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4日晚上十點】。
人跡罕至的王家古宅,到處都是荒涼的樣子,房頂、地面和牆上滿是灰塵,宅內到處散發著一股沖天的黴味。
此時此景,更加襯托了我喪父悲涼的心境。
我看著火盆裡面跳動的火焰,想起父親生前的種種場景,淚流滿面。
突然,一個影子在牆壁上慢慢放大,門外也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我抓起旁邊的一支木棒,手勁在增長。
“請問馬古文先生在嗎?我是陳國斌幹事,之前跟您聯絡過的”聲音依然中規中矩,甚至有些淡漠。
我心中繃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放下木棒,起身來,我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一身制服襯托出了強健的身姿。
陳幹事帶來了父親的遺物,除了幾套衣服,竟然全是工作記錄和個人心得記錄的筆記本,足足有十本之多。
加上之前收到的包裹裡面的那一本,已經有十一本了。陳幹事似乎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屍
體,還是告辭而去,但我拉住了他。
陳幹事是個冷靜的人,他分析了父親出事的經過,很客觀,有他偵查所得,也有道聽途說。
原來,十里香鎮上人議論並不是胡說八道,根據父親所在的考古公司的說法,父親與兩位昔年的大學好友方天騁、金衛東勾結,竊取文物,在被考古隊察覺,父親匆忙逃跑之際,不幸摔入馬鼻山歸陰澗溺亡。
可是父親並不是那樣的人呀,父親愛文物如命,不可能會監守自盜的。
在很多年前,青肅大學的名字叫青肅師範學院,父親是青肅師範學院考古研究系畢業的大學生,青州市跟他一期畢業的還有金家的金衛東、方家的方天騁。
金家家大業大,金衛東是金家的老大,他回家經營祖業,沒有去考古公司報道。
比起髒兮兮的考古,方天騁更喜歡政治和管理,於是方天騁很快被政界看中,開始了政治生涯。
父親堅守本心,堅持考古,參與了青州考古公司各類大小的考古任務。
最終,金衛東成為金武門(古玩買賣大家)的門主,財霸一方,方天騁成為青州市政要領導,權傾一方,而父親也升為青州市考古公司的副總經理。
這三人,一個愛文物,一個喜歡政治,一個是富豪,他們會合夥盜取文物嗎?
我心中自然是不信的,陳幹事也說其中還有很多未查明的細節,所有的這些只不過是猜測而已。
陳幹事走後,我翻看父親的筆記,看到後半夜,睏意上湧,超子打呼嚕的聲音已經響徹這個房間,但是我聽不見了,徹底昏睡過去。
啊......
我是被敲醒的,頭疼的厲害,眼皮沉重至極,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人影閃爍,拳影紛飛了。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父親的屍身,頓時心中大駭,父親的屍身已經不見了,甚至連擔架都不見了,我的腦袋疼的要命,怒意湧動,我提起木棒衝了上去。
啪!
燈亮了,是超子開啟了開關,我這才看清,一身緊身牛仔衣的陸雪妮和一個被黑衣遮住全身和麵容的人,斗的不可開交。
黑衣人身材纖細,動作極其敏捷,在空中翻騰身形,腿影橫飛,小妮子也不示弱,拳風飄逸,落點很有力道,轉眼間鬥了不知多少回合,二人已經氣喘吁吁了。
“我擦!幹啥呢,拍電影呢?嘿嘿,還是午夜刺客?這表演好哎!”
超子“傻勁”上湧,話風十分另類,語言玩味十足。
就在我感慨超子的話風時,耳邊傳來一陣疾風,我轉頭一看,頭皮一陣發麻。
那個全身黑的傢伙,抓住一把銀色的兇器,已經撲倒我跟前了。
那道銀光寒意閃動,晃的心魄俱顫,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阿文,你個傻叉,躲呀!”王超大驚失色,爆出了粗口。
我勒了個去!
已經遲了,脖子上一涼,我渾身一顫,差點尿褲子,這就要交代了嗎?不是吧!
“東西拿來!”
黑衣人並沒有抹了我的脖子,而是冷聲質問。
原來我這個自稱是魔王的慫蛋,腦子裡面竟然有了偶像劇高冷女神質問出軌男的畫面,還是特麼是跨海的偶像劇,寶島的。
“什麼東西?衛生巾啊?”
我擦!
話一出,明顯聽到超子和小妮子驚愕,脖子突然一涼,有了液體流動的感覺,我光榮的掛彩了。
黑衣人也許也沒有料到,我是個如此不要臉的人,一愣神。
就在這一瞬間,超子自小打架練出來的反應能力終於爆發了,一件衣服遮天蔽月的襲來,黑衣人識趣的一躲,扔下了我,陸雪妮順勢而上,立馬佔了上風,給了黑衣人霸氣一腳,那人痛的“啊”了一聲,還是帶口音的嗲聲。
“女的!”
超子和小妮子異口同聲,黑衣女子瞬間慌了,看向我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甚至還有殺意!
我嚇的一哆嗦,坐倒在地,呼呼地喘著氣。
在陸雪妮的冷斥中,黑衣女子衝開夜幕,一個鷂子翻身,飄出了圍牆。
“王超,我爸呢?”
我捂住脖子,喘著粗氣問道。
“這不,在這.......”王超話音剛起,突然活生生地嚥了去,“啊......”超子嚇的尖叫,“馬叔活了過來,還順走了擔架?”
聽到這話,氣得我特麼想打人!
這是超子的胡話,顯然是不可能的,我冷靜了下來,掏出手機,打算給陳國斌幹事打一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已經稀碎,徹底用不了了。
我蹲下身子開始檢視地面的痕跡,但是一所所獲。
超子和小妮子在說話,我知道他在問小妮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我在捉摸剛才那個女黑衣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我的想象,我的大腦已經不夠用了。
小妮子一直沒有正眼瞧過我,我也懶的管她,我蹲在角落裡面,淚如雨下。
第二天,陳國斌幹事來了,他也是絞盡腦汁地偵查。
最後只能肯定一件事,我和王超吸入了迷煙,昏睡不醒,而黑衣女子與父親的失蹤並無關係,時間上對不上,她的目的還不能知曉。
最後的結論是,我已故的父親和擔架離奇地消失了。
陳幹事表示,會盡全力偵破案件,讓我耐心等待。
當時的我,還是有些衝動了。
父親屍體詭異失蹤,無計可施的我,決定主動出擊。
在父親的筆記中,有一本是是別人代筆的,這個人是父親的得力助手——常武,我依稀記得,父親曾經提過,這個人幫了父親你很多忙,但這個人在幾年前辭職了,在軌街經營了一家古玩店,名字叫做——常來居。
我決定前往軌街常來居碰一碰運氣,找這個父親曾經的助手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因為我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它告訴我父親是冤枉的!
對,父親是特麼冤枉的!
前往軌街的時候,小妮子竟然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