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樣的一個冬季,也是這樣的安寧氣息。

大提琴曲一向悠揚又低沉,頗受某個自詡高雅總裁的喜歡。

他端著酒杯遊走在宴會中,如同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就連普通的黑色西裝在他身上也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許悠然與沈言任頂著外頭的風霜而來,一個從容,一個緊張。

“喲,我們許總來啦~”男人用手抹了把自己的腦門,油光發亮的頭髮反著光,表情不羈又嘚瑟,“看看小爺這場宴會舉辦的如何?”

女人將外套脫下遞給侍從,露出裡面的露肩禮裙,她隨意勾了勾唇,舉杯微笑:“成少眼光自然是好的。”

“嘿~”成白笑的開心,走上前親暱地想要摟住她,“姐姐,自從你結婚我們都好久沒……”

話未說完,他的手被另一個男人開啟。

沈言任臉色難看,渾身散發著不爽的氣息。

可在場卻無人在意,成白被下了面子笑的還很是開心,“姐姐~你看他,真小氣!”

沈言任沒說話,只默默將目光投向許悠然,她卻連個眼神都沒回過來。

狠狠抿了抿唇,他強行露出一個笑容:“我們今天來著是有正事的。”

“喲喲,有正事和你也沒關係啊,鄉巴佬!”成白摸了摸自己油光發亮的頭髮譏諷,“你懂什麼?”

“就是就是……”一堆阿諛奉承的人附和,“穿的和狗熊一樣!”

……

“許總……許總?”趙莊喊了幾遍都沒得到回應,就看著許悠然看著那杯熱騰騰發呆。

嘖……!

“下午我帶他過來。”許悠然很快回過神,“你知道該怎麼辦。”

剩下一大杯咖啡被留在桌面上,音樂也換成了更加高調的小提琴,氣氛一下子變了,顯得有些許突兀。

趙莊在原地默默喝完幾十塊錢的咖啡,透過氤氳煙霧目送那道身影遠去。

“潛意識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這句話如此消散在熱氣中。

許悠然回老宅時已經是深夜,安靜無比。

她環顧片刻,四下無人。

心中莫名安定下來,鬆了口氣。

說來奇怪,她不知是何原因,總有種心虛之感,不太想面對金溪。

於是今天一天,她都在外面玩。

推開房間門時,床頭留著一盞昏黃的小燈,金溪將腦袋縮排被窩中。

睡著了好啊。

許悠然吻了下他的額頭,帶著一身寒氣進了被窩。安靜的空氣中很快又傳來一陣勻稱呼吸聲。

突然間,一道呼吸聲停止了,緊接著是大口大口喘氣!

金溪猛地起身,感受到身邊人所在,逐漸安靜下來。

“這麼晚回來……”他嘟囔著,俯身在她柔軟臉頰上落下一吻,再度躺下,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滴答……滴答……”時鐘規律擺動。

“滴答……滴答……”夜,愈發深了。

“滴答……滴答……”二人背對背,睜大眼睛,黑暗中發亮。

一個思索著未來,一個回憶著過去。

要是有人問,許悠然會說:將來很重要;金溪回答:過去組成了我。

一個抹掉過去,一個拼命回憶。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