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兒一怒拂袖而去,卻難以撼動李天明等人的謀算。李天明面容鐵青,雙目猶如烈火,盯著其父,咬牙道:“你好大的本事,教你女兒擺出這般傲態!”

李父唯唯諾諾,欲言又止:“當中必然有誤會......”

李天明毫不客氣地截口:“何需誤會!在我看來,這分明是……兒女情長,讓她迷上了那個內陸來的小輩,方致如此失措。”

他說罷冷聲道:“如今她已無權統率李家!”

話鋒一轉,目光如炬地問向李府太上,“老爺子,你覺得如何?”

李老先生搖頭嘆息,沉重地說:“天明,我送你一句話。”

老人倚杖而起,身形搖晃,僕從小心攙扶離去,留下悠悠一語,“切莫輕視青年窮困時。”

李天明以為老頭是在嘲諷李妍兒,不屑之意愈發濃烈。此刻老太爺離去,李妍兒孤家寡人,正是他奪取家主之位的契機。

他眸光炯炯,對周圍親屬道:“各位,李家危難當前,老太爺失智,李妍兒懵懂,我輩應挺身而出,以保李家。”

“我倡議,一起往酒店,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江寒逐出門外,展現我李家立場。”

“島主大人問責之時,我們就可置身事外。”

中青一輩的李家人不加思索地同意,起身隨他同行。

獨有長子李天聰,依然靜默坐著,如同石塑木雕,紋絲不動。

李天明眉頭擰結,往常這個長兄也是針對李妍兒的,此刻為何如此絕好的機會,他卻不動聲色?

“大哥,你怎麼想?”他喊道。

李天聰猛地回神,背後已滲滿冷汗。剛才那一瞬,他又回想起江寒如戰神般威鎮遊輪的情景。昨日的惡夢也是如此上演。

“你們......”李天聰深深呼吸,無奈地道,“各自保平安吧。”

“老人家說得沒錯,不可欺少年之貧寒。”

“此人,你們真是惹不起。”

李天明冷笑,只當他畏懼了。老頭糊塗,就連李天聰也愚鈍了嗎?莫欺少年窮,簡直是小說裡的戲謔。

港島島主與內陸少年,哪個輕哪個重,孩童也能分辨,他根本不予理會李天聰,領著眾人向外行去,登上早已待命的汽車。

車隊啟程前往江寒所在之酒店,接近大樓時,忽然一襲紅影疾掠而來,是一輛法拉利直接堵住車隊前行。

李妍兒神情肅冷,走下車沉聲道:“滾。”

“膽敢擾我客人,立刻公之於眾,送進監獄!”她擲下厚厚的檔案,那是李天明等人的諸多不法行徑。

李天明冷笑,認定這只是李妍兒急躁的昏招,他推開李妍兒,指向酒店頂層,對著保鏢喝令:“上去,給我趕下江寒!”

隨行數十位保鏢,威勢驚人,但李天明清楚,他們非江寒之敵。

但若江寒反擊,正好坐實他客人的惡劣聲名,握緊把柄。

保鏢簇擁進酒店,然則。

剛踏出幾步,酒店大廳瞬間氣場湧動,術法翻飛。

數十個保鏢當即吐血倒退,重擊地面,重傷難堪。

李天明等人震撼注視下,大廳之中,身影漸次走出。

鞭梢翻飛,英姿颯爽的穆靜;手持符篆,仙風道骨的朱真人;更有氣勢駭人,望之心悸的江湖高人。

這群人,竟是李妍兒請來的內陸高手與江寒一同抵港!

他們在此間,每一個的修為均屬頂尖。

李天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本以為出手的是江寒或蘇月璃,看見這些高手,心知不妙。

“各位,請別與此事扯上關係,李家酒店仍歡迎各位,勿插手我李傢俬務。”

“只驅逐江寒一人。”穆靜冷笑,手中長鞭凌空揮動。

“啪”的一聲,李天明臉上鞭痕鮮血淋漓,他痛得慘叫不已。

穆靜淡淡開口:“大人江寒的名字,你也配直呼?”

“遑論江寒大人之偉業為港島所做......”

越言,她的眼神愈顯冷峻,“只言地位,你們真覺有資格挑釁江寒大人嗎?”

“如非江寒大人胸懷仁慈,惠及港島百姓,豈是你李家可請之貴賓?”

朱真人放聲笑道:“爾等愚昧無知,港島島主確實力大無邊,但我們江寒大人乃華夏精英,備受尊崇。”

“要見我們的江寒大人,港島人士還需先過了我們這一關。”

這一刻,內陸的高手並肩對抗。

高漲的氣勢,迫使李家人不斷後退,原本兇狠的眼神此刻盡皆黯淡。

所有人都未料到,這群人會堅決地站在江寒身前。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奢華的車隊緩緩駛近,為首的禮車上,顯現出一個大字——“寧”。

李家人眼眸緊縮,“島主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