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個病,全家的積蓄都搭進去了。”

“但我不想放棄阿雲,從我十六歲見到她時起,我就暗暗發誓,如果她真的成為了我的妻子,我定不離不棄。”

“那時正好有一個專家聖手說阿雲的病可以治,但費用卻實在不少。”

“我沒有辦法時,發現了公司稅務有漏洞,並且有訊息說要嚴查這個問題。”

“我知道,整個席氏集團林林總總的數額不小,一定要有一個替罪羊才能平息。”

“所以我主動找到了席總。”

“知道我的情況,席總還給了我時間。”

講到這,溫季青想到當初曲雲離世時的憔悴模樣,抬手抹掉滾落的淚珠。

“我不悔。”

直到開啟門洗漱後躺在床上,江淮州才從這樣的轉變中瞭然。

怪不得他派去調查的人會只

那樣幾乎洩露公司重大機密的事情,習相遠定會護好緣由。

可今天溫喬的父親卻自己講了。

他在席氏做了十幾年,怎會不知這個事情的嚴重。

江淮州呼氣,心裡悠然。

溫喬看著面前大到像公園的莊園,雙手再次不自覺攏起,右手食指不斷摳弄左手拇指指緣。

江淮州伸手覆蓋,將她的左手“解救”,側身靠近她的耳邊輕聲:“別緊張。”

“我和他們也不太熟。”

撲出的溫熱打在溫喬耳廓,沒想到這個時候江淮州會說這種玩笑話,溫喬眼睛瞪圓,似震驚似撒嬌。

江淮州抬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指了指外面的景色詢問:“喜歡嗎?一會我帶你去買。”

溫喬連連搖頭,怕他不信般,雙手都從他大掌中抽出不斷交錯擺動:“不用不用,我覺得太大了,嚇人。”

她是真的害怕,但六個小時後她看著紅色上“產權證明”的四個金色大字無奈。

給她買真的是浪費了

但此刻的溫暖午後,溫喬握著江淮州的手深深呼吸幾次,終於踏上了三階小梯。

比她想象的情況要好,江淮意並不在家,而瑜伽榻上敷著面膜的周容麗也給了她一個眼神,淡淡開口算是打招呼:“來了。”

然後再次閉起雙眼,跟隨樂曲做著瑜伽動作。

上了二樓,敲了敲門,裡面響起一聲蒼老沙啞的“進”。

溫喬看著半倚在墨藍色皮質單人沙發上的老人,雖然因為病痛折磨眼底帶著烏青,但他此刻氣勢的絕對壓迫也能讓溫喬感受到他年輕時的蓬勃凜冽。

哪怕溫喬被江淮州摟著肩膀,但還是緊張的不住微顫。

用力咬了咬嘴唇內壁的嫩肉,她聲音好聽清脆:“伯父您好。”

其實江正明說要見溫喬,無非是和江家的其他人宣告他承認了這個江淮州的女朋友。

甚至是以後他的妻子。

讓其他人以後不要再為難他們。

這是目前兩人之間,他能為大兒子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你們,好好的。”

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江正明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便閉上眼胸膛大大起伏的呼吸著空氣。

江淮州握著溫喬的手又大力了幾分。

“您放心。”

“爸。”

他們離開了。

沒有發現午後陽光正好的溫暖書房,靠在椅背頭髮花白大片的憔悴老人,嘴唇微動,沒有發出聲響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