖壇祭祀的身體素質並不適合這樣的冒險。

“放心,我有分寸。”葉寒星安慰道,“你只需在上面多編幾根樹藤,長度要夠到火山口底部,我下去砍些竹子綁在上面,然後你再拉上來。”

“我還是不放心,我們回去吧。”海倫拉著葉寒星的衣角,提議道,“我們可以用椰子樹做木筏。”

“椰子樹太重,不易搬運。”葉寒星笑著拍了拍海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