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一上午,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正值一天中太陽最為灼熱的時刻。

他們身上只有些餅乾根本沒有水,唯一能喝的就只有馬日拉懷裡的一瓶燒酒,現在完全是憑藉頑強的意志力和毅力,硬生生地走到現在。

黎簇回頭望著隊伍末尾,發現那個拍攝隊裡體力最差的女孩已經逐漸掉隊。

他連忙加快步伐,來到吳峫身邊:“大家實在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蘇難也快步上前,三人一同圍攏到吳峫面前,目光聚焦在他手中那張簡陋的地圖上。

黎簇盯著地圖看了許久,但始終無法理解吳峫所繪製的究竟是什麼。

反正也看不懂他嚥下一口唾沫,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在遠處的沙丘上似乎有兩個模糊的人影。

“哎!你們快看那邊,是不是有兩個人啊?”黎簇拍了拍吳峫的手臂,驚異地說道,“我的天哪,難道大白天真的見鬼了不成?這裡可是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啊……”

但黎簇說著說著,聲音卻弱了下來,他突然發現這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竟然有些熟悉!

他不禁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此時的吳峫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的場景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黎簇的反應。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那兩個逐漸靠近的身影,尤其是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神秘人物。

吳峫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莫名的緊張情緒湧上心頭。

隨著那兩個人影越來越近,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已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彷彿要穿透那層面具看到對方的真面目。

對於另一個身影,他暫時無暇顧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神秘人的身上。

當他們終於走到距離吳峫不到三十米的時候,整個場面變得無比緊張。

吳峫和蘇難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還不等這兩個人靠近,蘇難就大聲喝問:“你們是誰?”

她並沒有像吳峫和黎簇那樣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奇怪的面具男身上,而是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渾身白淨的人——白羅。

儘管身處沙漠之中,但他卻彷彿置身於自已家中一般自在。

不僅如此,對方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塵土,就連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疲憊的痕跡。

然而,令蘇難意想不到的是,白羅完全無視了她的質問,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相反,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吳峫身上,並自我介紹道:“我叫白羅……白天的白,羅馬的羅。”

接著,他又指著身旁那個因為被禁止說話而顯得異常沉默的張齡祿,補充說道:“這位是張齡祿……嗯,就是你們所想的那個張。”

聽到這個意外的名字,蘇難的瞳孔猛然收縮,身體在陽光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

她緊緊地盯著張齡祿臉上戴著的面具,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和警惕。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那張面具毫無特色,但蘇難心中卻湧起一股無法解釋的恐懼。

她努力想要擺脫這種感覺,於是強迫自已將目光從面具上移開,向下看去不出所料,她在這個人的手上發現了只有張家人才有的獨特特徵。

吳峫在聽完白羅的介紹卻對這個叫做白羅的人視若無睹,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也許他並沒有察覺到蘇難的異樣,或者即使注意到了,此時也無暇顧及。

他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聲音帶著質問:“你姓張?”

吳峫的質問沒有任何回應,他看著面前的人依舊像個毫無感情的樹樁子杵在原地,吳峫打算換個話題時這個人終於有了動作。

吳峫和蘇難緊張地注視著面前的人,他們原本以為會看到什麼驚人的舉動,但當他們看到這個人從自已的口袋裡緩緩掏出一部手機時,不禁感到一陣錯愕。

\"嗯?\" 吳峫疑惑地看著對方手中的手機,心中充滿了疑問。

接著,更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個人迅速在手機螢幕上輸入了一段文字,隨後手機裡竟然傳出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沒錯,我是棋盤宗這一支的,是來幫你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而那個被稱作張齡祿的人則繼續拿著手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回應。

吳峫無語。

以前他心裡暗自吐槽小哥是悶油瓶,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他們張家人更是一群啞巴。

現在可好了,也許他吳峫已經能透過張家人面無表情的臉察覺到他們真正的心情而聞名,現在直接是派一個啞巴來幫他了。

白羅看吳峫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裡肯定在琢磨些什麼,根本沒打算替他解釋一下。

他伸著頭,瞧著吳峫身後那幫水平層次不齊的人,忍不住開口諷刺道:“帶著這麼一群人......你們這是出來郊遊的嗎?”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突然有人出聲打斷了他。

“你說你叫張齡祿!?”黎簇一臉震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猛地衝上去抓住對方的手,再次確認道:“你說你叫張齡祿!?”

如果換做以前,黎簇或許還會天真地認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真的能碰上兩個同名同姓的人。

但自從他被吳峫綁到沙漠後,他就不再相信這種所謂的巧合了。

他緊緊地攥住張齡祿的手,想要扯下他臉上的面具,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然而,他並沒有抓住對方的手,只抓到了一片虛空,但他並不在意,反而繼續向張齡祿逼近,試圖摘下他的面具。

張齡祿面具下的眉毛皺了起來。

有些不悅的後退了一步,不等黎措抓住他的面具,就捏著對方的手腕,不肯讓他上前一步,直到黎簇吃痛的“嘶”了一聲,他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