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大頭身上的藍色煙火燃燒的驚天動地,就像我此時的怒火,我臉上的白色面具已經粘滿了血跡,手提鋼管,不斷揮動,把奔來的“金”字衣們都一個個打倒在地,蠕動狂嚎。

就在我和陳sir、慕容千夜離開孔家園的那天,我接到了紅姐的十萬火急的資訊,待我趕到青州市郊廢棄的工廠時,喊殺聲不斷,慘叫一聲接著一聲,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一個金字衣就給了我一鋼管,我心頭火起,將那人踢到在地,奪過鋼管,開始加入戰局。

這是一場血鬥,不知道是金武門哪一支,自從金武集團董事長金衛東迫於外壓力辭去董事長後,金武集團便亂作一團,與馬家的矛盾很快惡化,兩家的衝突源源不斷,今日的血拼不知從何而起,一旦開戰,死傷自會無數,我費力地擠到紅姐跟前,紅姐氣喘微微,整個人英氣四灑。

“少皇,注意保護好自已人!”話音剛落,紅姐腿影紛飛,身姿飄逸,又撂倒了幾個大漢,慘叫不絕。

我明白紅姐的意思,從加入戰局的時候,我就發現紅姐只帶了幾個貼身的馬駒來, 其餘的身上都是黑馬標誌,看來黑馬公司才是這次大戰的主力,其中有一個彪形大漢殺的活力十足,有著泰山驚崩之勢。

“真他媽的冤家路窄!”我吐槽一句,我認識他,他正是在龍馬居黑妖的得力手下,曾經被我打趴下過,他的名字叫大力。

我提著鋼管就衝往他的方向,大力一看見我,有點發愣,我看見那張粗狂的臉上怒意漸起。

“哼!”我朝他豎了中指,臉上冷笑不斷。

沒想到,這孫子果然氣炸了,手中的鋼管擺起橫掃千軍的架勢,勁風直竄,眨眼間金字衣們躺下一片,我心中大驚, 不能直面其鋒芒,我冷笑連連,轉身逃往遠處。

其實,此舉我是有目的的,記得孔天雷說過,當年在王超父母(王文義夫婦)的車上動手腳的人中,就有大力,我準備先從大力身上下手,瞭解王超父母被害的更多真相,更重要的是,黑妖很可能就是帶走房鴻雪的真兇。

就在我們氣勢沖天的瞬間,遠處傳來了警笛聲,保衛室幹事來了,大力這個大漢也是個久經戰場的人,撇下鋼管,遞給我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後,轉身遁逃而去。

我回頭看了看四周,血拼的人已經落荒而逃,紅姐已經被紅馬駒們簇擁著往工廠出口奔去,我一跺腳,硬著頭皮朝著大力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大力的大高個在草木間非常明顯,一分鐘過後,我倆僅有百米之遙了,我拼了命的追趕,但大力的體力果然異於常人,不管我怎麼加速,我倆的距離始終保持在百米之距。

沒過多久,已經追到城市的邊緣,鬧市人多眼雜,不好下手,我心中暗暗著急,速度愈加的快了起來。

“我靠!”接下來的一幕我傻眼了,大力這貨被我追的急了,竟然在紅燈口一拳敲破一輛車的玻璃,將汽車車司機扯了下來,給了司機兩個打耳光,隨機鑽進駕駛室,絕塵而去。

我氣的直跺腳,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大喊在追上前面那輛車,那計程車司機嚇的一顫,嘴裡不知唸叨了一句什麼話,加足馬力追上了上去。

“我說,哥們,喜歡玩cosplay呀”司機肆無忌憚的嗤笑道。

“什麼?”我的心全在前面那輛車上,根本每天沒聽清楚司機說的,司機笑的更厲害了,給了我一面鏡子,“我去,我還帶著面具了!”

計程車司機真是老司機,沒用多少功夫,大力的那輛車已經近在眼前了,不知道是大力心不在焉還是駕車技術有問題,他的那輛車接連撞了好幾輛車,大搖大擺地擠出擁堵路段,將我們甩在了後面。

我急的大汗淋漓,難道這麼好機會就此錯過了嗎?這以後還想找到大力估計難於上青天啊。

在我差點急尿了的時候,擁堵終於開了,計程車司機飛速向前, 前行了兩公里之後,前面發現了大力搶走的那輛車,不過車輛已經上了交警的拖車,而大力被幾個幹事圍著,手上戴著手銬,而冷靜睿智的陳國斌幹事和交警協調車輛的移交問題。

我換掉身上的白衣,摘掉面具,吩咐司機掉頭離開,只要大力落到陳警官的手上,我就放心了,一來王超父母是陳警官的同事,這揪著青州市每一位警察同志的一大懸案,這突如其來的線索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二來粗漢大力乃是黑馬公司的人,陳警官屬於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自然會順藤摸瓜,一切迎刃而解。

“什麼?真是黑馬公司!”我情不自禁喊了出來,驚的大街上的人一陣白眼,我連忙躬身道歉,電話那頭的陳sir一陣無語。

陳sir的辦事速度自然快速無比,連夜的審訊,大力已經招架不住,全部招了。

大力這個粗漢跟著黑妖已經十年了,黑妖為人如何,不得而知,但據大力所說,黑妖還是義字當先,從未虧待過大力,以至於大力招供之後,失聲痛哭。

我的猜錯無誤,房鴻雪的失蹤果然與黑妖有關係,房鴻雪被劫走之後,不慎將房鴻雪的藥單落入寶瓶之中,才給我們提供了這個線索,黑馬公司五馬踏青之一,與馬老頭自然有所關係。

“馬老頭......小妮子......”想到此事與我淵源極深的兩人有牽連,我的心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我心中關心真正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阿文,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五馬公司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希望你能和我一樣理性處理”。

聽到陳sir的話,我心中一陣動盪,這本身就是我心中的一道傷疤,我生於馬家,長於馬家,這一點是亙古不變的事實,拋去父親不說,還有我紅馬公司的馬駒身份,我豈能置身事外!

聽到我的嘆息聲,電話那頭的陳國斌sir巧妙的轉移了話題,他分析起父親盜寶案來。

此案的關鍵人物房鴻雪中了骨蟻王蟲的毒,昏迷不醒,而骨蟻王蟲毒的解藥便是藍色魅姬。

歸陰澗一幕猶在眼前,難道說馬老頭和日本人也有關聯?

掛掉電話之後,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行走,啃著幾串烤魷魚時,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紅姐打來的,我這才想起,昨天的慌忙逃竄,還沒有給紅姐報平安。

紅姐暴怒的聲音震的我耳膜生疼,我尷尬和愧疚的應著,言語之間夾雜著擔心和憤怒,我聽的眼角溼潤,感動又緊張,等到紅姐噴的差不多了,我倆才聊起今天的這場血拼。

紅姐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金馬兩家的血鬥竟然不是為了盤口,而是金武樓下屬的一支隱秘隊伍與黑馬公司莫名其妙的衝突,而紅馬公司是得到馬勁光命令前去增援的。

掛掉紅姐的電話後,我趕緊給陳警官打電話,側面打聽馬家與金家在廢棄工廠發生衝突的起因。

陳sir聽到我的問題,略微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我還會關心馬家的事情。

“剛才想給你說來著,通話時給忘記了,這次鬥毆事件是黑馬公司與金武樓眼鏡蛇俱樂部之間的衝突,具體血拼的緣由還沒有定論,金馬兩家向來仇怨極深,一直以來都是小打小鬧,但此次金家出動隱秘勢力,自然不能小覷”。

“哦!”此時的我有點心在不焉,金馬兩家的血拼引起青州市一片譁然,但我更關心的是,超子父母車禍的真相,我決定去和陳警官當面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