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整的一天,楊銳都是在無聊之中度過的,他以前知道這古代人的日子十分無聊,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無聊,儘管自已也算是個駙馬,公主府也不缺錢,但就是無事可做。

長公主回來之後,見自已的夫君在後花園發呆,手中拿著一朵鮮花,不停地撕著花瓣,讓空氣之中都快透露著一股哀怨的氣息了。

這本來不該是女子該乾的事嘛,現在看楊銳這副模樣,長公主的心裡真是無語至極。

看來,他似乎憋壞了,要不讓他出去走走?

長公主腦袋裡不斷思索,片刻之後就笑著對對面的楊銳道:“夫君,我觀你似乎有些無聊,要不你下午就去街市上逛逛,打發下無聊的時間。”

楊銳聽後,臉上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因為,按照他前世的記憶所知,一般駙馬作為上門女婿一般的存在,要不是感情特別好,公主都不會對他特別客氣,駙馬需要像妻子一般侍奉公主,完全是男女顛倒的角色,要說出門,那也是很罕見的事,一般女子都怕自已的丈夫出去鬼混,這長公主倒好,竟然如此大方,主動讓自已出去逛街。

儘管有些吃驚,但楊銳還是非常開心的,因為作為駙馬爺,他自已也還是藏了點私房錢的,現在長公主主動允許他出去逛逛,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楊銳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欣喜的表情,畢竟他也還是個小年輕,怎麼可能喜歡過這種被圈禁的日子,立馬一蹦一跳地朝公主府外走去。

公主身邊的劉公公見了,立馬追了上去,趕忙到公主府門邊的小房中,喚來了正在午睡的老王,讓他駕駛馬車,跟著駙馬爺出去。

老王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老年男子,儘管才五十來歲,對於穿越前的世界,還是很年輕的,但在這大夏朝基本已經可以開始養老了,只見他滿臉皺紋、鬚髮皆白,面相有些狠厲,右邊臉頰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

聽一些資歷比較深的太監宮女講述,這老王本是大夏國的一名老兵,儘管官職很低,但作戰勇猛,在三十年前的衛國之戰中,傷了腿經,就此退役,大夏國主為了安撫民心,就將他作為典型榜樣進行宣傳,後續就在公主府做一個車伕,工作輕鬆不說,待遇還很豐厚,讓之前的一眾戰友甚是羨慕。

老王帶著滿臉笑容對楊銳說道:“駙馬爺,馬車已在門口備好,咱們今個兒去哪兒逛逛呢?”

楊銳雖然才穿過來沒幾天,但對這位面相兇狠性格卻慈祥的中老年男子印象不錯,這也是公主府內除了長公主之外,為數不多的對他比較客氣和尊敬的人之一。

駙馬爺嘛,作為前世上門女婿的前身,一般都不怎麼受待見,要不是長公主跟他比較恩愛,或許那群宮女和太監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楊銳略微思索,便同樣帶著笑容說道:“老王,咱兒今個兒去街市逛逛,那邊熱鬧點。”

街市是大夏都城城西處的最大坊市,要知道,在大夏朝,城內的規劃以及佈局都是十分嚴格的,這都城就更不用說了,城西就是坊市所在,所有商業行為都只能在坊市進行。

老王嫻熟地駕駛著馬車,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坊市趕去,楊銳在馬車之中,充滿了好奇,這是他第一次坐馬車,當然,那個腎虛駙馬夏攀龍之前坐的不算。

他撩開馬車的窗戶,向外望去,只見都城的街道寬敞,足以容納四輛馬車並排同行,地上皆是鋪滿石磚,一塵不染,顯得十分乾淨,兩遍排滿了一個個售貨的攤位,攤位上的商品也是玲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嘈雜的吆喝聲讓楊銳感覺有些親切,畢竟人還是喜歡合群的。

馬車一路駛去,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這是因為在大夏朝,皇親國戚以及達官顯貴的馬車都有自已獨特的造型、圖案以及顏色,這也是為了讓人方便分辨,要不出點什麼意外,撞上了硬茬,那倒黴的可是自已。

老王將馬車停在了街市的中心,一家布匹店門口,對著馬車內的楊銳喊道:“駙馬爺,咱們到了,要不就在這裡下吧,我在馬車上等你,你逛好了我再載你回去。”

楊銳聽後點了點頭,便下了馬車,走之前,他還不忘從懷中掏出二兩碎銀扔給老王:“老王,你也別閒著,這點錢你拿去花,也逛逛,要不光在馬車裡多無趣啊。”

老王接住碎銀,滿臉笑容,猶如一朵綻放的菊花:“謝謝駙馬爺,您對我們可真的太好了。”

楊銳笑了笑,轉身就走,但他還不忘背對著老王揮了揮手。

楊銳一路吃喝,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片刻之後,他的嘴邊都滿是油漬,嘴裡還不停咀嚼著,左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右手則是一串烤羊肉串,吃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天也漸漸黑了,楊銳卻還沒有半點要回去的意思,而且他肚子早已經被各式各樣的小吃填飽,晚上長公主也要在宮裡陪皇后用膳,回去也沒啥意思,還不如繼續再玩會兒。

楊銳來到一家首飾店的門口,櫃檯上,一隻精美的蝴蝶髮簪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進店內,立馬就有一位店員跟了上來,那是一名小姑娘,穿著樸素,但是卻掩蓋不住那秀麗的容顏。

楊銳開口道:“姑娘,這根髮簪什麼價格?”

那女子一臉喜色地回道:“這位公子,你真是好眼光啊,這根髮簪通體用黃金打造,同時鑲嵌有珍珠,鑽石以及七色寶石,珍貴無比,但我們店這個月正好是開業十年大酬賓,只需要三十兩銀子,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楊銳略微思索,他這幾日也瞭解了這個世界的物價水平,一般家庭五口人,一年的開銷也就五兩銀子,這根髮簪居然要三十兩銀子,實屬不便宜啊。

但楊銳身上還是拿得出這點錢的,甚至還有許多盈餘,想到自已還需要抱便宜老婆的大腿,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咬咬牙也就買了。

正當他想讓小姑娘將這根髮簪包起來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略顯輕佻的聲音。

“慢著,這根髮簪我要了,我出六十兩銀子。”

楊銳扭頭望去,根據夏攀龍的記憶,這人應該是當朝戶部尚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