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死有命

第一次失敗，第一次輸給一個人，她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會一帆風水，她也不害怕失敗，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委屈，明明，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楚公子，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

雪令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聲說道：“你知道，悟道峰，怎樣才會碎嗎？”

雪靈姬搖了搖頭。

“當他對於道的領悟，超越了先祖的時候，悟道峰就會破碎，楚公子註定是騰雲九天之上的巨龍，絕非凡俗之輩，破亂心林，碎悟道峰，足以證明，他與我們不在同一個維度之上，儘管，他現在羽翼尚未豐滿，可是隻要給他時間，他就會站在連我都要仰望的高度之上.”

“他已經加入了離門，我也不好讓他來到艮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和離門結盟.”

“以後，你就跟在楚公子的身旁吧.”

聽到這話之後，雪靈姬不由得遲疑了片刻最終她還是預設了，她是父親的女兒，也是這艮門的聖女，她做事，要為艮門考慮，如果這樣能夠讓艮門復興的話，倒也無可厚非。

這楚辭出了大殿，瞎老在門前來回踱步，心神不寧，生怕那掌門殺了楚辭，又或者是讓楚辭加入艮門，見到楚辭神色平靜的走出來，瞎老才算是鬆了口氣。

他沒有問雪令山跟楚辭說了些什麼，這是對於楚辭的尊重。

回到了四合院。

黎千落一臉興奮的說道：“小師弟，咱這次可是真是給宗門長臉了，那艮門的弟子一個個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看來這件事情對他們的打擊不小.”

“那可不.”

“不過，就是有些人呀，臉色可不好看.”

蘭亭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柳無雙，而柳無雙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回到了房間，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

夜晚，雪令山找上了楚辭。

“楚公子白天說想要修煉資源，我已經為公子準備好了三重大禮.”

“我艮門的有一顆萬年古樹，每百年結一顆道果，這，便是上一次結的果，特送給楚公子.”

“這是第一份禮物，算是我艮門這些時日，對公子表示的歉意，第二份禮物，是艮門的通天陣，聚八地之靈脈，引天地之氣，不會比離門的魔窟差.”

“第三份禮物，還請楚公子，一定要收下.”

蘭亭這坐在窗邊聽著兩個人的話，不由得嘖了嘖舌，這還真是厚禮相贈。

“第三份禮物，就是我女兒，雪靈姬，懇請公子收留她在身旁，靈姬有三聖之資，未來也可成為公子的左膀右臂.”

楚辭挑了挑眉頭，實話實說就是，他還真看不上三聖之資，“我讓她當我丫鬟，掌門也不介意？”

楚辭本是想用這話，回絕了雪令山，可誰知道，雪令山直接說道：“只要楚公子願意，當牛做馬又如何.”

“……”這楚辭還能說啥，“隨便吧，帶我去通天陣.”

相比雪靈姬，楚辭對那通天陣更敢興趣一些，“靈姬，你帶著楚公子前往通天陣.”

瞧見楚辭沒有拒絕，雪令山也是鬆了口氣，招了招手，雪靈姬走進了院子當中，她的面板如雪一樣白皙，美，白裡透紅，雙眸更是迷人，可楚辭只顧著心上手中的那顆晶瑩剔透的道果，根本沒看雪靈姬一眼。

“我這個小師弟，還真是不解風情.”

蘭亭掐著腰，這一刻彷彿變成了小女兒姿態，眉目含情的說道：“小師弟，可要早去早回呢，奴家……”“滾.”

楚辭大罵一聲後，雪靈姬同楚辭一起離開了院子。

“你想讓我做什麼.”

雪靈姬的目光落在了這個比他還小的小男人身上，眼眸微微顫動，如果，楚辭要做很過分的事情，她應該怎麼做……她下意識的試探性詢問著。

“別打擾我，剩下的你隨意.”

有的時候，這女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你對他有非分之想，他說你耍流氓，你對他沒有想法，她卻又要生悶氣。

“哼.”

雪靈姬哼唧一聲。

很快便是帶楚辭來到了後山，“通天陣！”

楚辭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高塔，門前有兩位老者鎮守，這兩位老者的實力，楚辭看不出來，氣息內斂，是高手當中的高手，看樣子，這個地方，對於他們艮門來說，十分的重要。

“聖女.”

兩位老者鞠了一躬，隨後有些不解的望向楚辭。

“奉我父親之命，送他入通天塔.”

“通天塔總共有十層，越是往上接收到的天地靈氣，越多，不過，量力而行，以你的根骨和實力，到第五層修煉就差不多了，不要想著一口吃成胖子，若是去了第七層以上，你必死無疑.”

“五層太低了.”

楚辭搖了搖頭。

“我平時都只能夠在第三層修煉，建議你去五層，已經是對你的實力有很高的評價了，亂心林，只能說你道心堅定，悟道峰只能證明你對於道的領悟，要在我之上，可是論實力，你只有元嬰一境，這是你致命的缺陷.”

“你和我比不了.”

楚辭搖了搖頭，他倒不是在嘲諷雪靈姬，只是用一個很平靜的口吻，去闡述一個客觀事實。

“行，一會你若是死在裡面，可沒人救你.”

雪靈姬賭氣一樣的雙手環抱在身前，而楚辭也走進了通天陣當中，“他應該不是艮門的弟子吧？”

這兩位老人始終居住在深山當中，對於艮門這些時日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清楚，雪靈姬將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之後，兩位老者也是變了臉色。

“等一下？”

那兩個老者抬起頭，只見到楚辭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第七層，沒過一會，楚辭便是到了第八層，隨後，第九層，第十層！他根本沒有在其他的幾層停留，而是直接到了第十層，才停下腳步。

“他找死嗎！”

第十層，電閃雷霆源源不斷，無盡的雷劫之力，轟擊在了楚辭的身上，楚辭將棺材放在一旁，隨後尋天訣也在這一刻開始了運轉，將所有雷霆之力，吸收轉化為靈氣，來增加自己的實力。

他盤膝坐在通天陣中心，頓時無盡的靈氣，剎那充盈了他的身體，一時間，楚辭腫脹成了一個皮球一樣，皮開肉綻。

血管，經脈，紛紛破損。

而楚辭的目光依舊平靜，三千紅絲，瞬間爆發，不停的將這些力量排出去，吸回來。

靈氣在楚辭的體內，瘋狂的轉動著。

“他會死的！”

兩個老者眉頭緊鎖，第十層的靈氣，太過狂暴，精純，而且，楚辭在元嬰境界，元嬰能夠吸收的靈氣有限，會讓他爆體而亡！活生生被能量撐爆！也正如老者所說，通天陣內狂暴的能量，讓楚辭皮開肉綻，模樣悽慘，可楚辭的雙眸依舊明亮，十分平靜。

他的呼吸十分均勻。

鮮血橫流，電閃雷鳴之下，楚辭的境界，也是穩步提升，他順勢還將那顆道果吞了下去，身體已經被靈氣所覆蓋，浩瀚的靈氣爆炸一樣，在第十層瞬間鋪開，甚至於，這做通天塔都不能夠阻擋傾瀉的能量，“這是！”

兩位老人臉色大變，這樣的能量宣洩，極為恐怖。

“此子，凶多吉少！”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年輕人雖然道心堅定，悟性極高，可終究，還是沒有抵擋實力和境界帶來的誘惑，他終究會死在這裡，成為枯骨。

“罷了，活不了.”

“怎麼會這樣.”

雪靈姬皺了皺眉頭，楚辭死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不過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這裡繼續等待著，楚辭創造了兩個奇蹟，而他還能不能在創造第三個奇蹟，他不相信，楚辭會輕易死在裡面。

元嬰三境。

五境。

七境。

斷崖式的境界提升，並未停滯，道果的力量和整個通天陣內，數百年繼續的天地之氣，被楚辭吸收吞噬，當體內能量堆積的太過磅礴，就用三千紅絲分攤出去，再洗手回來，八境。

元嬰，八境。

九境。

楚辭的神態，依舊平靜。

現在，他需要瘋狂的堆積靈氣，進入到落府境當中，一旦到了落府境，楚辭就要開始籌備一條截然不同的路，這條路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他要完成一個件，從未有人完成過的事情，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路。

落府境！在這一刻，楚辭徹底邁入到了落府境當中，道果的力量，才堪堪消散，而楚辭，則是馬不停蹄的藉助這通天陣當中的力量，衝擊鬥字訣的第三個境界，地境！突破到地境，楚辭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甚至於比從元嬰突破到落府境的時間要更久，當楚辭成功突破到地境的時候，他略有所感，抬起頭，只見到蒼穹之上，無盡天雷，在剎那之間，直奔通天塔而落，“天劫！”

兩位老者臉色大變，直接拉著聖女遠離了通天塔。

面對天劫，楚辭不為所動，而是權利催動尋天訣，去強行吸收天道的力量。

天劫的力量在楚辭的體內肆虐，五臟六腑，如遭重創，楚辭連續噴湧而出三口鮮血，全身如同焦炭。

落府境界。

對於別人來說，是九境，對楚辭來說，落府無境。

他將會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雷劫浩蕩。

劫落消弭。

整個通天塔千瘡百孔，而楚辭揹著棺材一步步走了下來，他全身衣衫破碎，衣不蔽體。

“他還活著.”

兩個老者眼眸當中閃過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元嬰境，從第十層，活了下來，這是什麼樣的怪物！饒是雪靈姬如何高傲，在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認，楚辭要遠遠比她更妖孽。

“走吧.”

楚辭面無表情，血水從身上不停的留下，他彷彿不知道痛苦一樣。

“你沒事吧.”

雪靈姬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這是多麼強橫的體魄和意志力。

“沒事，回去幫我燒水，換一身衣服.”

這時候，雪靈姬才發現楚辭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碎不堪，該遮住的地方，一塊也沒遮住，頓時羞紅了臉，她的面板很白因此臉紅的時候，格外明顯，而楚辭卻彷彿無事發生一樣，鎮定自若。

四合院。

雪靈姬為楚辭燒水，準備好了乾淨的換洗衣服。

蘭亭在一旁打趣著說道：“姐妹這是要伺候小師弟洗澡了？”

頓時，雪靈姬的臉色更是紅了幾分，而蘭亭目光落在楚辭身上的時候，嘆了口氣：“怪物，怪物呀！”

“這就落府境了，簡直就是怪物.”

柳無雙臉色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他一直都想要殺了楚辭，可是，卻遲遲沒有任何的機會。

只要他不能夠一擊必殺楚辭，那麼瞎老一定會前來制止。

他自然是看得出來瞎老對於楚辭的特殊關照。

鬱悶的柳無雙轉身離開了四合院，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發洩著心中的怒，他心中十分的清楚，他不殺了楚辭，楚辭就會殺了他。

畢竟是他差人去做了這件事情。

若是別人恐怕會忌憚他背後的柳家劍聖，可楚辭與蘭亭一樣，都是瘋子，他才不會管你背後有什麼人，現在楚辭已經到了落府境，他完全沒有殺了楚辭的機會了。

“你想殺他？”

這時候，六長老走到了柳無雙的身旁。

“沒錯.”

柳無雙眯起了眼睛，而後，六長老笑眼咪咪的說道：“我也想殺他，從這一點上來看，你我不謀而合，但以我長老的身份，出手，並不合適.”

柳無雙聽懂了六長老的言外之意，隨後開口詢問道，“你能怎麼幫我？”

“它.”

六長老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匣子，聲音平緩的說道：“在你們兩個交戰的時候，拿出它，必然會讓楚辭粉身碎骨！”

“這是暴雨梨花針.”

柳無雙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六長老居然擁有唐家的三大禁器之一的暴雨梨花針，莫說是楚辭落府境的修為，就算是擁有府境之人，在近距離被暴雨梨花針射中，也一定會死的很慘。

“多謝，六長老.”

“你不用謝我，我也想殺他為我弟子報仇，這東西，不管到什麼時候，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給你的，聽懂了嗎.”

柳無雙點點頭，他自然明白。

在離門弟子之間的爭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規矩，更何況，他背後還有柳家，他爺爺乃是劍聖，就算他殺了楚辭，離門也不會怎麼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