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烹飪之道實乃繁複之極也。”
“然爾,汝等職責更為緊要,吾輩之人,缺一尚可,唯獨你不可或缺。畢竟,若無你,那些異類恐難以戰勝矣……”
埼玉撓了撓頭:“其實於我而言,無甚所謂,偶遇之事便隨手為之,只是對手實力太弱,故而我仍期盼一強敵。”
“那長髮者何如?二者相較,何者更重要?”
楚申有意問道,深知埼玉對他人頗為寬厚。
“長髮者更為重要,昔年我尚有幾分英姿。”
“如今亦是英俊非凡。”
莉莉已明其意,遂開啟恭維之言。
埼玉淡笑,自身容貌如何,他心中有數。街頭常有人誤以為他是危險之徒,甚至因光頭而被誤認作古怪組織之成員。
“休再多言,菜已上桌,豆香鯧魚,外加一碗白飯。唯有飽餐,方能繼續英雄之職!”
鯧魚切開,煮熟的毛豆零星散落其上,香氣撲鼻。薑絲與小米椒點綴其間,輕易撥開,大火收汁後,魚肉與毛豆皆染上淡醬色。
魚皮微卷,保持完好,鯧魚與毛豆之下,尚有少許湯汁,不論佐酒或伴飯,皆為佳餚。
“觀之甚美!”
“理應如此,色香味俱全。”
埼玉用筷嫻熟,魚皮之下,魚肉並未染上誇張醬色,依舊微白。淡酒香、豆香、魚香交融,內外皆香,聞之悅鼻,食之亦無遜色。
鯧魚刺少,魚肉入口即化,諸香四溢。微辣適口,毛豆彈牙,頗具趣味。將毛豆與飯同食,口感豐富,令埼玉讚不絕口。
經大火慢燉收汁,毛豆之味與魚肉幾近相同。
總之,此味甚美,無魚刺之礙,大口享用魚肉與飯粒,拌以碗底湯汁,醬色飯粒夾雜毛豆入口,便欲停歇不得,美味無人能擋。
見埼玉大快朵頤,楚申心安,至少口味尚佳。日後可嘗試更多少刺魚類菜餚,魚肉營養豐富,且不易增肥,甚至有助減肥,各世界女子必會喜愛。
此時,莫德雷德默然起身:“我先走了。”
“何故?未食便走?”
“我並非來此用餐,只因氣憤,故來此避一避,有何不可?”
“無妨,我無所謂。”
楚申知莫德雷德脾氣古怪,自不會與其爭論。
“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敢。”
“哼,勿將我視作常人。若再以詭異態度待我,我便要斬你。”
楚申頓時沉默:“……”他已研究過,對待此人既不能以待女子之態,也不能以待男子之態,那該如何?他也甚是無奈。
“為何不言?”
楚申:“……”
“???”
莫德雷德一臉困惑,幸虧頭盔遮面,無人見其蠢態。
“……”
“啞巴了?”
莉莉無語,反問一句。
“未曾。”
“那你為何不言?”
楚申瞥了莫德雷德一眼,明知故問:“你說勿以如此態度對你,但我便是如此,你欲如何?動手?細思之下,我非你對手,罷了,我不言便是。”
“……”莫德雷德未答,默默抽出大劍:“你這油腔滑調之輩,尚不配我斬。”
白眼翻天,楚申依舊不語。
她又默默收起劍,嘆了口氣,顯出無奈,準備離去。
此時,鈴聲驟響。
“歡迎光臨。”
來者棘手,楚申額上微汗。
“格尼薇兒大人?”
莫德雷德語氣中略帶疑惑。
不錯,來者正是格尼薇兒!
顯然,二人至此的路徑應是同一門戶。雖早有此慮,但實現之速未免太快。
然而,埼玉並不在意誰與誰相遇。
“莫德雷德……你也知此處?”
“嗯,格尼薇兒大人,我曾來過一次。”
兩人對話僵硬,皆因亞瑟王之故。
“楚申啊,此菜何以如此香?”
“啊?”楚申原欲看場家庭糾葛,卻被此問愣住,原來眾人皆在圍觀!貞德與莉莉皆面帶看戲之色。
“此菜何以香如斯?”
“魚肉本香,加之白酒獨特香氣,及豆香,單味不足為奇,然合而為一,便生奇妙變化,此乃菜香之源。”
烹飪有時猶如化學實驗,如川菜中的“魚香”系列,以非魚調料造出魚香,多數以香料為主導的菜餚皆可如此搭配,千年積澱,乃歷史悠久之國之優勢。
不對,我原欲探究家庭倫理,怎成解說員了?
楚申轉頭望去,見莫德雷德與格尼薇兒並未多言,僅簡單寒暄,莫德雷德便欲離去。
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曾言,子女對父母的依戀之情在幼年尤為明顯。若親子關係處理不當,或影響其一生。身為阿爾託利亞與摩根之子,莫德雷德對其父王之妻——格尼薇兒,定無好感,因其對阿爾託利亞的崇拜中,摻雜著戀父之情。
至於格尼薇兒,對莫德雷德的身份自無好感……
莫德雷德悄然走向餐館門口。
叮鈴鈴——
\"呵,今日頗顯喧囂啊。\"
楚申話音剛落,便見一位紫發短甲的騎士翩然立於門口。
\"格尼薇……\"
他微怔,顯然是欲喚格尼薇兒之名,然而瞥見迎面而來的莫德雷德,話語硬生生止住,未曾出口。
氣氛陡然變得微妙,緊張氣息瀰漫開來。
莫德雷德雖魯莽,卻不愚鈍,自然聽出對方提及之人乃格尼薇兒。她略感詫異,察覺到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微妙。格尼薇兒亦感驚訝,未料蘭斯洛特竟尾隨其後,且徑直步入。
\"蘭斯洛特爵士,你曾言欲與我共議王室之事……此處倒是個適宜之處……\"
格尼薇兒試圖以言辭消除誤會,而莫德雷德卻轉過身來。
\"此地確是商議之事的佳處,蘭斯洛特,我忽然也想請教一番,如何才能成為如你般卓越的騎士。\"
莫德雷德的話語令蘭斯洛特一時尷尬,這位騎士王麾下最傑出的圓桌騎士自不會拒絕莫德雷德的請教。
\"你們先聊,我不急。\"
莫德雷德隨手找了個座位坐下,朝楚申招了招手:\"今日有何佳餚?\"
\"今日有雞鴨魚肉,還有牛肉,如何,可願一試?\"
\"牛肉?\"
\"嗯。\"
那時,牛肉應如中國古代般珍貴,故莫德雷德想品嚐亦屬尋常。
\"想吃便吃罷,反正此處牛肉已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