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一直未出現在視線裡,易楚澤驚覺,自已竟不知何時對她這麼上心了,許是她過於善意的行為和親密的話語讓他不知不覺就對她放下了防備,一句普通的話也會在意許久。
也許她已經忘記了這小小的事情,我在期待什麼……
易楚澤搖搖頭將心底的煩躁壓下去,想要專心看書,這時李嬤嬤來報:“公子,殿下來了。”
話音剛落,心底的煩躁好似一下子煙消雲散,壓在心上的大石頭不翼而飛了,易楚澤整個人都明朗起來,周身本來壓抑的氣息瞬間消散,面上並無表露太多,只輕輕嗯了一聲以作回應,身下卻開始行動起來,起身就開始撫平自已身上的褶皺,又理了理髮髻,腳下不停走到門口迎接。
李嬤嬤看著自家公子如此,活了將近五十的她即變易楚澤掩飾又豈能看不出他心裡對這個小公主的不同,一面她是希望公子可以有些童趣和朋友作伴,一面她又怕他真的深陷其中往後會誤了前程,但她選擇不做干涉,小公主是個頂好的孩子,沒有皇室中人身上的惡習,是純粹美好的,她希望公子可以有段快樂的日子,哪怕只有此刻,也好過從未擁有……
遠遠的瞧見祁禾走過來,易楚澤的嘴角不自覺的就向上彎起了,但還是剋制的站在原地望著她。
祁禾午睡醒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是要在給了人期待後延長等待的時間,讓人失望再驚喜才能更加印象深刻。
沒死之前祁禾在部隊裡心理學可是數一數二的好。
祁禾心裡想著等會易楚澤等會見到自已高興又悶在心裡不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想笑。
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小主,你有點太壞了……”洞洞妖吐槽道
“你懂什麼,這叫心理戰術,想要接近一個人就要先讀懂他的心思,明不明白。”
“能有用嗎?”洞洞妖質疑道
“你就看好吧,你這個小機器腦袋要學的還多著呢!人心可是很複雜的。”
“尊嘟假嘟,對了,小主,我是來告訴你,要小心點,今天二皇子認出來易楚澤了,蕭妃可能會找你麻煩,你注意點哦。”洞洞妖提醒道。
“知道了,還有你哪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祁禾一臉無語。
“實時更新的,地球語庫,好像是最近很新潮的網路熱語吧。嘻嘻!”洞洞妖解釋道
“你還挺潮流。”祁禾笑道
“那包的。”
祁禾大概能猜出來是個什麼意思,剛想回答便被打斷了
“殿下,你醒了嗎,在和誰說話呢,屋裡有其他人嗎?”林念聽見房間裡有說話聲,生怕有歹人進了公主房間嚇得趕緊詢問。
“沒事,阿念,我自言自語呢,你等一下。”祁禾回道。
“好的,殿下。”
“你下次別從我腦子裡出來了,有什麼事情你把我叫進去說,你這樣被人看見了,我就得被當成妖女火燒了。”祁禾指著洞洞妖白濛濛的一團說道。
“知道了,小主。嘻嘻。”洞洞妖“咻”地一下回到了祁禾的腦海裡。
“不知道嘻嘻個啥。”祁禾吐槽
“阿念,進來吧,我要更衣。”
林念進門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沒有發現其他人,怕祁禾出了什麼問題,連忙問道:“殿下,可是哪裡不舒服,為何要自言自語,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奴婢說啊!”
“沒事,阿念,我在背書呢,明天太傅要抽背的,你快幫我更衣吧。”祁禾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
“沒事就好,奴婢這就給您更衣。”
換了衣服梳了頭髮,祁禾向側殿走去,林念並沒有跟過來,因為祁禾不讓,沒有理由……
林念瞬間覺得自已地位不保,自從昨日易楚澤來了之後公主殿下已經是第二次不讓她跟著了,以前自已都是寸步不離的,討厭易楚澤!
祁禾剛走到小園子就看見對面站了個人,不用想祁禾都知道那人是易楚澤,就那樣亭亭的站在那裡等著她。
祁禾知道易楚澤已經看見她了,小跑著上前,易楚澤看見原本走著的祁禾突然跑起來便也站不住了迎上前去
側殿易楚澤住進來後除了每日定時的灑掃之外便沒有人在這裡伺候了,這時園子裡除了二人連只鳥也沒看見。
祁禾看見易楚澤往自已這走了過來,高興地喊道:“楚澤哥哥。”
下午的太陽很大,祁禾小跑兩步便鼻尖出汗,兩人面對而立,易楚澤看著跑向自已的祁禾,心中一動,半蹲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張潔淨的帕子,輕輕地擦拭祁禾額頭和鼻尖上的汗珠
“多有得罪了殿下。”
“無妨,無妨,謝謝楚澤哥哥。”祁禾笑的燦爛,明眸皓齒,讓人移不開眼。
祁禾面上帶笑心中腹誹道:“擦完了才說得罪了,這小子骨子裡還是個喜歡強制愛的啊。”
“下次殿下不必跑著來,在下過來便是,殿下不要受傷了才好。”易楚澤將帕子收好聲音輕柔。
果然這招還是有用的這不直接拿捏了,祁禾心中暗自竊喜。
“怎麼樣,洞洞妖,你家小主有一套不?”
“厲害啊小主,不愧是我選的眼光就是好。”
“怎麼還誇起自已了,臉皮真厚,好的不學學壞的。”
“嘻嘻。”
這對話當然是在心裡快速完成的,嘻嘻
祁禾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沒關係的哥哥,我想快一點見到你,本來我和父皇和皇額娘吃完午飯就要來的,可是啊念說我要是不午休的話就要告訴父親和母親,父親說我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都要睡午覺,要是讓父親知道了,小禾就會被關在家裡不讓出來了,但是我一睡醒就過來了!”
(林念:這麼大一口鍋壓得我小小的脊樑直不起來……
祁父:我可沒說過……
祁母:我也沒說過……)
“沒關係的,殿下,等您是我的本分,殿下不用自責。”易楚澤微笑表示並不在意。
祁禾拉過易楚澤的手:“那就好,走吧,楚澤哥哥,我有些事想同你說。”
易楚澤愣了一下,看著自已被拉住的手,感受著祁禾小小的手的溫度是那樣的熾熱,原來小孩子的手是這樣的,易楚澤不禁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妹妹,他剛離開時,妹妹還在襁褓之中,如今比公主還要大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