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幹什麼?”
沈世子陰沉著臉,一步一步下了臺階,來到了地下暗室。
陳如月慌亂的擋在李長玉的面前,她語氣嗔怒道:“沈懷瑾!你為什麼要把李長玉囚在這裡?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你就不怕聖上治罪?他好歹也是丞相之子啊!”
沈世子眼神透露著濃濃的幽芒,面色陰鷙。
突然,他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笑:
“是嗎?你真的很不乖,………原本我不想這樣做的,現在,……是你逼我的!”
說著抬手,用手刀打暈了陳如月。
沈懷瑾穩穩接住了她。
李長玉此時已經慌了神,語氣激動道:“沈懷瑾,你要做什麼?你想下毒還是什麼?都衝我來,你別傷害她!”
“沈懷瑾!你放了她!”
李長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害怕他會對陳如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沈懷瑾看也不看他,抱著陳如月就往外面走去。
“你站住!”李長玉企圖阻止他,但沈懷瑾只需一個眼神,李長玉的嘴巴就被下人塞了一團破布。
“放心,我不會殺了她,她是我的妻子,只能由我來處置。”
“至於你,李長玉,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沈懷瑾抱著陳如月離開了暗室,留下李長玉在原地憤怒掙扎卻又無能為力。
陽春三月,春光明媚。
世子府喜添丁。
沈世子給他取名:沈念。
陳如月哄著懷裡熟睡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搖籃裡,給他掖好被褥。
“雖是初春,但還是會有冷風襲來,你們照看好念念。”
陳如月疲倦的吩咐乳母下人。
“世子今晚回來嗎?”
陳如月問小童。
“家主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吩咐我晚上給他留門。”
小童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晚膳做點世子愛吃的菜,對了,記得要做一道松鼠鱖魚。”
陳如月把沈世子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
“好,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做!”
小童開心的出了院門。
夜幕降臨,沈懷瑾踏著月色歸來。他走進房間,看到陳如月正在哄孩子睡覺。沈懷瑾輕輕地走上前,撫摸著孩子的臉頰。
“今天念念很乖。”陳如月微笑著說。
沈懷瑾點點頭,坐在床邊,將陳如月擁入懷中。“這些天,辛苦你了。”
陳如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不辛苦。”
兩人默默相擁,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刻。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宛如一幅美好的畫卷。
“晚膳用了嗎?我今天讓下人做了你最愛的松鼠鱖魚。”
沈世子心中一暖:“沒想到娘子還記得我的喜好。”
“我怎麼不記得,我還記得………”陳如月話未說完,只覺得自已頭痛欲裂。
“怎麼了?”沈世子擔憂的問她,實則自已的心早就七上八下,難道???
“我覺得頭好痛……”陳如月揉著太陽穴,不由得彎下了身。
沈世子連忙扶起她:“你先躺著,我去尋大夫!”
安頓好她後,沈世子風塵僕僕的出了門。
這次來的是東方先生身邊的君佟,東方先生早已去世十幾年,君佟如今繼承了他的衣缽。
“君佟,快看看,我家娘子怎麼了?”
沈世子焦急萬分。
陳如月此時已經疼的睡著了,她睡的很不安穩,嘴裡低喃著夢話。
君佟一摸二查三看後,問他:“公子可是給她餵了什麼藥物?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怕是……”
“還請先生保密!”沈世子聽後,心中一涼。
還是態度誠懇的請他保密,他還有事情還未做完,他想抓住這最後的一點光景。
君佟心知肚明,只點頭勸他:“哎,那我先開點止痛的藥物,至於能維持到什麼時候,那便聽天由命吧。”
君佟走後,沈世子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呢喃道:“只願餘生,你,平安喜樂,我,……自食其果。”
沈世子守在陳如月床邊,一夜未眠。第二日,他早早起來,為陳如月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陳如月醒來後,感覺身體好了一些。她看到沈世子為她準備的一切,心中滿是感動。
“謝謝你。”陳如月說道。
沈世子笑了笑,溫柔地看著她。“快吃吧,等會兒我們出去走走。”
陳如有似乎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讓下人撤了飯食。
沈世子也不強求她,只上前輕輕牽住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門外。
感受著清晨的新鮮空氣。他們漫步在花園中,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娘子,此生,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沈世子一臉認真地問她。
突然嚴肅認真的表情,讓陳如月感覺內心一陣慌張………
“我想要的金玉暖香,綾羅綢緞,夫君不是早就備了一庫房?現在孩子也漸漸長大……若是此生如此,那我便也無憾!”
陳如月想了一會兒,也是一臉認真的回答他。
沈世子聽完她的回答,不由得會心一笑。
原來,他也不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至少,現在她是真的喜歡他。
沈世子溫柔的撫摸她的髮絲,發自內心的說:“此生……,我也無悔。”
沈世子將陳如月緊緊擁入懷中,此時天空中恰好落下兩朵梨花,一朵落在陳如月的髮間,另一朵落在了沈世子的肩頭。
半晌,沈世子輕聲說道:“夫人,我們以後一定還會有更多的美好時光………”
陳如月微微點頭。
他們一同回到房中。沈世子命人取來筆墨紙硯,親自為陳如月作畫。
他的筆觸細膩而溫柔,將陳如月的美麗定格在了畫卷之上。
“愛妻,陳如月。”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畫卷上深深寫下她的名字。
畫成之後,沈世子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收起,然後拉著陳如月的手,來到庭院中。
他站在一棵梧桐樹前,語氣清冷說:“如果有一日,我老了。便把我埋在這棵梧桐樹下。”
陳如月不明白他為何好好的要說這麼傷感的話。
她笑著開口:“夫君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想這些百年之後的事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