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終於出宮了。

躺在榻上七八日,可把他悶壞了。

皇帝對他確實算好,讓他住在了乾心宮的偏殿,好吃好喝伺候著。

刺客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是敵國的探子,查到了皇上微服出巡的路線,提前埋伏在周圍。

在上京到處都有敵國的探子。

只是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刺殺皇帝的,還真沒有。

榮晟帝大怒, 被抓到的探子竟然全部服毒自盡了。

“給朕查!一定要把幕後黑手給朕揪出來!”榮晟帝將奏摺狠狠地摔在地上。

跪在下方的一眾大臣們戰戰兢兢,“陛下息怒,如今上京到處都是敵國的探子,想要追查怕是沒那麼容易。”

“十日之內若是還查不出,你們也不必再留在朝堂之上了!”榮晟帝甩袖離去。

在家休養的差不多的江河得知此事後,決定主動請纓調查此事。

“皇上!微臣願意親手去手刃了仇人。”

“江愛卿,你的身子還沒好,不宜親自前去冒險。”

“皇上!您就成全了微臣,想要親自把仇人千刀萬剮。”

皇上沉吟片刻,畢竟是差點要了江河的命的人,他想要報仇的想法也是對的:“那就你去吧!”

“謝皇上!”

“此去兇險,你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敵人在暗你在明,有備而去要保證自已的安全。”

皇上難得多叮囑了幾句。

“皇上請放心,微臣曾在外浪蕩多年,對市井街巷頗為熟悉,敵人要傷臣也不易的。”

言外之意,上次是因為要救皇上才著了他們的道。

只有把敵國探子一鍋端,上京才能安全。

猶豫片刻後,皇帝答應了他的請求,並賜予他一塊可以隨意出入宮廷的令牌。

江河接過令牌,眼神堅定。他深知此次任務艱鉅,但為了將軍府的將來,他決定全力以赴。

只有讓皇上看到了他的能力,皇上才會知道他的用處。

江家眾人雖然反對江河不要命的行為,可也無可奈何。

江河親自去和敵國的探子拼命,這種危險是沒有幾個人有膽量做到的。

一個上京有名的紈絝,突然間成為成為捕殺敵國探子的副統領。

這樣的轉變就連江忠勇都難以相信。

何況是外頭的人。

人們在後面笑話江河不自量力。

也猜測皇帝就是故意讓江河去送死,讓江家的後人就這樣折了。

“你知道此行艱險,為何還要請命而去?”江忠勇也不解問道。

要建功立業,以後有的是機會。

剛到皇宮當差,就差點丟了性命。

兒子這是覺得自已像貓一樣有九條命嗎?

如果江河只是要逞強,江忠勇會全力阻止他。

“爹,孩兒雖不才,但也知國之大義。如今大慶有難,我身為臣子,豈能袖手旁觀?”江河一臉堅定地說道。

江忠勇聽後,心中暗自欣慰,不愧是他江忠勇的兒子。

“好!既然你有此決心,為父也不多加阻攔。但你需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護好自已。我們江家,可不能沒了你這根頂樑柱!”江忠勇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江河重重地點了點頭,“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江河開始早出晚歸,四處打聽線索。憑藉著他多年紈絝混出的人脈,他很快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建立了聯絡。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江河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敵國探子最近在城中的一家酒樓頻繁出沒。江河暗中觀察,發現這些人行動詭異,似在策劃著什麼陰謀。

江河當機立斷,決定深入酒樓探查。然而,就在他準備進入酒樓時,一名神秘人悄悄地靠近了他。

江河警惕地回頭,只見神秘人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神秘人遞給江河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小心,酒樓有陷阱。”江河心中一驚。

謹慎的看了一眼神秘人,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但對方已經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江河沉思片刻,決定改變計劃。他繞到酒樓後方,尋找其他入口。在一處僻靜的小巷,他發現了一扇後門,輕輕推開,潛入了酒樓。

酒樓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江河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突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立刻隱藏起來。只見一群黑影匆匆走過,口中低聲商議著什麼。江河悄悄跟隨著他們,來到了一間密室門前。

原來這哪裡是酒樓,這是打著酒樓名義的窩點。

江河側耳傾聽,隱約聽到了“計劃”“明日”等字眼,他判斷這群人正在籌劃一項重大的陰謀。

江河決定先潛伏下來,不打草驚蛇。他帶著屬下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望風的人,埋伏在周圍。

*

這日,豫王果然守約。

他親自上門來下聘禮。

看著滿屋子的箱籠,江夫人目瞪口呆。

“薇兒,你何時向豫王要的這些?”

這聘禮實在是太多了。

“是豫王自已要下聘的。”江楚微笑著回答。

“皇宮不準備由他來準備?”江夫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真是這樣,皇上還真的是不喜這個兒子。

“禮部會另外準備的。”江楚薇道。

不過她沒有說的是 ,皇宮的那份,豫王也在親自盯著。

同樣一件飾品,用的是東珠還是普通的珍珠, 價值天差地別。

一套瓷器,用的汝窯還是普通的製作,也是相差巨大。

一套桌椅,用料更是各不相同。

只要在皇子娶親的規制內,用好點的木頭和差點的木頭,禮部就不算失職。

禮部的人都被王爺盯怕了。

別的皇子娶親哪有一直盯著聘禮的道理?

豫王倒好,不管大小事務全都要親自過問 。

禮部只有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所有的物件都是用料最好。

豫王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蒐羅到王府。

於是在禮部留下了一個外表看上去清冷,其實骨子裡是愛財如命的人。

豫王不管別人怎麼說。

他只知道,要把天下最好的物件都送給他的心上人。

江府一片喜氣洋洋。

長長的禮單在江府正屋根本擺不下。

將軍府門口圍滿了各世家來打探的人。

外面有人竊竊私語:“將軍府的女兒真是走了狗屎運,嫁過一次人了,還可以嫁給豫王。

看豫王這個大方的架勢,幾乎都把豫王府搬過來了。”

“王爺娶親,皇帝一定會備下聘禮,聽聞王爺要親自走完三書六禮,這是豫王府自已準備的。他這是對未來王妃是有多重視啊!”

外面一片羨慕的聲音。

然而,在這熱鬧的氛圍中,隱在人群中的錦王卻陰狠的看向了將軍府。

這門親事背後有不少權謀算計,父皇能夠賜婚,也是權衡了許多。

最關鍵的就是,父皇對鄭家有了防備。

在變幻莫測的朝堂中,鄭家已經步步維艱。

皇上在下一盤棋。

不管是鄭國公府,還是威武將軍府,都是皇上手中的一個棋子。

如今皇上有重用將軍府的架勢,照這樣下去,豫王得到了一個很大的助力。

錦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和憤怒,他轉身離開了將軍府門口。

他知道,這場婚姻不僅僅是簡單的聯姻,更是一場政治鬥爭的開始。

江家的女兒成為了豫王妃,意味著江家的勢力將進一步擴大,這對於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他必須想辦法破壞這門親事,不能讓江家的勢力威脅到他的地位。

錦王心中暗暗盤算著,他決定利用一切手段,來阻止這場婚禮的舉行。

錦王回到府邸後,立即召集了自已的謀士們商議對策。

“我們必須想辦法破壞江家和豫王的聯姻。”錦王開門見山地道。

一位謀士獻計道:“王爺,我們可以散佈一些關於江家小姐的謠言,詆譭她的聲譽。”

另一位謀士附和道:“或者找出江家的把柄,讓皇上對他們失去信任。”

錦王沉思片刻,搖頭道:“這些辦法都太過普通,容易被識破。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有了!我可以派人在婚禮當天製造混亂,趁機劫持新娘。這樣一來,婚禮就無法如期舉行,而江家也會因此受到打擊。”

謀士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錦王得意地笑了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了計劃成功後的景象。他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場婚禮的進行。

唯獨有一個謀士表示不贊成。

皇上賜婚,如果婚禮中有人搗亂,一定會被治罪

即使是錦王,也不會例外。

這位謀士向前一步,拱手說道:“王爺,此計雖妙,但風險太大。若事情敗露,王爺恐難以脫身。

依臣之見,不如從長計議。”錦王皺起眉頭,“如今形勢緊迫,顧不得那麼多了。”“王爺,萬萬不可衝動行事。”謀士勸道,“我們可以先收集證據,找到江家與豫王勾結的證據,再向皇上告發,如此方為上策。”

錦王思考片刻,覺得謀士所言有理。他點頭道:“好吧,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此事切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蛇。你們下去吧,儘快收集證據。”眾人領命離去,房間裡只剩下錦王。

對江楚薇,想著那張絕色的臉,他陰沉著臉。

他一定要讓江楚薇成為他的女人。

他必須登上那個位置 ,哪怕簡直為嫁給了豫王,他把她搶過來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她要再次嫁人,喜歡人妻的錦王突然間更是興奮了。

豫王不知道錦王還沒有死心,還在竟然想著對將軍府下手 。

幾天後,錦王府內。

“王爺,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一名手下向錦王稟報。

錦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好,本王要親自毀了老五。”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豫王早已得知了他們的計劃,等著請君入甕。

深夜

將軍府中,零散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府內靜悄悄,黑衣人像入無人之境。

他們直接奔著書房而去。

這裡是江忠勇平時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以前他在裡面辦公務,如今就是看看書,欣賞欣賞字畫打發日子。。

領頭的黑衣人心中疑惑。

將軍府的護衛都是吃乾飯的嗎?

這麼多黑衣人進來都沒有人發現。

果然將軍府落魄了,連下人都懈怠了。

就要成功的喜悅,讓黑衣人並沒有多想。

他們分散幾處,把偽造好的謀反的證據放進了江忠勇書房的暗格中和他的寢室中。

躲在暗處的夜風對這些人的豬腦子之嗤之以鼻。

豫王派他來保護將軍府,他還覺得主子杞人憂天。

如今的威武將軍,在上京家好似是透明人。

誰還會記掛。

不過這些人真是蠢,威武將軍府如果這麼好進,江忠勇的一世英名何在?

就在黑衣人把證據藏好準備離開時,突然四周亮起了火把,將軍府的護衛們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將軍府!”護衛統領大聲喝道。

黑衣人見狀,心知中計,紛紛抽出武器準備迎戰。

但他們哪裡是訓練有素的眾多護衛的對手,很快就被制服了。

這時,江忠勇和錦王一同走了出來。

原來錦王為了掩人耳目,深更半夜找了個理由,說鄭貴妃身體抱恙,想要請江楚薇去宮中一趟。

兒子親自來請大夫,自然是因為孝順。

誰也不能說他唐突了將軍府。

錦王以為這樣能引來將軍的好感。

畢竟親自上門為母親尋醫問藥,誰不要誇讚一句呢。

錦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江忠勇是直來直去的性子。

錦王親自前來,就是想確切知道黑衣人到底得沒得手?

錦王看到被抓住的黑衣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意識到自已的計劃再次失敗了,而且這次還可能引火上身。

江忠勇看了看錦王,冷聲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你的人為何會夜闖我將軍府?”

錦王道:“江將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本王絕對沒有派人來此。這些黑衣人定是他國奸細,企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錦王殺了黑衣人的心思都有了。

有幾個黑衣人的鞋子是錦王府衛的裝束。

這點細節別人不知道江忠勇是知道的。

皇子們都可以養五百府兵。

變白他們是哪個府上的,從鞋子的上一圈的花色就可以看出來。

江忠勇眼神犀利地看著錦王,說道:“王爺,此事非同小可,我會奏明聖上,由聖上定奪。”說完,他便命人將黑衣人押下去。

錦王心中暗自懊惱,他知道這次麻煩大了。原本想陷害江忠勇,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反而讓自已陷入了困境。

“本王也會向父皇說明情況,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錦王強作鎮定地說道。

江忠勇冷哼一聲,“希望如此。”

此時,一名侍衛上前稟報,“啟稟將軍,在黑衣人身上發現了一封信。”

江忠勇接過信,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江忠勇通敵叛國,證據確鑿……”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將軍息怒,本王相信將軍的為人,這定然是奸人的陰謀。”錦王說道。

“哼,若真是如此,本將軍定不會善罷甘休。”江忠勇道。

“來人!把書房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東西給我找出來。”

錦王暗自得意。

江忠勇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不管從御書房搜出什麼?

只要是從將軍府搜出來的,他就百口莫辯。

士兵們開始在書房裡搜尋起來,不一會兒,一名士兵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過來,“將軍,找到了。”

錦忙搶先一步接過信封。

他的嘴角微揚。

將軍府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江忠勇趕緊接過信封,開啟一看,他立即哈哈大笑。

錦王被笑得莫名其妙。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笑。

“將軍不如看看,這裡面寫的是什麼?”錦王壓下心中的激動。

這些人馬上就要被他打敗了。

“通敵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他這個一石二鳥之計,就是要治豫王和江

“這……這是誣陷!”

錦王冷笑道:“江將軍,證據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本王定當如實稟告父皇。”

說完,他帶著人準備轉身離去。

江忠勇喝道:“錦王如此胸有成竹,是因為早就知道了,我的書房會出現這些東西是嗎?

“本王不知!”錦王心虛地別過頭。

“好一個不知!”江忠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如此,那就等皇上聖裁吧!”

錦王心裡一沉,他沒想到江忠勇會如此淡定。難道他還有後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侍衛道:“主子!豫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