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指揮作戰所

散武怒目圓睜地看著那三十名夜歸軍,一個個弄得跟個花臉貓似的。

“一個個的,綠鼻子,紅脖子,我看你們就像群歸孫子!”

他說完猛地拍了一下木桌,那三十名將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抓耳撓腮,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要不是門口還掛著我們107的牌匾,我都以為你們是一堆人形殘象!”

你站在散武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忘了說你是吧,你說你,叫你好好畫幅畫,你給我畫個什麼?黑煤塊?”

你被散武數落地不要不要的,畢竟他沒有過童年,沒有看過凹凸曼,不懂…

結果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不為別的,居然是訓斥著這滿堂壯士,竟無一人會畫畫。

他站起身子,操著手,在原地來回踱步。

看著這群不成氣候的少年郎,他們手皮粗糙,指甲縫還有些黑色淤泥,別說是舞文弄墨了,就是造一句通順的話語,畫一幅像樣的畫都困難。

害得小女孩的模樣都得自已這個指揮官親自出手繪製。

“散武大哥,我覺得我們畫的挺好的!”

總有些人會盯不到遭頭,哪怕是在部隊裡。

站在那名男子周圍的隊友都逐漸遠離,哪怕是昨天晚上都睡在一張床上的好夥伴,此刻也是用,看著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同時逐步往後退。

好在散武最後只是罰他明天晚上去周邊巡邏。

不過這也倒是符合他的性格,雷聲大雨點小,刀子嘴豆腐心。

那名被體罰的少年靠在蒼翠的樹下,雨水淅淅瀝瀝地透過翠綠間隙無孔不入。

對於士兵來說,晚上的巡邏最是難熬,不是因為殘象,而是因為對於精神的折磨,跟夜班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飽受心理創傷的少年只能夠瞅一瞅雨中朦朧的月亮來舒緩自已的心情。

通透明亮的指揮所內

散武沒有了昨夜的鬆弛感。

平常,面部稀鬆的肉都被擰成一團緊緊貼合在臉上,目光從未離開校兵一刻。

“它抓走我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它左翼豐滿的羽毛下所掩藏的那顆聲核,所以我們需要讓它從高空中墜落下來,然後突破它的鱗甲,插暴那顆維持它頻率的聲核我們就能夠殺死那隻山雞野神。”

校兵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雙手打平握住桌沿,又捏住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肚。

散武聽完若有所思道

“那麼我們只需要讓它墜落下來撬開它的鱗甲就行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該怎麼讓它主動落下來呢?

室內又陷入一片寂靜,不過沒過多久,你和校兵同又同時舉起了手。

你倆相視,都憋不住笑了出來。

忌炎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也是被你們勾引起了絲絲笑意。

散武被你們仨這副莫名洋溢在臉上的笑意給整懵了。

再次拍了下桌子,正色道“有什麼就直說,打什麼啞迷。”

你們三隻好把至今還在樹上吊著的,那兩隻俏媚風韻的戲猿道了出來。

用巧麗的戲猿誘惑那隻怪鳥進行捕捉,再撬開它的羽毛對聲核進行致命一擊。

之後則是制定戰術和分工了,你不太懂這些,只聽他們仨交談甚歡,頗有種三個學霸帶一個學渣的既視感。

你不明白,就像不明白那群學霸為何會沉迷於交流疑難的數學題一樣。

你不是天才,只需要做好自已的事,這對你來說,就足夠了。

你側過頭,逐步放空腦中的思緒。

相比於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你更喜歡獨自躺坐在雨夜,聆聽自已的心聲。

沙沙沙

說曹操,曹操到。

白色雨點像是遵從你的心意降臨到了世間。

胡亂拍打在窗上,似乎是在告訴你,快出門,我來了。

你不禁搖頭,感嘆這今州的雨是否有些過於頻繁了…

也不從來到這個世界說起,單單就論和小女孩相遇前後的幾天,絕大多數時候都下了雨。

你問過忌炎,他的說法太過學術官方,你不大抵懂,又轉頭問過散武。

他說的就很帶有擬人的色彩。

“或許是我們殺敵殺地太猛了,今州吃殘響吃竄稀了,拉的就比較多。”

很粗俗,但是很明瞭。

僅僅一句話就把從天空海吸收殘響,導致地區頻率能量拔高,間接導致溯洄雨頻率升高的這個世界運轉週期說了一遍。

你不禁覺得他或許真的是個天才,也對,如果不是天才,他的那群發明早就把他炸飛了,你也不可能還安穩的坐在這裡商討對策。

你走出木屋,手掌攤開伸在屋簷下,感受著…一股來自天空悠然的寧靜。

寒風吹過,雨越來越大了,手上的刺痛感逐漸加快,收回來了那隻手,習慣性的取下外套,卻發現…

“對呀…她不在了。”

你的鼻尖滑落一滴晶瑩的液體。

那是雨嗎?或許是吧!

你想要抬頭止住眼眶內那令你煩躁的雨水,卻又瞧見那月亮,讓那該死的回憶攻佔上心頭。

你想要尋求一縷安寧,只得邁出屋簷,把自已置身浸泡在院子內冰冷的雨水裡面,以防止被思念衝昏了頭。

冰冷的氣體如同塊狀灌入鼻腔,可那該死的回憶也從胸口順著氣體湧了上來。

你睜開雙眼,不再顧及雨水滑落眼睛的疼痛感。

老人常說若是想念一個人,就抬頭瞧瞧天上的月亮。

你看見了

月亮穿上一席紗裙,很美…很像…

此番美景,…卻再也沒有人會陪你共賞…

許是相思最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