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明大概知道顧許能力不普通，但確實沒想到她這場入學考，考得如此好。雖然成績依舊處於中流，但對於她這種只學了幾個月的人來說，實在過於出色了。
她的答卷也極具針對性，劍鋒直指艾略特。
相信那群有心之人一定能看出。
“你這考得可真不賴。”陳文願驚歎道。
“估計你下一步就是找艾略特了。”
“也不是一定要找。”顧許張開手掌，一枚硬幣落到桌上，旋轉著。
陳文願不自覺被這枚硬幣吸引，眼瞳中倒映著銀白色的、正在飛速旋轉的硬幣的殘影。
“為什麼？明明你給顧以庭暗示一下你就可以在艾略特門下學習了。”
沒人不會賣顧以庭面子，並且他們會很樂意幫他。
“主要任務不是這個。”
硬幣旋轉正在減慢，它開始四肢不穩，左右搖晃。
嗡，嗡。
突然，顧許伸出手，抓住它，像是抓住突然放鬆警惕的獵物。
首要任務是狙擊。
陳文願突然打破這壓抑的氛圍。“不論如何，你別帶上我就行。”
她不管她打算做什麼。
少猜，少想。
這是她一直信奉的準則。
“放心。”
“不愧是我好搭檔。”她拍拍顧許肩膀，顧許也沒有閃躲。
她們可能是彼此唯一由純粹友誼維繫起來的朋友。
但也僅此而已。
[開學第一天我可以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
開學第一天一起出現，這隻會加速顧以庭與顧許之間的繫結關係。
“這是遊蕾莎。”
遊蕾莎，晶片與監控技術上出名的新星，艾略特門下高徒，如今她就這樣在開學第一天輕而易舉地見到了。
“學姐好。”
“聽殿下說你在這方面有些天賦，”她的聲音與外表相符，嬌嬌俏俏的，“走，給我展示展示你的天賦在哪。”
顧以庭衝顧許點點頭。
這是他沒料到的。
顧許突然抓住他的手，指腹感謝性地摸了摸她的手背。
“謝謝。”
他臉紅了，但眼睛中一閃而過的不是羞澀而是驚訝。
顧許臉上帶著不易察覺地笑意，回頭，避開了遊蕾莎探究的目光。
看來顧以庭會對她的性格進行重新評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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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發生什麼了？”她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遊蕾莎早已見怪不怪。“估計是顧燼明來學校了。”
“顧燼明又怎麼了？”
“他是校草啊，而且他又不經常來學校，每次一來都會引起一點點小轟動。”她嘆口氣。
看不慣那些發花痴的人。
“他？校草？”顧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邊笑邊說。
“是吧，我也覺得他不該是。”
“可能吧……我還沒見過他呢。”她語氣玩味地說。
那就發花痴見校草吧。倒是一個正當理由。
遊蕾莎沒攔住她這一次，而後的每一次她都沒能攔住。
[我要來找你哦三殿下。]
也不管顧燼明現在有沒有空檢視訊息，她就這樣不管不顧地來了。
她扎眼地出現在人群的外圈。顧燼明彷彿有檢測她的雷達般，雖然沒看到那條訊息，卻在顧許出現的那一剎那發現了她。
他死死地盯著顧許，直到人群發現，並自發地為她讓出一條道。
“三殿下，”她挑釁地說，“或者我該叫你哥哥？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是顧許，那個私生女。”
顧燼明臉上掛著假笑，面對顧許時，他甚至不需偽裝就是他在外界的“三皇子”形象。
多麼真情實意。
他們雙方都如此真心地對彼此。
她嘴角一翹。
“聽學姐說你是校草我就急忙來一睹你的風采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驚訝。
原來她只是在和顧以庭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樣的嗎？
這是什麼？
這是愛情啊。
“那你看完了可以滾了嗎？”
如果你平時多讓我滾我就滾了。
他從她眼中讀出。
“呵。”他冷笑。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便宜的是誰。
“我還想和殿下多聊聊。”
他自知自已趕不走她，於是說：“那走啊。”
有一種她跟來了就會沒命的感覺。
但那只是旁人的錯覺。
至此學校的顧許徹底纏上了顧燼明。
“你確定你不繼續學晶片？”遊蕾莎不可置信地問。
“不。”
“你明明在這上面這麼有天賦怎麼不繼續學了？”她試圖透過多次追問讓顧許改變決定。
“我有更重要的事。”
比她身體裡的晶片更重要的事，而且她本就沒興趣摘除它。
“什麼？不會是顧燼明吧？”
她聳聳肩，算是預設她的話。
遊蕾莎看著她，搖頭晃腦，直嘆氣。“你們是兄妹，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但遊蕾莎知道，她和他確實沒有任何曖昧泡泡。
“你想多了，我就是去膈應他，你應該知道他不爽我的吧。”
那天的事是徹底鬧開了的，所有人都知道顧燼明和她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我走了。”
顧許先一步來到顧燼明專屬的休息室，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翻著自已的專業書。
“你怎麼又來了？”顧燼明知道了那個訊息，探究地看著她。
“學業太無聊了（沒有人讓她殺了），這不想著來找哥哥（僱主）聯絡一下感情嗎？”
他聽出她口中的暗示。
“那個專業就一開始簡單，後面就難起來了。”
得到回答後，顧許並沒有離開。“哥哥怎麼不常來學校了？”
指他不回她訊息了。
“有你在誰還有心情來？”
“那哥哥只有繼續沒心情了。”她略帶可惜地說。
顧燼明沒有被她挑釁到。
她也只能在她有用的時候跳了，誰會和一抔黃土計較那麼多呢？
“殿下。”遊蕾莎站起身。
“她呢？”
“哦哦哦，你說顧許啊，”她表情尷尬地說，“去找三殿下了。”
“去找顧燼明瞭嗎……”顧以庭表情落寞。
他已經和顧許錯過很多次了，她不是在找三殿下就是在找二殿下，就是不找他。
她見他那副模樣急忙補上一句。“不過你放心，她就是看他不爽，專門去膈應他的。”
“我知道了。”顧以庭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