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姑娘只顧著和張伯說話,都沒看自已一眼,傅知讓放下杯子,垂了垂眸。

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吃飯。”

桑聆聞聲轉頭,對上對方瀲灩清冷的眼眸,注意力瞬間就轉移到了他身上。

想到對方還在生氣,於是乖乖埋頭吃了起來。

別說,還挺好吃。

傅知讓不緊不慢的用餐,時不時看她兩眼,見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眼底閃過一抹溫色。

這和諧的一幕看的張伯熱淚盈眶。

他家少爺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太感動了,感動的他想說點什麼。

“少爺,你知道嗎,昨晚雨下的太大,把隔壁的屋頂都吹跑了。”

想起今早聽到的八卦,張伯興致勃勃的分享道。

啃包子的桑聆:“……”

“不僅如此,聽說他們院子還被水淹了一米深得嘞。”張伯講的繪聲繪色,誇張的宛如親眼所見一般。

喝粥的桑聆:“……”

“還有還有,我還聽說他們家的大少爺因為淋雨,胃病犯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張伯搖頭唏噓。

啃雞翅的桑聆:“!!!”

咋還搶救上了?

傅知讓也終於抬起了眼皮,看向震驚到忘記吐骨頭的桑聆,微微斂眉。

手伸到她的下巴下放,嗓音低沉,“吐出來。”

桑聆動了動嘴,將嘴裡剔乾淨的骨頭吐在了他掌心。

傅知讓將手中的骨頭扔碗裡,扯了紙巾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掌心。

眼前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晃了晃,示意幫她也擦一下。

睫毛微顫,傅知讓淺淺掀眸看了一眼手的主人,什麼也沒說,又扯了幾張乾淨的紙巾,將小手握在手中細細擦拭。

小姑娘的手又軟又白,嬌小的他一手就能整個握住。

然而,桑聆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發愁。

她沒想到桑策這麼脆,淋了一點雨竟然就進醫院了。

他是脆脆鯊嗎?

用完早餐,傅知讓要去公司,桑聆則要去醫院看看她那脆脆鯊哥哥。

望著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張伯再次淚眼婆娑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人走到門口,周北已早早等在車旁,目光緊盯某人落在自家總裁手上佔便宜的手。

幹什麼,幹什麼呢。

桑聆無視周北憤怒的目光,自顧自的埋頭摸嬌嬌的手。

趕緊摸,趕緊摸,一會兒分開就摸不到了。

摸著摸著就抱住了傅知讓的腰,在他懷裡仰起頭,聲音軟軟又認真的叮囑,“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傅知讓沉寂的眼波微蕩,凝視著懷裡人,嘴角輕揚。

摸摸她的腦袋,啞聲低語,“嗯。”

得到回應後,桑聆便利落的退出懷抱,毫無留戀的揮揮手轉身向隔壁走去,“好了,你走吧。”

就這樣被丟下的傅知讓錯愕了一瞬,唇角輕抿。

瞧著自家總裁那副彷彿被丟棄的鬱悶模樣,周北欲言又止。

桑聆一回到桑家就被搖著尾巴撲過來的富貴抱住,它不停的在她周圍轉,要貼貼要摸摸。

這麼一對比,端坐在沙發上的貓主子就要高冷的多。

“小姐,你回來了?”王媽正好出來。

“你要去哪兒?”見她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桑聆隨口一問。

“唉,少爺病了在醫院,我去看看他,順便給他送點雞湯補補。”

桑聆視線往下,指著她手上活蹦亂跳的老母雞面無表情地說,“可它還是活的。”

老母雞:“咯咯噠……”

王媽不以為意的掏出一把刀,“沒事,我帶刀了,殺了就燉,保鮮。”

桑聆:“……”

最後,王媽一手拎著咯咯噠,一手拉著桑聆去了醫院。

一進病房就不顧對方死活的給病床上的桑策表演了個王媽殺雞。

割喉,放血,拔毛,動作一氣呵成。

兩小時後,咯咯噠就變成了一鍋鮮香的雞湯。

只是喝湯的人臉色有點蒼白。

王媽不由感慨,貼心道,“少爺果然還是太虛了,回頭我再抓幾隻雞來給他補補。”

聞言,桑策的手抖了抖。

有沒有可能他那是被你嚇的?

桑聆抿唇看向臉色蒼白的桑策,開口就是,“脆脆鯊……”

桑·脆脆鯊·策抬頭,滿目錯愕的看著桑聆,張嘴就是。

“什麼?你要吃鯊魚?”

不給桑聆開口的機會,他露出一言難盡又複雜的表情,語重心長的勸道,“又又,我知道你饞,但鯊魚不好吃,你看海豚怎麼樣?”

桑聆張開的嘴又閉上,一副看罪犯的眼神看他。

我看你很刑。

就在一室寂靜,兩人相望無言的時候,有人來了。

聽聞兒子住院了,順路來看他的桑母進門看到桑聆那一刻,瞬間就把兒子忘到了九霄雲外。

“又又~”

人到中年依舊風情萬種的桑母撲過去就把桑聆抱住,又吸又蹭。

桑母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桑柔,都沒時間回去,咋一看到桑聆,歡喜極了。

桑聆被rua的一臉生無可戀,在桑母懷裡被她抱著貼貼。

和桑母一起來的還有護妻狂魔·大醋罈子·桑父。

他很是剋制的站在桑母身後等了幾分鐘才動手把兩人分開,然後佔有慾十足的摟住小嬌妻的腰。

擺出正宮的姿態。

老霸總醋意依舊啊。

這幾天桑母沒回家,他也陪在她身邊不回去,還心機的把人拐去酒店過二人世界。

桑父努力的為自已尋找存在感,只為得到嬌妻的注意力。

然而,他心尖尖的人卻一把推開了他,撲向別人的懷抱。

老霸總震驚,老霸總錯愕,老霸總委屈死了。

眼裡只有香香軟軟小閨女的桑母拉住桑聆的手,轉頭不悅的看向床上的桑策。

“沒看見你妹妹還站著嗎,下來,讓又又躺。”

被驅趕的桑策驚呆了。

厲害了我的媽。

“媽,我才是病患。”桑策指著自已,一臉難以置信的提醒。

桑母敷衍的開口,“嗯嗯,知道了,下去。”

桑策被自家母上大人趕下了床,站在床邊委屈巴巴。

轉眼間,桑聆就被桑母拉到床上躺下,一臉慈愛的注視著她。

“又又,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都瘦了。”桑母心疼地撫摸著桑聆的臉頰。

託你的福,這幾天我都沒啃蘿蔔了呢。

桑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