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悔悟為時已晚

養心殿

小燕子看著乾隆一副很正常的樣子，好像對於永琪的離去，絲毫也沒有感到難過的樣子。

“你不難過嗎？”她疑惑著問道。

“他去過他想要過的那種生活了，我這個做阿瑪的，不是應該替他感到高興才是嗎？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應該難過呢？”

“我以為你會捨不得他。”

“是捨不得，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用權勢把他留下來嗎？前段時間我難過是因為不知道他跌下懸崖後的情況，怕真的從此失去他這個兒子， 現在他好好的活著，我也就釋然了，既然他想離開這裡，就依了他的吧！”

“燕兒，不瞞你說，之前他一直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兒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之前我也是把他當繼承人來培養的，但是後來遇到了你，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這些事情改變了我的想法和計劃，也讓我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我不得不承認，我更為喜歡我們兩個生的兒子，也確實是想把皇位傳給我們的兒子。”

“或許他離開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待在這裡，有些事情他面對不了。”

“什麼事情？他面對不了？他額孃的事嗎？那是我做的，我也說了他可以找我報仇的。”

“然後呢？他找你報仇，也動手殺了你，然後我們的兒子又去找他報仇嗎？讓他們兄弟鬥個你死我活的嗎？”

“他額孃的死，怪不到你頭上，你也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他額娘是什麼樣子的人，他比誰都清楚，自然不會是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才要走的。”

“那是因為什麼？”

“我不想說，我去躺會兒，你不是說要去看看永煜他們嗎？”

小燕子雖然心裡有些難受，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他在為永琪的離開傷心，想自已一個人靜靜也是人之常情，小燕子當下便走出了寢殿，每個人都有煩躁的時候，想要自已待會兒的時候，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看到小燕子走出去的背影，乾隆無奈的笑了笑，燕兒，我怎麼能跟你說？又該怎麼開口跟你說呢？

小燕子剛剛走出寢殿，還沒來得及去兩個孩子的房裡看看，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她皺起眉頭，不悅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外面怎麼這麼吵？”說著，她快步走了出去，弘曆還在寢殿休息，這麼吵下去，還休息什麼？誰這麼大膽敢到養心殿來吵。

此時染冬從外面跑了過來。

“娘娘，是令妃之前在延禧宮的奴婢過來求見您，許是著急了些，聲音大了些，要不是小路子公公在，怕是要血濺當場了。”

“什麼意思？”

“說是令妃重病，沒有藥，她一路求了很多人，沒有人敢去天香殿替她醫治，所以這才大著膽子求到您這來了。”

“哦？我倒是有些好奇，令妃宮裡居然還有對她這麼忠心的人。看看去。”

小燕子走到外面的時候，皺了皺眉，這人她沒見過，前世今生都沒有，令妃身邊竟有這麼一個忠心為主的人。

那奴婢看見小燕子出來了，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一直跟她磕著頭。

“皇后娘娘，求求您，求求您派個太醫給我家主子瞧瞧病吧，我家主子已經病的好些日子了，這幾天更是連床都下不了了。”

“她讓你來的？”

“不是，是奴婢自已要來的，主子還阻止來著，但是奴婢怕再不治病，主子就撐不了多少日子了，皇后娘娘，求您通融通融，給主子派個太醫吧！求您了！”

小燕子皺了皺眉頭，她竟然阻止了？她不想活了？

“小路子，去宣常壽，染冬，跟本宮去趟天香殿。”

“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紅秀。”

“紅秀？我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一直在延禧宮做灑掃的活，幾乎不出延禧宮，所以皇后娘娘才會沒見過奴婢。”

“你跟令妃同在天香殿？”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跟主子一起入的天香殿。”

“你好像對令妃很是敬重？”

“奴婢這條命是主子救下的，如果不是因為主子病的快不行了，奴婢萬不敢來打擾皇后娘娘的。”

“起來一起走吧。”

“是，謝謝皇后娘娘，謝謝皇后娘娘。”

小燕子率先走了出去。

天香殿

小燕子剛剛踏入天香殿的門，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紅秀想要跑進去看看，但她也不敢如此沒有規矩的走在皇后娘娘前面。小燕子給常壽點了點頭，常壽便快步走了進去。

“你跟著進去照顧你家主子吧。”

“是，謝皇后娘娘！”紅秀跟在常壽身後，跑了進去。

小燕子並沒有進入令妃的房間，而是站在院子裡四處張望了一下，這院子看上去，跟她那次來的時候有很大變化，雖然還是有些老舊。但是收拾的卻很乾淨，院子裡還有好些個野花，看樣子這紅秀是用了心的。

過了沒多久，常壽和紅秀就走了出來。

“情況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話，令妃是鬱結於心，又受了風寒，這才一病不起，待臣開些藥方按時服用，不會有大礙。”

“知道了，你先下去把藥開好，讓紅秀帶回來。”

“染冬，你跟著去內務府給紅秀要些熬藥的罐子什麼的。”

“是！”

“奴婢紅秀謝皇后娘娘。”

“都去吧，本宮進去看看。”

紅秀知道皇后娘娘是極好的，她不會對主子怎麼樣，她完全可以放心的。

小燕子踏步走入了令妃所在的房間，一進入這屋子，便是一股冷意襲來，整個屋子是沒有火盆的，也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又怎麼可能還有火盆可以用呢？

“咳咳……咳咳……皇后娘娘……”令妃想要起身給小燕子行禮，奈何這副沉重的身子，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撐起來。

“免禮，你在病重，不需要行禮。”

令妃聽聞此言，抬頭望向小燕子，眼裡有著些說不清的情緒。

“皇后娘娘，我這般對您，在宮裡傳播於您不利的訊息，您怎麼不生氣？還派人來救治我。”

“弘曆只說把你關在這裡面，並沒有說要讓你去死，本宮自然是不能讓你死的。”

“是啊，皇上沒讓我死，我就不能死。”

“你那樣做無非就是因為心理不平衡是嗎？”

“是，明明在你進宮以前，我是最得皇上寵愛的，孩子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生，可自從皇上遇見你後，一切都變了，我不再是那個最得寵的令妃，我的孩子也不是皇上在意的那個了。”

“我心裡很不平衡，覺得憑什麼你一來，就搶走了我的所有，包括皇上在內。”

“皇上並不是你的，不存在我搶走了你的，你說我來了，你就失寵了，那我沒來之前呢？聖眷正濃的你，又有沒有想過，當時的那些妃子又是怎麼過的？你現在只是走了她們的老路而已，當時的她們沒有報復你，現在的你為何卻要報復我呢？”

“你這是不是太過於雙重標準了？同樣的事，你要別人接受你對她們造成的影響，現在輪到你了，你卻覺得是我搶了你的幸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是啊，板子沒有打在自已身上，就永遠不知道會有多疼，我現在知道了，卻也是為時已晚。我不奢求什麼，只求皇后娘娘照拂下我那幾個孩子，他們都是好孩子。”

“他們有自已的皇阿瑪，哪裡就用得著我去照拂，弘曆難道會苛待自已的孩子嗎？他不會的。”

“是啊，皇上不會的，是我多慮了。”

“既然有機會活著，還是活著的好，你應該多謝紅秀對你的不離不棄。你活著，逢年過節你的孩子們也可以來此看看你，你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們自然也是沒孃的孩子了。”

“皇后娘娘，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行為跟您道歉，也謝謝您還願意救我一命。”

“我說了，我不是因為自已想救你，你不用謝我。”

小燕子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令妃房間，徑直朝著養心殿而去。

令妃躺在床上，望著小燕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回想自已的一生，令妃不禁感慨萬分。

她曾經以為自已的地位穩固，生活一帆風順，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心高氣傲已經到了何種地步。她一直沉浸在自已的優越感中，對他人的感受視而不見。

如今，看著小燕子離去的背影，令妃才意識到自已失去了多麼珍貴的東西。她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沒有好好珍惜。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份悔恨和自責。

養心殿

乾隆睡了一覺後，感覺人輕鬆了不少，心情也放鬆了些，起床想要去找找小燕子，可遍尋養心殿都見不著她的影子，那些個奴才也支支吾吾的，一個個覺得他這段時間太好說話了是嗎？乾隆正要發怒的時候，小燕子回來了。

“弘曆，怎麼不高興了？這是要發火了嗎？氣大傷身。”

“你還知道氣大傷身，跑哪兒去了你？我醒來就找不到你，這些個奴才也支支吾吾的，我還不能發火了嗎？你就慣著他們吧！”

“怎麼就我慣著他們了，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又蠻不講理了是嗎？要不要我替你治治？一天到晚的，到底是誰被慣壞了？”

“你……哼……”

“你哼啥呢？你把我攆出寢殿，我都沒哼呢，你哼個什麼勁。”

“我沒攆你，我就是想自已一個人靜靜。”乾隆牽著小燕子的手又走回了寢殿。

“你生氣了？我沒讓你陪著。”乾隆將小燕子抱在懷裡問道。

“沒有啊，知道你心裡煩悶，我哪裡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我沒生氣。”

“那你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去了天香殿一趟。”

“天香殿？去那幹什麼？她又作妖了？就算她又鬧了，那不也還有我嗎？你不知道回來找我告狀嗎？我是擺設嗎？你都不知道用的嗎？你腦子裡想什麼呢？你要氣死我。”

“不是，你別激動啊，我話都沒說完，你就嘰裡呱啦一大堆的，我先回答哪個呀？”

“依次回答。”

小燕子白了眼乾隆，當然此刻乾隆選擇了無視這個來自於小燕子的白眼。

“我去天香殿是因為紅秀來報說，她病的快死了，沒人去給她治，你只是把她關在了那裡，又沒讓她死，我不得去看看？再說了看在那幾個孩子的份上，你也不會讓她就這麼病死了吧，我替你著想，把事情辦的這麼漂亮，你還劈頭蓋臉給我一頓吼，當真是狗咬……”

“狗咬什麼？”乾隆陰惻惻的問道。

“我說狗咬了嗎？你聽錯了吧！你是不是沒休息好，耳朵不好使了？那你再睡會兒，我出去看看兩個兒子。”

小燕子站起身就想跑，這狗男人發起瘋來，可不得了。只是乾隆又怎麼可能讓她跑呢？小燕子才剛剛踏出去一步，就又被乾隆一把拽了回來，按坐在他自已腿上。

“姐姐，跑什麼呢？你跑得掉嗎？”

“呵呵，那個我們打個商量，這姐姐就別叫了，我也不跑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這姐姐不是你讓我叫的嗎？燕兒有這樣的癖好，我這個做夫君的自然是要盡全力滿足的。”

“燕兒，你不是想要女兒嗎？我給你，現在就給。”

接下來就是點哥上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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