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簇還要不管不顧地貼到這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張家人身上,吳峫心下一緊,生怕這小子小命就這麼噶了,連忙伸手抓著他的衣領子,用力往後一拽。

張家人的性格向來古怪,一個個的都是狠角色,他能保證這些張家人不會對自已動手,但可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對黎簇動手。

想想他認識的那幫張家人,沒一個是好惹的主兒。

黎簇這樣的小身板放到人家面前,還不知道夠不夠一盤菜呢!

正當他想開口訓斥這不懂事的小孩幾句時,卻意外發現黎簇的表情有些委屈巴巴的,仔細一看,連眼角都微微泛紅。

要知道,如果換做從前被他這麼對待,黎簇肯定會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啊!”

然而此刻,黎簇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彷彿他不存在一般。

這不禁讓吳峫開始懷疑起來,難道黎簇真的和這個張家人相識?

又或者說,他們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絡?

看著對方戴著面具,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和表情,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散發出一種冷酷的氣息,讓整個場面都變得緊張起來。

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已來,難道真的是黎簇認錯人了?畢竟從之前掌握的資料來看,他從未在黎簇身邊察覺到有張家人的存在。

幸好這個場面也沒有僵持太久。

一開始在後面只是觀望他們說話並沒有靠近,現在看他們在那裡僵持,拄著個柺杖由露露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面前,毫不客氣的看著張齡祿和白羅。

馬老闆理直氣壯道:“既然二位敢兩個人便在這沙漠裡行走,顯然還有不少物資吧,不如和大家分享分享?”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原本蘇難的夥計也一起圍了上來,攝影組則還在觀望。

原本蘇難還想阻止一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動作。

白羅嗤笑一聲,原地轉了個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你看我們身上像是有帶物資的樣子嗎?”

老麥當然不相信這兩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居然真的什麼都沒帶就進入了沙漠。

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傻?一定是把東西藏起來了!

他心裡想著,一邊握著刀,猙獰地笑著走向張齡祿,準備逼問他。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當他再次看清周圍時,發現自已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張齡祿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老麥驚恐地想要掙扎起身,但卻發現自已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

張齡祿在老麥過來時迅速出手,用巧妙的技巧將他摔倒在地,並順手卸掉了他的胳膊和腿關節。

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頸上,雖然不致命,但是能讓這人安靜不少。

老麥痛苦地躺在地上,全身傳來陣陣劇痛,讓他無法忍受。他想尖叫,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張齡祿冷漠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輕輕拍了拍手,好像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然後慢慢地站起身來。

事實上,張齡祿的空間裡確實儲存了大量的食物和水,但他為什麼要與這些人分享呢?

這些人不僅貪婪自私,而且心懷惡意。

對他們來說,這些食物和水就是救命稻草,而對於張齡祿來說,本就是一群通緝犯他不直接為民除害,都算得上仁慈。

“你!”蘇難咬緊牙關,看著在地上滿臉痛苦,卻無法發出聲音的老麥,但在看著對方臉上的白麵具終究還是什麼也不敢說。

“我們走!”蘇難身後的人心生退意,聽蘇難這麼說,趕緊跟上對方的腳步。

雖然是被脅迫,但是對方這麼痛快的就解決到了一個人,讓這些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攝影組不由心生退意。

不管怎麼說,蘇難那時候還扔給他們幾塊餅乾,沒有直接把他們丟在沙漠裡不管。

他們看了看吳峫還在原地沒動眼裡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由他們的導演一槌定音,同樣的跟上了蘇難。

吳峫看這些人離他們有些距離才道“不要下死手,剩下的人還有用。”

張齡祿點了點頭,一副吳峫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模樣,讓原本平靜下來的黎簇又紅了眼眶。

白羅拍了拍手,然後對吳峫說道:“那既然如此,就讓 06 跟著你們吧,這樣可以確保你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下去。而我則會去幫助你保護霍繡繡和解語花。”

無論如何,霍繡繡和解語花都與自已有著特殊的關係。

相信就算不是一個世界,小雪媚娘糰子們都一樣可愛,所以,無論如何,他都願意儘自已所能去幫助他們。

吳峫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並迅速拉起仍然呆立在原地、發愣地望著張齡祿的黎簇,追趕蘇難等人。

白羅看著他們走遠,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原地守株待兔,逮到一隻正在潛伏的髒髒包。

雖然知道瞎子手中的東西能維持他基本的活動,但他怎麼忍心讓瞎子一直吃不飽?

而且他還不知道瞎子要在沙漠裡潛伏多久,當然是能留一點是一點,白羅晃晃手中滿滿的食物和裝備的包,挑眉看著瞎子“聊聊?”

——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這回連蘇難都有些跟不上了,於是她便叫其他人原地修整一段時間。

現在,就只有馬自達手裡的燒酒能喝,蘇難不顧馬日拉的意願強行都從他的手裡搶過酒瓶子。

對於酒蒙子來說,搶走他的酒無異於要他的命。馬日拉在沙地裡撲騰打滾,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肯理會他。

蘇娜一人分了一瓶蓋的酒,直到走到吳峫旁邊時,先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張齡祿,然後將瓶蓋分給吳峫。

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分了張齡祿一瓶蓋。

張齡祿接過瓶蓋,順手就給了吳峫,吳峫剛把屬於自已的那一瓶蓋給了黎簇,眼前就突然出現一瓶蓋。

吳峫笑著說了聲謝謝,接受了這份好意,但還是也將這瓶蓋分給了黎簇。

王猛咂咂嘴,他知道黎簇對老闆的計劃很重要。

但看著黎簇,哪怕多喝一瓶蓋的酒,也沒有很高興的模樣,反而眼睛不停的在張齡祿和自家老闆身上轉悠,臉上表情複雜的能做扇形圖了。

張齡祿空間裡的食物充足,但蘇難一直盯著他看,他也不能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來給他們吃。

張齡祿趁著蘇難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把手機遞到吳峫面前,然後迅速開啟螢幕,讓他看到上面顯示的文字:“別說話,等下給你們弄點吃的。”

過了一會兒,張齡祿又趁蘇難不注意,迅速遞給三個人一人一巴掌大的小水瓶,這個時候,張齡祿的手機裡突然傳出一陣機械音:“快喝。”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三人一跳,好在並沒有引起蘇難的注意。

吳峫讓他們喝水的時候注意不要讓水碰到嘴唇。

不然乾裂的嘴唇一旦得到滋潤,不一眼被他們看出來?

三個人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喝完之後直接將瓶子埋進了沙地裡。

喝了點水,黎簇的精神頭好像又好了一些,一路上都在偷偷摸摸看張齡祿的背影,好像要把人看出個花來。

吳峫依舊是最前面打頭的那個。

他知道,既然張齡祿沒有阻止自已,就證明方向是對的。

在黎簇湊上來的時候,他也毫不意外,畢竟對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不等黎簇開口問吳峫便道“今天剛認識的,以前沒見過面,要問便自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