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的山頂。
“老馮,剋星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小孩子心靈都比較脆弱,他能承受得住嗎?”
馮好強感覺到手機震動,摸出手機點開時熟發來的小影片,看完回了個訊息。
「拍的很好,腳趾已經扣出別墅,改天請你住。」
發完資訊他才回答同事的問題。
“老何你不瞭解,這小子根本沒把這些學生放眼裡,不對,應該說他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什麼霸凌,什麼欺辱,對他來說都是追求刺激的體驗罷了。”
何倉看著監控眉頭越皺越緊。
教室裡的學生把教室裡能毀的東西都毀了,就剩時熟的桌凳還存在。
王漳立即大喊,“看吧看吧!不是我的問題,是這新來的有問題!”
眾人全都停下了施法,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時熟。
“難道他也獲得了賜福?”
“不可能,女王只賜予了我們班的人力量,這個新來的可能是從哪個野神那裡獲得的賜福,我們可是正統,一定不能輸給他。”
“對!不能輸給他,都拿出真本事吧。”
“嚯嚯嚯!旋風攻擊!”
“龍飛九天!”
剛消停下來的這些學生又開始了手舞足蹈,而老師早已溜出教室,甚至關了門。
……
何倉轉頭再次詢問。
“真的沒事嗎?這裡的學生可不是善茬,仗著那東西給的能力就覺得自已是神,把人命當草芥……”
“放心吧,剋星也不是善茬,剋星這兩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那你瞭解他都有些什麼能力嗎?”
馮好強坐在摺疊椅上掏出一根菸放嘴裡,沒有點火。
“從他穿來第一天就是我在盯著他,盯了這麼久要是一點都不瞭解,我乾脆退休算了。”
何倉頓時反應過來,“難道你先前說不要抓他,和他的能力有關?”
馮好強聽到這話笑了。
“他還一直等著我們抓呢,你是沒看到他之前到處說自已是穿越者的囂張勁,就差拿個喇叭喊了。”
說到這裡,馮好強的笑臉忽然收斂,臉色變得嚴肅。
“這個人,很瘋,他不僅遊戲人間,還很享受死亡。”
何倉看向監控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網癮少年,“還真看不出來瘋勁,倒是一副脾氣很平和的樣子,享受死亡你是如何得出的結論?”
馮好強取下監聽器擦了擦又戴上,“接下來你要跟我一起工作,我也得給你講講他的事情。”
“在半年前他被人殺死過,我當時想出手救他,他卻朝我看過來,還露出一種很詭異的笑,像是早就發現我了。”
“然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而復生。”
“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他沒有去報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時候我也以為他是那種軟柿子。”
“可是殺他的那些人很快就變成了屍體,我懷疑過他,但是他和受害者相隔太遠,我又一直在他附近盯著,我很確定他沒有作案時間。”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知道有一個遊戲世界,所以那些人肯定是進遊戲死的,是不是他動的手這是個謎。”
“後來他又死過兩次,每次他都沒有去報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殺他的人活不過兩天就會死,就像是中了什麼詛咒”
“注意到他的並不止我們。”
“三個月前他被抓進了一個實驗室,我已經做好準備要救他,結果他又朝我看了眼,再次露出那種很詭異的笑。”
“每次看到他那麼笑,我的身體就會無法行動,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那一刻我很確定,他並不是表面那麼軟柿子。”
“後來那個實驗室裡的人全體失蹤,再出現時已經全部是屍體。”
“所有事情看起來好像都和他沒關係,卻又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馮好強取下嘴裡的煙,望著學校的方向。
“兩個星期前這傢伙又被販賣器官的團伙抓了,他被帶到深山裡差點被解剖,次日整個團伙的人全死了,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屍體散佈在深山裡沒有一個全屍。”
“六天前,他餓暈在路上,一個老人掰開他的嘴給他餵了一碗粥,他醒來就跟著那個老人回了家,剛進屋就看到老人的孫女上吊死了。”
“三天前蔣奇正死了,看起來毫無關聯對吧。”
“但是我特地查了一下,上吊的女孩在城裡上大學,之前被蔣奇正哄騙到某種聚會上,讓人給欺負了。”
“她就此休學回老家,最後還是想不開上吊了,是剋星幫忙埋的。”
“當時剋星跟那老人說了一句話,他說:蔣正奇很快就要死了。”
“三天前他去城裡找到蔣奇正的媽媽拿了保護費,他拿了保護費按道理是會保護僱主的,但是蔣奇正照樣死了。”
何倉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遊戲片段。
“我記得他在遊戲裡說過,僱主必須聽話,蔣奇正沒被保護會不會是因為不聽話?”
馮好強的指尖轉了轉煙,搖頭。
“如果蔣奇正那天沒有看到蔣珠玉給他下跪,蔣奇正就不會被激怒,蔣珠玉就有時間提醒蔣奇正聽話。”
“蔣奇正不是傻子,如果蔣珠玉跟他說清楚,他肯定會聽話,但是他沒來得及聽蔣珠玉的話,什麼也不知道,只有滿腔無處發洩的怒火,那他在遊戲看到剋星會是什麼反應?”
馮好強笑了下,把菸頭塞回嘴裡,“所以你說,這剋星,他能簡單嗎?”
何倉聽完揉了揉眉心。
“我原本以為,你們安排剋星進這個學校是為了試探他的實力,看來並非如此。”
馮好強哼笑,“我什麼時候需要過幫手,這次還把你派來協助我,隊長明顯也知道這傢伙才是重點,學校裡的東西只能給他做糕點,這也算是我們送的見面禮,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花錢讓他分我們點。”
何倉的眉頭再次皺起,“隊長難道不擔心他無法控制嗎?”
馮好強頓覺好笑,“控制他幹什麼?他在平時根本沒有攻擊力的,隨便你怎麼揉搓。”
“欺負他的人,都會進遊戲成為他的樂子,這些本質上都不是他的錯。”
何倉徹底蒙圈了。
“可是這麼聽起來,這人很複雜也很危險啊。”
馮好強擺了擺手。
“你還是沒懂,他這個人就是一種不想活,又死不掉的狀態,玩遊戲也是為了找找樂子來填補空虛,我們這麼無聊的人,他不感興趣。”
“但如果你想要控制他的話,那對他來說就非常有意思了,他覺得你有意思,才是你不幸的開始。”
“所以不要管他,讓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