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瘋邪?”

沈湘芸微露難以置信之色。

“此五毒寶典,若練至極致,或可使吾免於百毒,然吾所望者,並非獨善其身,乃願如那‘毒’般,以血為刃,傷人無形,如此足矣。”

楚申心中籌謀簡潔明瞭,年已過二旬,再習武藝實屬艱難,若真需戰,毒之一道更為穩妥,加之芬巴巴之花能愈傷痛,攻防療三者兼備,自成一派策略。

“非此意也…毒之物事,實為棘手,若侵入五臟…”

觀沈湘芸憂心忡忡,楚申亦暗歎,此女確為良善。

“吾信沈姑娘,沈姑娘之貌,非濫傷無辜之人,且聞沈瀾姑娘胸有大志,實令人心生敬佩。至於毒…吾自覺非輕易能害吾,蓋吾亦藏有靈藥,可自治痊癒。”

楚申胸前懸一小巧琉璃瓶,內含恩奇都相助分制之芬巴巴花,僅觸瓶身即可療傷,些許毒質不足掛齒。

“……”

沈瀾心亦疑,此男何以一副深知吾心之態…

“此…過於孟浪矣。”

沈湘芸仍持反對之意。

沈瀾則揮手道:“確定乎?莫以吾與表姐一般,若汝殘,吾必無情棄之。”

“不然…彼時汝定不離。”

“……”

見楚申自信滿滿,沈瀾心中微感不快,十六之齡,正值叛逆之時,其身世之謎致其行為古怪,加之心防甚深…

“汝深知吾耶?”

其手一揮,青光順沈瀾臂膀直抵楚申手邊,一口咬下,血洞細密,其中兩孔尤大,黑血潺潺滲出。

沈瀾冷笑道:“吾之小青,歷經萬毒洗禮,稱王不為過也。片刻之間,命不久矣。”

楚申漸感眩暈,黑血愈溢。

“沈瀾!過分矣!”

沈湘芸最為激憤,手中銀針已備,欲以此封楚申數要穴,緩血流,或能救之。

然二人旋即愕然,綠光自腳底騰起,直衝天靈,芬巴巴之花異力驅毒,傷口瞬合,膚如初,無絲毫痕跡。

楚申唯有苦笑,頂上綠光化作喇叭花,雖可摘除,然一頭紫花,頗顯怪異。

“咳咳,如斯,可信吾否?”

楚申對恩奇都豎拇指,後者雖不解,面上迷茫,卻迅速回應。

此恩奇都,萌態十足,難怪吉爾伽美什亦不能抵擋其魅力,觀其貌美,性溫,性別莫辨,實力卓絕,可與金閃閃匹敵,更兼天然呆之氣,人皆愛之,無論男女。

“總而言之,大抵如此。”

楚申手持喇叭花,把玩不已。

姐妹二人皆愣,沈湘芸舒口氣:“嚇煞我也…瀾兒!”

“無妨。”沈瀾淡然,驚詫稍縱即逝,續食道:“哼,既能自治,吾無憂矣。五毒寶典載世間劇毒——七彩蠱王,聞可令天下毒物俯首,於吾治疾救人,至關重要。汝既主動請纓,又有奇寶護體,實為煉毒佳選。吾必不留情面。”

“……”

沈湘芸面色凝重,若非顧及楚申,早已教訓此頑皮表妹。

“噗嗤——!”

楚申忍俊不禁,沈瀾之態,似弱雞硬充老大,實則心地善良,志在以毒救人,偏要裝出冷漠之相。

“楚申何笑?”貞德旁觀,一臉茫然,不解三人關係。

“貞德,此事汝不明。有人好偽裝,於吾觀之,乃傲嬌也,外傲內嬌…雖不對吾展露,知其本質,亦覺趣味橫生!”

沈瀾聞言,重哼一聲,扭頭推門欲去。

門未啟,紫衣女子突現,裝束大膽,速度之快,似踏凌波微步,眾人未及反應,已閃入後廚。

“哎喲…”

東方未明跌落,幸得楚申援手穩住。

“東方兄,何故?”

“遇強敵!”

東方未明手指門外,只見二惡徒逼近。

“嫖與賭也。”

江湖四大凶徒,謂之吃喝嫖賭。

吃乃胖漢,喜白食;喝竊酒狂;嫖喜淫人妻女;賭,則嗜賭如命,不惜生死。

四凶雖非江湖巨擘,亦遭官府通緝,作惡累累。

沈湘芸尚算鎮定,抽銀針問:“未明,武藝何在?”

“哎呀,技不如人…”

“喲喲喲!不想此處有佳人,快來,讓大爺樂呵樂呵!”

嫖腰肢亂擺,舉止粗俗,眾女面色不悅。

“吾來。”沈湘芸隨隊行醫,亦學有技藝,雖不能斃敵,驅之應無礙。

此刻,金閃閃與恩奇都亦起身。

二位大神,豈是…要炫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