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兆龍很快來到了謝輝家,進門就問:“咋了?”謝輝把他領到姚文屋裡,姚文正坐在床上哭。

崔兆龍急急地問道:“到底咋了?”“姚文的樹舌丟了。”謝輝低聲說道。“丟了?怎麼丟的?”崔兆龍問道。

謝輝沒有接崔兆龍的問話,直接問道:“咱們採樹舌的事,你跟誰說過?”崔兆龍摸了摸腦袋,想了想說:“我就跟我爸爸說過。”謝輝瞪了他一眼。

崔兆龍接著說道:“那天他見到我之後,問我包裡鼓鼓囊囊的是什麼?我說是千年樹舌。他開啟看了看說:‘真不錯,從哪裡弄的?’我就說在後面山裡找到的。”

謝輝想:崔兆龍的爸爸如果來過,狗子不會不叫,他一年回家才住幾天?想到這裡,謝輝接著問道:“你爸爸還跟什麼人說過?”

崔兆龍想了想說道:“咱們從山上回來那天是臘月28號,到29號我和我爸爸一直在家裡,沒有出去,也沒有人來過。就是過年那天,我和爸爸去我爺爺那裡,我叔、嬸子和我弟弟軍軍也在。好像是那天我爸爸說過,當時我和軍軍放鞭炮去了。”

“你叔是不是也和你爸爸在外面打工?”謝輝問道。“是,還有我嬸子,就軍軍自已在家裡。”崔兆龍說道。

謝輝在想:崔兆龍的叔叔和嬸子如果來過,狗子應該叫的。想到這裡,謝輝問道:“軍軍現在還上學?”“他去年沒有考上高中,天天在家裡玩。”崔兆龍說道。

謝輝想起了當年的他和崔兆龍,天天在村子裡轉悠,狗見了他們都懶得叫了。

就說道:“能夠知道我家有樹舌,狗子見了還不叫的看來只有軍軍了。軍軍現在在哪裡?”崔兆龍一臉霧水地說道:“我不知道呀?”

“這樣,你先到他家看看,簡單搜查一下。我在外面等著,你看怎麼樣?”謝輝說道。

崔兆龍看了看謝輝,又看了看姚文說道:“好吧。”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崔兆龍的叔叔家,大門緊鎖。謝輝指了指牆頭,崔兆龍翻牆而入。

不一會兒,崔兆龍出來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裡面的門都開著,我找遍了,沒有。他們應該也沒有走遠,不然堂屋的門不可能不關。”

謝輝想了想說道:“如果是他拿了,一般來說,他是不會放到家裡的。今天是初三,他也賣不了,多數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了。按說他會經常到他藏匿的地點看看,咱們就跟著他,應該能夠找到。”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崔兆龍問道。謝輝看了看時間說道:“今天先這樣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得過來盯著軍軍。”崔兆龍說道:“好,我聽你的。”

“記住今天發生的事,誰都不要說。”謝輝囑咐道。“知道了。”崔兆龍說。兩個人悄悄離開了軍軍家,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謝輝吃完了早飯,就躲在軍軍家大門斜對面的柴草垛後面,緊緊盯著他們家的大門。

他沒讓姚文跟著,姚文一個外鄉人,太顯眼了。不一會兒,崔兆龍也走了過來,謝輝說道:“你進去看看,軍軍是不是在家裡。”

崔兆龍大搖大擺地進了軍軍家,和他叔叔、嬸子閒聊了一會兒,走了。發了個資訊給謝輝:軍軍在家。然後他也找個地方貓了起來,偷偷觀察著叔叔家的大門。

一個多小時以後,軍軍從家裡出來,謝輝遠遠跟在後面,就見他進了張立春家。謝輝慢慢靠近了張立春家的院牆,就聽見裡面打撲克的聲音。

謝輝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崔兆龍說道:“咱們走,去那邊的草垛後面。”

就這樣兩個人輪班盯了他五天,軍軍天天除了打牌、喝酒,就是在村子裡瞎逛,要不就到鄉里遊戲廳玩遊戲。

崔兆龍問道:“你懷疑的對嗎?要不要報警?”“一旦報警,那個寶藏就等於公開了,以後就啥也沒有了。還有,如果警察真的查到了軍軍,他是不是得吃牢飯?”

崔兆龍想了想說:“如果不是軍軍,咱們不是白丟了一包樹舌。”“我感覺就是軍軍乾的,這樣吧,明天咱們來個打草驚蛇。”

謝輝說道。“怎麼打草驚蛇?”崔兆龍問道。“明天你聽我的就行。”謝輝笑著說道。

第二天,謝輝揹著他的另一個雙肩包出來了,裡面鼓鼓囊囊的。

他和崔兆龍兩個人,還是躲在柴草垛後面。不一會兒,軍軍出來了,順著街道往東走。謝輝和崔兆龍輕輕從柴草垛後面出來,跟在了軍軍不遠處。

過了一會兒,崔兆龍對謝輝說道:“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還揹著個包?”“瞎轉,你這是幹嘛?”謝輝問道。

“我到前面去買盒煙。”崔兆龍說。“那我回家了啊,再見。”謝輝說完轉身進了一個衚衕。

他們說話的聲音挺大的,前面的軍軍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愣了愣神,快步往前走了。崔兆龍遠遠跟在了後面,謝輝回家放下雙肩包,也跟了上來。

很快就見軍軍出了村子,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後山一處老樹林裡。樹上的鳥兒被驚起來一群,他們兩人也悄悄跟了進來。

遠遠就見軍軍來到了一棵枯樹面前,把手伸進了枯樹裡面,掏出了一個雙肩包。

謝輝一看就是姚文的那個,崔兆龍想要上去,謝輝一把把他按住了。這時就見軍軍左右看了看,又把雙肩包放了回去。

崔兆龍和謝輝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等軍軍走遠了,他們才起身,走過去,謝輝掏出了雙肩包。開啟一看,滿滿的都是樹舌,一片也沒少。

崔兆龍不滿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上去人贓俱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