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穿書前他已在大潤發殺了十三年的魚[快穿] 黑貓白襪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江離越過陸九的肩頭,認真打量了一番散落在外的那些“小玩具”,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原來風拂柳這位前任魔教教主,對外固然是一幅冷酷傲慢,不近男色的模樣。
可實際上,他最癖好便是在暗地裡蒐羅各色少年,然後對他們對他們那樣再這樣……
原著中也曾提到過,有好幾次花伏鳩甚至當著這位的面“羞辱”過“江離”。
當時風拂柳目睹著滿床春色神色不變,混不在意,彷彿“江離”當真便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被自己養子豢養的玩物。
但是實際上,早在那時,他就已經對著蒼白而絕望的少年,產生了許多陰暗而邪惡的想法。
*
江離:【e……】
系統訕訕在一旁開口解釋道:【其實,在原著中這也是個埋藏得很深的伏筆,花伏鳩本來是可以徐徐圖之,名正言順從風拂柳手中奪取赤炎教教主之位的,但他就是察覺到了風拂柳對主角受的隱晦慾望,所以才會那般急躁地動手。
而且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我們這次的小世界呢還有一個隱藏的標籤“萬人迷”,主角受被多方人士覬覦也算是爽點……】
江離:【你們在判定標籤時,是不是對“萬人迷”這個詞有什麼錯誤認知。
】
聽到少年滿滿嘲諷的低語,系統下意識地想要分辨,但一想到江離之前的兇殘事蹟,系統又強行忍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江離也注意到了此刻陸九的僵硬與崩潰。
想起男人之前在夢境中展現出來的奇怪慾望給自己帶來的精神傷害,江離心念一動,忽然俯身過去,故意意有所指地在他耳側輕輕低語道:
“這傢伙可真是涉獵頗廣,嘖嘖,陸九啊,你一個不小心錯手殺了這魔頭,又那麼積極地主動要來頂替他與我演戲,你該不是……故意的吧?”
話音落下,一抹紅色瞬間自從男人脖頸處升騰而起,而後蔓延到他臉頰。
“不,不是,我我我沒有——”
陸九額上沁出汗珠,整個人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拼命解釋了起來。
“噗嗤.”
見他如此窘迫,江離瞬間心生愉悅,不由輕笑出聲。
“行吧,我也覺得你不是那等齷齪之人.”
畢竟,這傢伙可是一個在入夢液作用下,依然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男人。
說不定這人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五花八門,琳琅滿目的東西具體是用來幹什麼的。
想到這裡,江離乾脆隨手撥開了陸九,上前一步隨手撿起一件器物把玩起來。
原著中,風拂柳與花伏鳩雖然面和心不和,在某些方向卻頗為相似。
細長的銀簽上鈴鐺做的精巧,銜接處用了好幾處彈簧,稍稍一動便會發出連綿不絕的清脆響聲。
……幾乎都能想象得到,風拂柳在打造這玩意時,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老實說,這玩意還蠻有創意的。
】
江離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輕顫不已的鈴鐺,在腦海中跟系統感慨了一聲。
只不過系統還沒有來及吐槽,下一秒他手中的銀籤便被陸九一把奪走。
男人真氣雄厚,精緻的銀籤被他一握拳,便捏成了一團七扭八扭的碎銀。
緊接著他便一揮手,揚起一道掌風,頃刻間便把那散落一地的“小玩具”們盡數捲起,齊齊拋進車廂深處。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九這才眉眼低垂,避開了江離的目光,訥訥嘀咕了一句。
“這,這東西,髒.”
男人的神色勉強稱得上平靜,就是脖頸處紅得近乎滴血。
江離盯著他看了一小會兒,越看,陸九的臉就越紅。
唔,判斷錯誤。
江離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陸九這傢伙其實也很懂嘛。
他想。
“你這是在幹什麼?要知道,想要頂替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將那人的所有言行舉止,癖好喜怒都模仿得一絲不差。
那一箱子‘寶貝’顯然也是風拂柳心愛之物,你怎麼就這樣胡亂丟在一旁?”
江離故意嘆道,最後補了一句,“說不定……之後演戲,還要用到那些東西呢.”
“不……咳咳咳咳咳……”
陸九忽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江離看著陸九這般純情羞澀的模樣,眼珠一轉,乾脆就調出了原著劇本,隨意挑揀了幾段風拂柳與“江離”的相處片段念起來。
“不信?你聽聽看,那風拂柳既然同時與花伏鳩燕昱瀾為敵,自然也不會放過作為他們心愛之人的我……”
“啊,為了磨我的性子,風拂柳還在車上時候便開始用那‘虎先生’與‘蟒先生’折磨我,待到了夜裡,便會用上‘鈴歌兒’……”
*
【小江,你,你別說了。
】
腦海裡系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好擔心他腦溢血啊,陸九如今身兼數職,要是死了很麻煩的。
你放過他吧。
】
……
眼看著陸九被他折磨得虎眼含淚不知所措,江離這才覺得氣順,大發慈悲地放過了陸九。
畢竟,他的虛擬面板上,世界線偏離的警告還在響呢。
而即將迎來第四個新身份的陸九,對他接下來的安排來說,確實還蠻重要的。
*
這一天的桃花村,出了一件大事。
那位和氣又漂亮的小江先生,終於被他家人找到了,但同時這也意味著,他要離開這裡了。
村民淳樸,自是為江離感到高興。
唯有那暗戀江離許久的少年阿牛站在江離的院外,看著那人門口的馬車與僕從,整個人魂不守舍,心如刀絞。
少年甚至都沒敢去問小江先生究竟要去往何處,他雖愚笨,卻也知道小江先生恐怕出身不凡,就此一別,他這等泥腿子與小江先生此生怕是再難相見。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趁著其他人在祠堂內聚餐時,偷偷溜到了這裡,只想多看小江先生一眼。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看得熱切專注,看到最後,阿牛忽然隱隱察覺出了些許不太對勁。
他被發現,向來為人清切溫和的江離,在與那所謂的親眷呆在一起時,神色便顯得很是僵硬抗拒,看上去壓根不像是親人重逢,而更像是……更像是被人挾制。
至於那位“親人”本身,看上去也頗為古怪。
阿牛也說不出來那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氣勢,只知道光是稍稍靠近那人,便會不由自主地背脊發涼,腿腳發軟。
因為來人而變得凌亂的院落內,江離的那位“親人”將手搭在了少年腰間。
男人朝著江離慢慢俯身,跟瘦弱的江離比起來,那人身形實在太過於高大,以至於這一刻看上去,竟然像是惡鬼按住了自己的獵物,正欲食人。
從阿牛的角度看過去,這一刻的江離臉色已經白得近乎透明。
他顫抖了一下,看似想要推開身前之人,偏偏一陣微風吹過,那男人的聲音便隱隱傳來。
“你乖一點……”
“我便饒了這一村人……否則……性命不……”
……
阿牛捕捉到風中的隻言片語,心裡忽而“咯噔”了一下。
他發誓,自己絕對從那男人看似輕柔沙啞的低喃中,聽出了滿滿的……
殺意。
阿牛嚇得背後冷汗直流,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便往後退去。
結果他的腳後跟卻剛好踩在了一節枯枝之上。
“咔嚓.”
那一聲細響讓在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在意,但在這一刻卻像是連空氣都被凍結了。
阿牛隻看到眼前一道黑影掠過,他還待尖叫逃跑,整個人卻像是被屠夫抓小雞一般,被人直接拎著後領懸在了半空。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啊啊——我什麼都沒聽到——”
阿牛當即嚇得嗷嗷哭叫。
他之前也曾經聽說過,說那村外有個地方,叫江湖。
而在江湖上有許多人,就跟那嗜血成性的山匪一般,一旦不小心惹到他們便是滅門之禍。
他現在,應該就是落到了那江湖人的手中了。
不,不對,應該是整座桃花村,如今都落在江湖人手中了。
兇殘的戾氣源源不斷從挾他之人身上傳來,阿牛隻是與那人對視了一眼,便嚇得瑟瑟發抖。
要死了。
嗚嗚嗚,這人,這人要殺了自己。
阿牛絕望想道。
而就在這時,院落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帶著顫音的呼喊。
“風拂柳——”
那是江離的聲音。
“你說過的,只要我跟你走,你就放過這裡的所有人.”
“你答應過我,你不殺他們.”
……
被喚作風拂柳的男人動作頓住,慢慢地轉過頭去,陰溼邪詭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了少年白得近乎透明的臉。
少頃,那人忽然咧開嘴,桀桀笑了起來。
“誰說我要殺他了.”
他說道。
“我風拂柳向來是說話算話的.”
一邊說著,“風拂柳”一邊慢條斯理地放下了阿牛,甚至還伸手輕輕拍了拍阿牛肩頭並不存在的灰。
“聽聞這些時日,你對我家阿離……照顧有加?”
他輕柔地同阿牛說道。
阿牛目光一顫,想要回答,嗓子眼卻像是堵了石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
淳樸的山中青年嚇得直哭。
“吾乃赤炎教教主風拂柳.”
偏那人還是不肯放過他,竟然紆尊降貴親自同他報了名號,說罷,還將一枚沉甸甸的金牌丟到了他的懷中。
“你既對我家阿離有恩,日後若是有他人尋來,你便告訴那些人,是赤炎教教主風拂柳,將阿離帶走了.”
“赤……赤炎……”
“嗯,赤炎教教主,風拂柳.”
阿牛腦子裡一片漿糊。
也不知道那人為何要重複那麼多遍身份。
不過也虧了那男人說了許多遍,阿牛現在紮紮實實的記住了那個人的身份。
但阿牛卻不知道,此時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那個男人,在說話時候,其實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窺探著不遠處那看似被人脅迫的少年的臉色。
一直等到江離對著他微微頷首,陸九這才一甩袖袍,冷然回到了他身側。
男人張開臂膀,徑直將江離納入懷中,然後縱身上馬,疾馳而去。
*
【進度通報:世界線整合程度上升至85%】
片刻之後,大概是阿牛終於反應了過來,連滾帶爬跑去通知村眾,告訴他們有個“赤炎教教主風拂柳”把江離帶走了。
偏離的劇情總算被拉回了正軌,江離腦子裡響成一片的警告終於解除了。
江離揉了揉耳垂,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驟然放鬆之下,便是他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淡淡的疲色。
“你,你還好麼?”
結果馬上旁邊就傳來了陸九小心翼翼的詢問。
若是阿牛能看到此刻的陸九,定然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幾乎要把他嚇得尿褲子的男人,這時確實半點嗜血兇悍之氣都無。
恰恰相反,他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龐大的身軀往車廂角落裡擠,看向江離時,面色僵硬動作萎靡,顯得很是氣虛。
江離一抬眼,瞥向了陸九。
“勉強能行吧.”
他淡淡說道,“你少演了一部分戲.”
原著中,阿牛看到的場面可不僅僅只是風拂柳俯身按在“江離”身上。
那一長段惡人對嬌弱小白花上下其手各種欺負的戲份,剛才都被陸九全部省掉了。
陸九身形頓時一僵,半晌才訥訥應道:“我,我太緊張了,一個不小心就忘了.”
然後又停了片刻,才聽到他悶悶問道:“那我們還要……要補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