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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明和馮少伶一起站在一個辦公室裡,算作把軍官打住院的懲罰,兩人被另一個更強一些的軍官罵了半宿。

再出來時,僅剩了一百多人像是看英雄一樣看著兩人。

不過,兩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對視都沒有。

後來的教官姓陳,不比一開始那個溫柔,但很少言語侮辱大家。

陳教官見兩人從辦公室裡緩緩走出,第一嘴便是。

“古月明,是嗎?”

他點點頭,眉目間沒有絲毫敬畏。

“為什麼打老馬?”

“不想讓馮少伶捱打。”

“那你就把人家打入院啦?”

古月明摸了摸脖子,搖了搖頭。

“準確說是馮少伶打進去的。”

陳教官一陣無語,又有些懼怕這兩人再把他打進去,不再糾纏兩人,放他們回了隊伍。

早飯,陳教官還是一如既往的二十分鐘吃飯,十分鐘吹哨,晚到了挨罰。

不少人嘴裡叼著半塊饅頭,嘴裡謾罵著邊跑邊吃。

馮少伶還是老樣子,即使吃飽了也在裡面坐上二十分鐘,出去領二十圈罰跑。

“你們那傢伙天天這樣嗎?陳教官不皺著眉,看馮少伶面無表情地奔跑著,絲毫沒有孩子的樣子。

底下眾人連連點頭,有說他是故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

下午,大家都在操場上坐著仰臥起坐。

教官說,一分鐘做不到五十個的都再加一百個。

馮少伶順利的卡在第四十九個,又卡在了九十九個,又卡在了一百九十九個。

做完之後,只剩陳教官一臉無語地壓在馮少伶的腿,而其他人都已經自由活動好長時間了。

仔細感受去,馮少伶纖細的雙腿都在打顫,他咬牙堅持著,不知道在向著什麼前進。

汗水將如川的白髮浸溼,單薄的衣服沉甸甸的,身後的土地一片潮溼。

熱氣撲面而來,陳教官倒吸了一口氣,迫不得已提前解散所有隊員。

“三百多個了你還做啊?”

小白大喘著粗氣,眼前天昏地轉。

“還剩幾個…”

“十四個。”

“做完再說。”

幾聲悶哼聲傳來,傳入耳朵,無非告訴人們,他還是個孩子。

347個仰臥起坐,一個不少。

不僅馮少伶,壓腿的陳教官都感覺雙腿發麻。

馮少伶艱難地起身,雙腿一軟又栽倒下去。

“你說你圖啥呢,下次別這麼整。”

陳教官踢了踢發麻的腿,扶著馮少伶走進宿舍。

“怎麼,你不罰?”

陳教官吞了口口水,有些後怕地瞅了一眼馮少伶。

“不罰咋整?”

“你罰我就做。”

馮少伶聲音冰冷低沉,聽不出一點十五歲少年該有的聲音。

翌日,馮少伶照常遲到一分鐘集合,領取十圈豪禮。

不過今天他一睜眼就感覺四肢疼痛,走一步就感覺腿腳發酸。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五官都擰在一起。感覺腦漿都搖在一起,搖的七葷八素,天暈地旋。

嗓子裡火辣辣的疼,口乾舌燥,酷熱難忍。

只是這十圈他咬咬牙也跑下來了,跑完他整個人跪倒在地,雙手支撐著,不停地乾咳。

古月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瓶水,然後默默離去。

馮少伶也不客氣,開啟水瓶咕咚咕咚全喝下肚。

水裡刻意加了些鹽,有些鹹。

馮少伶還是跟著隊員訓練,不知道瘦小的身軀哪來的這麼多力量。

按理說人死了身體是不會再發生變化了,可是體能,精神力這種東西竟然還能透過訓練增強。

陳教官察覺到馮少伶有些不對勁,不過沒有挑明,只是讓他中午結束後來他帳篷裡。

“馮少伶啊,你到底要幹什麼?”

馮少伶捂著腦袋,搖搖頭。

“我不能說。”

“有什麼事不能說?”

“關於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包括已經散掉的那些人。”

陳教官噗嗤一聲笑了,感覺眼前這個孩子雖然毅力驚人,但言語卻有些中二。

“或許幾十,幾百年之後,我會永遠的消失。”

陳教官聽不出馮少伶話語的真假,只知道這傢伙的城府不淺,皺了皺眉。

“你是什麼大家族裡的孩子嗎?”

“空間術,馮家小子。”

“馮家嗎…那個被……”

陳教官突然暫停了言語,瞳孔微微顫抖,隨後吹起了口哨。

“……”

“他有病啊!剛五分鐘!”

“老子剛上完廁所!”

……

下午,陳教官看一群人不服的咒罵著自已,眉頭緊鎖。像是宣誓主權一樣吹了吹哨。

刺耳的聲音幾乎要震碎所有人的耳膜。

“罵我是吧?所有人門口集合!”

幾人好信的望了望門口,發現那裡雜七雜八地躺著一堆揹包,約莫看去也要有五六十斤。

一群人害怕地打著顫,因為他們看到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座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

綠樹成蔭,一股深邃襲來,風吹一陣,還會有驚悚了聲音傳來。

地府沒有光線,被黑暗籠罩的樹林更是透露出陰森的感覺。

“所有人,背上負重,進入森林。”

“記住!森林裡到處都佈滿了能要人命的陷阱!都給我躲好了!”

“現在正好是十二點半!九點前回來!除了暈死過去,沒回來的懲罰非常嚴重!”

看樣子除了練到暈死,就只剩走出這個樹林了。

“都給我跑起來!我們時刻在後面追你們!”

看了只能跑出這個樹林了。

馮少伶眼神堅定地背起那包重負,估計有七十斤。

他才只有九十斤。

馮少伶咬著半邊嘴唇,步履維艱地跑進樹林。

黑夜中的樹林更是看不清道路,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嚇人一跳。

馮少伶小心地用空間感受著每一寸土地。每一個風吹草動都成了他的脈搏。

倏然地,他踩到了一個機關,一個巨大的木樁子衝著他的面龐飛速飛來。

馮少伶左手凝聚空間擋在身前,右手再次凝聚空間,踏著空間跳走。

面前的空間挨個破碎,千鈞一髮之際,馮少伶飛身出去,在粗糙的土地上滾了幾圈,最後撞到一棵樹上才停下身子。

他乾咳了幾聲,身後傳來汽車的轟鳴。

馮少伶沒見過那東西,但清楚應該是陳教官的人來抓他們了。

車開的不快,但不跑起來絕對會被抓到。

馮少伶顧不得檢查身上有沒有傷,踉蹌起身就朝森林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