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幽影堂的紅鬼來到了蜀中。林瑾之早與紅鬼約好在彭縣碰頭。紅鬼將數百幽影堂的刺客藏於距離彭縣不遠的林中,僅帶了兩人獨自來到林瑾之所指定的地方。

“哎,小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紅鬼依舊是那副不屑的模樣,“若不是‘剎’讓我聽你安排,就憑你這小子,也配與我合作?”

林黯欲上前教訓紅鬼,被林瑾之攔住。林瑾之搖頭示意林黯退下,看向紅鬼道:“那是自然,試問當今江湖,誰不知曉幽影堂的雙刀紅鬼?那一手血色花刀耍得出神入化,令無數小鬼聞風喪膽。”紅鬼聽聞林瑾之誇讚自已,心中不禁得意起來:“呦,雖說我起初不是很喜歡你小子,不過你倒挺識貨,現在看來也並不是那麼令人厭惡,快說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接下來就需紅鬼保護我們了,聽聞朝廷的紅衛已然派兵向我們襲來,紅衛頂多就是一些小嘍囉,怎能敵得過紅鬼這樣的精銳?所以我們還要仰仗你。”林瑾之一番彩虹屁將紅鬼捧上了天,紅鬼身邊的兩位刺客也很是無奈,沒辦法,紅鬼還真就吃這一套。

“交給我,定讓他們有去無回!”紅鬼一手叉腰,一手摳著鼻屎,全然沒有高手的風範。可就是這樣一個潦草之人,當初曾助力王笑笑一人破百人,成功衝出包圍圈。

林瑾之叫來林黯和書生,說道:“天色漸暗,你們行動吧,注意速度要快,切勿打草驚蛇。”

兩人整裝待發,林黯和書生帶了八名影衛前往彭縣的縣衙,欲找那位該死的縣令。

此時,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正癱坐在衣衫不整的女子懷中。男子臉上有些許痦子,賊眉鼠眼,此人正是彭縣的縣令閻喪。

“美人兒,你真漂亮,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那猥瑣且令人作嘔的表情簡直扭曲到了極點。而衣衫不整的女子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悅,只是一邊躲閃,一邊求饒。此女子正是被擄走之人,不過閻喪並未將其孝敬皇上,而是選擇了獨自享受。

就在閻喪剛脫下自已的上衣,幾個黑衣人破窗而入,一把冰冷的長劍瞬間抵在閻喪的脖子上。而床上的女子急忙用被子遮住自已的身子,林黯示意女子離開。待女子急匆匆地離開縣衙,林黯握緊手中的長劍,最終還是沒有刺下去,而是一腳鞭在閻喪的腦袋上,直接將其踢昏過去。

“帶走。”隨著林黯下令,幾名影衛帶著閻喪匆匆離開。當府衙中的酒囊飯袋發現時,已然為時已晚,只見閻喪的房間中破碎凌亂。

“啊!”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閻喪被驚醒。他發現自已被五花大綁地吊在房樑上,周圍圍滿了人,只有一人坐在椅子上正打量著他,此人正是林瑾之。

“你們要幹什麼?為何抓我?你們可知我是誰?趕快放了我,不然殺你們全家!”這句話觸碰到了林黯和洛水瑤的逆鱗,林瑾之自然明白。他起身走向閻喪,露出魔鬼般的神色:“你一直都如此勇敢嗎?”林瑾之伸出手,旁邊的書生遞上一把匕首。林瑾之一手直接將閻喪的上衣撕破,順勢塞進了閻喪的嘴裡,以防等下其叫聲過於悽慘。林瑾之用匕首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劃過,由於閻喪被倒吊著,鮮血慢慢流到了他的嘴裡、鼻子裡,甚至是耳朵和眼睛裡。然而,這還遠遠不夠。

林瑾之將匕首遞給林黯,說道:“慢慢玩,彆著急殺了他。”林黯面無表情地走過去,閻喪口中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任誰都明白他想說什麼。可是,沒人想去搭理他。就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閻喪上身早已染成“血人”,林瑾之取下他口中的破布,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你們都沒問,你想讓我說什麼啊?”閻喪破口大叫,彷彿要將剛才所受的疼痛全部發洩出來。

“我沒問嗎?”林瑾之笑著看向身後的眾人,隨後拍了拍自已的腦袋,“你看看,真是抱歉啊閻縣令,你看看我這腦子。那我現在問,你這些年都幹了哪些傷天害理之事,一件一件說。放心,你還死不了。倘若你不好好回答,那我可就不能保證身後的這些兄弟們會如何對你了。”

閻喪看著林瑾之身後的眾人,如同厲鬼索命,眼神中彷彿發著綠光。不過,他還是半真半假地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

林瑾之見狀,回頭看著眾人笑道:“哎呀,兄弟們,閻縣令把我們當傻子,那我們就和閻縣令玩玩。去搬一桶水,將閻縣令放進去。”

沒多久,眾人將閻喪放入水中。林瑾之從懷中拿出銅錢,呈陰么的卦式放在了水中,調動自身靈力。隨著銅錢在水中快速移動,水桶中的水慢慢結冰,散發著刺骨的寒氣。在場的人多數也是頭一次見識到林瑾之的實力,紛紛震驚不已。閻喪雖然渾身血淋淋,可是溫度的急速下降,早已將傷口以及血液凝結,一時半會死不了。

紅鬼看到林瑾之的手段,心中暗暗驚歎:“沒想到如此白淨俊俏的小白臉,手段如此高深狠毒。”

不多時,桶面結成的冰將閻喪凍住,只露出一個腦袋。閻喪的上牙床和下牙床不停地打架,發出清脆的響聲。林瑾之眼神中滿是不屑,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說,接下來就別怪我了。”隨著溫度的持續降低,閻喪實在無法忍受,終於將一件一件骯髒之事從口中吐出。

其中也包括林黯爺爺的死和洛水瑤父母之事,在場眾人無不咬牙切齒。林瑾之拉著紅著眼眶的洛水瑤轉身走出了房間,帶上房門,溫柔地說道:“你這些哥哥會幫你處理此事,你年紀尚小,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洛水瑤靠在林瑾之身上不斷抽泣,屋中的閻喪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林瑾之望著黑色的夜空,輕輕拍著洛水瑤的後背,感嘆道:“我們本非世間的正道,我們也不是衡量公平的法則。我們所能做的,只有握緊手中的劍,看好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