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天的日子,安寧不僅把胡椒,花椒,生薑,大蒜,都各開了一塊地種下。

另外還單獨開了一片地種了幾壟豌豆。

前些日子做香腸的安寧,又想到蜀地又一大美食,豌豆顛酥肉湯。

豌豆顛是取自豌豆種下後長出的植株嫩芽頂尖,用來燙火鍋,或者燒湯獨有一番風味,總是泛著一股奇異青草的芳香。

說起豌豆顛就不得不又提起蜀地另一大神草。

不是魚卻有魚味,大名鼎鼎的魚腥草,又名折耳根。

不論是涼拌還是辣炒皆是有一股獨特的美味,愛的人愛到骨子裡,恨的人,恨得牙癢癢。

這些日子安寧在空間幹活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前些日子,在後山挖的,幾株種在空間裡的金銀花,已經開始抽芽,可把安寧高興壞了。

上一次賣藥材和野豬肉總共才賺了四十三兩二十文。

買藥材,調料,衣服,被子,筆墨紙硯,還有糕點,車費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已經花了二十三兩之多,手中的銀子最多還剩十六兩。

明天還要上縣裡去打一口鐵鍋,去定製手術刀,年後又要送二郎去讀書,需要束脩,還有拜師禮,哪裡都缺錢。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誠不欺我。

開源節流,再怎麼節流,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也得滿足,二郎和靜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得跟上,米,肉,菜都得吃。

俗話說上頭有人好辦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已家三姐弟還沒有成長起來,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去承擔風險,禮得送。

接下來就只有開源這一條路,上山找藥材,上山一趟那些藥材充其量也只能得個二三兩。

還得是運氣好的情況下,還有豺狼虎豹的威脅,若是再撿的一株人參就好了。

可是人參又不是大白菜,想有就有,上一次的那一株人參撞了大運,碰巧遇見嗅覺靈敏的野豬找到人參,自已截了胡。

就算有,安寧覺得自已肯定也捨不得賣。

空間的那株人參所有的傷口現在已經完全癒合,開始長出新的參須,頂端也冒出嫩芽。

而空間的長寬高各長了近30cm左右。

如今安寧更捨不得賣那株人參了,如珠如寶當眼珠子似的看著。

還是得另想辦法,打算買一批藥材的種子種在空間,用靈泉水灌溉。

正好自已手裡有幾張藥膳方子,只需要待藥材長成,在安雲縣挑一家有權力,有資金的富人。

以藥膳方子入股共同開設一家藥膳食樓,專門針對富人層次走高階精緻路線。

安寧也想過直接用靈泉水,可是這樣自已就會脫不開身,也會很容易暴露。

如果用藥材的話還可以說生長的地方或者野生的效果好以此來解釋藥性的奇效。

也不需要太多,一張藥膳方子裡挑一種藥材用靈泉水灌溉長大。

一是相當直接在藥膳裡面加了靈泉。

二是用靈泉灌溉長大的藥材藥效肯定會更好。

三是避人耳目。

或者用凡水和靈泉水一定比例調配,當前期用靈泉水灌溉的草藥還沒有種出來的時候。

說幹就幹安寧開始仔細回想哪幾個藥膳方式比較合適。

還真讓安寧找到了幾個合適的方子。

春養肝,夏養心,秋養肺,冬養腎,對應不同的二十四節氣有不同的調養方法。

安寧選取了甘草,當歸,小麥,紅棗,粟米之類比較普通而又多用的材料浸泡冰泉水,或者以靈泉水種養長的,以達到替代靈泉水的目的。

現在空間太小,就先選取浸泡的方式。

先用凡水和靈泉水合適的比例調配出來先頂一陣子,其他的等以後有空間長大了再說。

現在是冬季,孕養腎氣的最佳時期,安寧選取了六張合適的藥膳方子一一寫下。

這個朝代大榮的文字安寧在上次的福滿堂和書店見過,與龍國古代的繁體字基本一樣,安寧這才能讀懂大榮的史法。

而前世龍國的安家所有子女從小都要練字靜心,鍛鍊腕力,安寧一手毛筆字堅毅蒼勁,毫無一般小女兒的秀氣婉約之態。

寫好藥膳又把所需要的手術刀型號儘量復原的畫在紙上,就不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冶煉技術能否達到這個標準。

如果不行的話,就儘量鑄造的輕薄鋒利些。

安寧想了想,把原來的圖紙收起來,簡化了一些,重新畫了幾張。

到時候如果能按原版冶煉鑄造會肯定更好,如果不行的話,有簡化版的也能將就。

安寧把兩份圖紙都收藏起來準備明天去取衣裳,被子的同時去把鐵鍋打了。

手術刀也儘量早一些的鑄造出來,加快實驗的步驟。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早一些為林大哥安排上,讓他的雙腿恢復健全。

臨近年關,這一次上安雲縣的人更多了,由於這一次安寧並沒有帶什麼貨物,只付了兩文錢的車錢,擠擠挨挨的牛車上坐了十多個人,還有各種各樣的貨物。

安寧坐在車沿上,得緊抓著木車的邊緣才能不掉下去。

幸好牛車是厰風的,雖然在寒風中很冷,卻可以不用體驗密閉的空間內雜七雜八的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酸爽滋味。

暈車的人大多數暈的是氣味,其次才是車輛行駛過程中的顛簸。

人多是非就多,東家長,李家短,這家的媳婦兒不孝順,那家的婆婆不容人,張三家生了個大胖小子,李四家卻只得了個丫頭片子,安寧只能放空思緒,發散思緒,穩住身體,儘量的遠離人群。

果然還是得賺錢,給家裡配備上車子,到時候二郎進縣裡上學也方便。

就算安寧儘量的遠離人群的中心,也還是避不開口舌紛爭的波及。

安兆糧家的趙氏早就瞄準了安寧,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終於尋到一處空隙開口:

“喲,安寧丫頭今天又去縣城裡趕集市呢?上一次那頭大野豬滿滿兩大筐肉呢,賣了不少錢吧。不像我們盡是靠著針線活得那幾文錢。”

“安寧丫頭現在三天兩頭的就去縣城,怕不是手裡活泛了便不知勤儉節約的收斂著,聽說上一次你避開我和你張嬸子偷偷的自已包了一輛車大包小包的送到家裡去呢,可叫我們在城門口好等啊,原來是故意躲著我們這些鄉里鄉親的。”

趙氏故意陰陽怪氣的提高了聲音,車上還在交談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十幾雙目光如針尖麥芒匯聚在安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