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音慌慌張張站起來,語氣吞吞吐吐的說“父親,我………”
孫宴之看到這裡,。站起身來態度誠懇的說“晚輩對徐二姑娘情深意重,還請徐大人成全晚輩的一樁心願!”
徐正明沒有理會站在一邊的孫宴之,冷聲問:“徐溪音,我問你話呢!”
徐溪音慌慌張張答道:“是的父親,孫公子不久前就與我相識,我也……”面對嚴厲的徐老爺,她也不敢說出實情。
徐正明頓時失望透頂,原本他想把最心愛的二女兒嫁給好點的同僚門第。
可是她偏偏自作主張,也不知對方家境怎樣,就把人帶回了家。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徐正明一口回絕。
“老爺!,孩子大了終歸要嫁人的,您也不必動怒”張氏上來想轉圜一下。
孫宴之嫌事情鬧的不夠大,直接放大招“晚輩與二小姐已有夫妻之實,還望徐大人接納!”
“!!!”徐正明被這個訊息驚訝的目瞪口呆。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
張氏被孫宴之這一招也嚇懵了,她也不知如何勸解。
徐溪音更是心虛的躲在了角落裡。
“哪裡來的浪蕩子,莫要汙了府裡姑娘的名聲!還不快滾?”徐正明直接不留情面下了逐客令。
到底還是維護自已女兒的臉面,沒有挑明這件事。
聽到這孫宴之索性不裝了。
收起剛剛低下的態度,步步緊逼,態度輕謔的說“莫非徐大人有本事能給二小姐找個冤種當孩子的爹?”
“孩子爹?”徐正明更受不了這個刺激,無媒苟合也就罷了,還有了孩子???
“孽女,你還不說實話?”徐正明把躲在角落裡的徐溪音叫了出來。
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不相信自已的女兒會與人暗度成倉。
徐溪音嚇得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它明明沒有告訴孫宴之有孕的事實,為何他會知曉?
張氏也覺得事有蹊蹺,昨晚的書信她親自派人送的,他怎會知曉女兒已有了身孕?
“你小子休要胡說,我的女兒沒有身孕!”張氏搶先回答。
徐溪音反應過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順著張氏的話往下說“父親,女兒是清白的,何來有孕一說?是孫公子誣陷的我!”。
孫宴之似乎早就料到徐溪音會不承認,不懷好意的開口“是不是誣陷,請個郎中便知。”
“只怕到時候………不好收場吧!”
孫宴之說完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已斟了一杯茶,吹了吹浮沫,悠閒地喝了起來。
徐正明看他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已的女兒。
他上去踢了徐溪音一腳,狠狠的說“丟人都丟到家了,還嘴硬?今天你不說實話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張氏見自已的寶貝女兒被打,心疼的上去護住她“老爺究竟是相信外人還是你的親生女兒?怎能為了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對自已的孩子動手?”
“既然老爺想要個明白,那就讓雲煙去請個郎中來,一診便知!”
說完張氏向雲煙使了眼色,雲煙心領神會,立馬出府去請郎中。
等待的過程中,總是難熬和漫長的,徐溪音生怕事情敗露,連忙拉住張氏,想要尋求一點安慰。
張氏輕輕拍她的後背,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沒事,雲煙做事我放心,相信母親。”
徐溪音知道張氏有法子,便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郎中就趕來,細細診脈後,拱手回答“夫人不必擔心,姑娘乃是體寒受驚,開幾副安神助眠的藥就好。”
說完寫了一個方子,張氏接過來滿意的點頭,讓雲煙把郎中帶下去領賞錢。
徐正明聽見自已想要的答案後,質問孫宴之:
“如今我家姑娘並未有孕,只是體寒受驚,不知孫公子還有什麼要說的?至於那些汙衊小女的話,就當是你今日吃醉了酒,以後還是別來徐府,管家,送客!”
孫宴之似乎料到事情會這樣,便起身告辭
“希望徐大人能夠恪守誠信,日後,我與徐二姑娘一別兩寬,各不相識”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徐溪音一眼,瀟灑離去。
人走後,徐正明各打了張氏和徐溪音一巴掌
“看看你們母女兩做的好事,今日起,你們禁足各自院內,無召不得出!我徐府的臉面快被你們丟盡了!”
說完一甩袖子,氣的出門去找自已前幾日剛認識的綰娘。
徐正明正值中年,意氣風發,家裡的張氏他早就看膩了,還是外頭的女人知心懂事。
徐溪月在祠堂一邊抄經書一邊聽著知夏講著剛剛前廳發生的事,臉上多了幾分喜悅。
張氏和徐溪音終於自食惡果,她心情舒暢,不由的放下手中毛筆,活動活動手骨
“因果輪迴,如果她們不一心想要攀龍附鳳,便不會弄巧成拙,希望你們日後明白,不是自已的東西不要強求。”
“是的,小姐,奴婢謹遵教誨!”知夏笑嘻嘻
徐溪月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是說認真的”
知夏委屈:“奴婢只想用心伺候小姐,沒有其它的想法”
“我當然知道啦,不過以後你們終歸是要出府許人家的,今天這些事也是一種見識”
“奴婢才不願離開小姐”知夏撒嬌。
徐溪音寵溺的看著陪自已長大的小丫頭,不由得嘆息一聲。
春林軒
張氏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好孩子,喝了它吧!”
“不,我不要!”徐溪音一把推開張氏手中的碗,湯汁撒出來許多。
張氏把碗遞給雲煙:“倒了重新熬一碗送來。”
然後抓著徐溪音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已“今天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孫宴之他不是好人,他能在你父親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你還對他留有情意?”
“無論如何,這個孽種留不得!”
張氏斬釘截鐵的斷了徐溪音的念想。
徐溪音哭著說“母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好的,宴之怎麼會知道我有孕?是不是徐溪月那個賤人說的?她最見不得我好!”
張氏不以為然:“這你就害怕了?當初她娘是怎麼死的,你怕是不知道吧,敢算計到我的女兒頭上,有她好受的!”
雲煙端著重新熬好的墮胎藥送進來。
張氏接回來,吹了吹,舀一勺喂她“喝了吧,母親給你找個更好的,比孫宴之還要好的男人。”
徐溪音看著勺子裡黑乎乎的湯藥,想著肚子裡素未謀面的胎兒,權衡再三,狠下心,一口喝了下去。
其實孫宴之一開始對徐溪音只是玩玩而已,他早就定了親事,昨晚徐溪音寫信逼婚,他連父母都沒有告知,畢竟她也只配做妾。
後半夜,又有個不知名的字條塞進來說是徐溪音懷了自已的孩子。
正好今日藉機登門,為的是確認此事幾分真假。
可徐溪音並未有孕,莫不是有人捉弄他?不過也好,正妻未進門哪有小妾先生下孩子的道理。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要不然肯定會被父親抽死,雖然他也寵幸了不少通房丫鬟,事後都被餵了避子藥,但他可不想被落下把柄,更不想被人威脅。
接下來的一個月,徐溪音閉門不出,在家坐小月子。
張氏前前後後照顧她一個月,怕留下病根,以後不好生養。
徐正明這段時間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半夜才回來,也不歇張氏的院子,多半睡的書房。
張氏對徐正明的改變有了幾分猜測,只是苦於照顧女兒沒工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