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曾流行過一種FLASH遊戲——罪案現場。這個系列據說已經出了一百多集,但真正全部都玩過並且熟到隨便開啟一個就能一分鐘過關的,大概只有孟醒一個人。他總是固執地認為,只要把所有的線索都找到,剩下的組裝整理問題就是小意思了。然而,他總是忘記最重要的一點:現實不是遊戲,沒有人提示他是否找齊了所有線索。

案件調查到現在,一場生動的案情討論會是少不了的。項擎朗環視了一圈會議室,確保每個人都在認真聽他說話。

“死者是洪天兆,也就是元明禮。這點沒異議吧?”項擎朗問。

環坐在圓形會議桌的眾人都點點頭。孟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被小毅輕輕按住了肩膀,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兇手殺人的動機是尋仇,也就是為了十年前的詐騙案。”項擎朗繼續說道。

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重。項擎朗挑挑眉毛,“有異議?”

“沒有!”眾人一股腦的快速搖頭。除了徐悠悠,每個人心裡都嘀咕:什麼時候重案組有開案情討論會的習俗了?項擎朗當了隊長以後,一向獨來獨往,有什麼事也是交代一聲就算,經常搞得其他人如墜五雲中,到破案了也沒弄清楚具體情況是什麼。所以對於突然坐在這樣如此嚴肅的會議室討論如此嚴肅的案情,確實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項擎朗滿意的點頭,接著說,“兇器是水果刀,經過證實,是兇手從外面帶來的,不是酒店配備的。”

孟醒張張嘴要說話,他身邊的小毅忙伸手拽拽他的衣襟,悄悄搖搖頭。

“死亡時間是星期一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死因是失血過多,死者的面部面板被兇手……”項擎朗的話被江守言打斷。

“驗屍報告我們都看過!”江守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那好,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項擎朗向後靠在椅子上,淡定的說。

江守言瞪他一眼,“我先說我覺得有疑點的地方,首先,兇手為什麼要割掉死者的臉皮?如果說不想讓我們認出死者,他完全可以事後帶走,為什麼要放在2115房間?要知道如果讓我們發現死者生前整容過,那死者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

眾人皆點頭,顯然江守言的話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江守言受到鼓勵,滿意的環視一圈繼續說,“其次,那個神秘的魔術師俞大衛是不是真有其人?他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不止一個人看到他曾經和死者起過爭執,可是我們按照酒店登記的身份證卻找不到這個人!”

項擎朗應道,“我一直在想,就算是現在,八百萬也不是小數目,更不要說十年前,難道元明禮是一個人把這些錢騙走的嗎?”

“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同夥?”江守言道。

“很有可能。只不過當時報案的村民沒有提及其他人,所以我們現在也沒辦法調查。”

“我覺得這案子挺詭異的……”小高說,“八百萬的鉅額詐騙啊,我們怎麼都沒聽說過?就連報紙上也沒好好報道,這在當時應該是很大的新聞吧?”

“是夠詭異的!”小毅接著說,“錢沒了,騙子跑了,村民也失蹤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查了。”

孟醒撓撓頭,“朱醫生還認得元明禮就是整容前的洪天兆,應該沒錯。我就是奇怪那些村民,怎麼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不了了之了……十年錢三元村大概有80多戶人家,平均算起來一家十萬啊……嘖嘖,這村裡人真有錢。”

“如果村民不介意的話,也不會把洪天兆砍到毀容了……我想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暫時忘了被詐騙的事。”小高道。

“十年前也不是很久,回頭我們再去那附近查一查,可能會找到幾個記得當時情況的老人。”小毅主動請纓。

項擎朗點點頭。

江守言道,“我接著說,最後一個疑點:洪天兆的屍體沒有掙扎抵抗過的痕跡,體內也沒有發現安眠藥,老魏說他是活著的時候被人割下臉皮……這根本已經超出了人類可以忍受的痛苦範圍,我不認為洪天兆可以忍得住不喊救命。”

“也不是啊,魏法醫說死者手腕都被兇手割斷動脈,我想可能是洪天兆失血過多昏迷的時候才被割下臉皮的。”孟醒道。

“我現在要割你的動脈,你過來!”江守言調侃道,“只要你神智清醒都不會老老實實的等著被殺吧?”

孟醒憨笑一聲,“對哦。”

“所以說我覺得最大的疑點是,案發現場是酒店,隨時可能因為死者的抵抗而被發現,兇手怎麼會這麼沉著的採取這樣一個方式殺人?單單是等洪天兆的血流乾,差不多就要半個小時吧?”江守言不確定道,“這還不說接下來那個去皮手術!我認為兇手這麼做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報復,簡直就是變態。他是不是當這件事是個藝術加工?”

項擎朗扶額道,“我看不出來哪裡藝術了。”

接下來的討論也主要集中在江守言提出的幾點,大家都覺得手裡掌握的線索太少,吵了半天也吵不出個所以然。

“行了,那就先到這吧!我們……”項擎朗說到這突然想起徐悠悠,“你,有什麼補充的?”

徐悠悠搖搖頭,“我還是覺得洪天兆突然改了身份證的年齡很奇怪……”

“沒什麼奇怪的,”江守言道,“一定是報紙上那個尋人啟事嚇到他了。”

“可是……”徐悠悠還要說什麼,項擎朗的電話突然響了。

項擎朗自已的嗓門大,並且偏執的覺得所有人嗓門都應該大,如果不大就想辦法讓它大……所以他的電話聽筒音量調節到最高點,在偌大空蕩的會議室裡,彷彿麥克風一樣,所有人都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

“擎朗,你馬上來珮珮家一趟,我……”江守言聽出來說話的是項依然。

項依然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女人淒厲的尖叫,接著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電話到這裡突然斷了。

項擎朗和江守言幾乎同時衝出了會議室……

項擎朗和江守言衝出會議室時,臉上寫滿了緊迫感。電話裡傳來的尖叫和雜音,無疑是一個緊急訊號,他們必須立刻行動。

“你覺得會出什麼事?”江守言邊跑邊問,他的表情凝重。

項擎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不敢往壞處想。珮珮家離警局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

門敞開著,屋內一片狼藉,像是經歷了一場風暴。項依然站在客廳中央,面色蒼白,顯然是被嚇到了。

“怎麼回事?”項擎朗迅速掃視了一圈屋內,沒有發現其他人。

項依然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已的情緒,“我……我聽到珮珮的尖叫聲,進來就變成這樣了。”

江守言注意到地上有一張紙,他彎腰撿起來,上面潦草地寫著幾個字:“一切才剛剛開始。”

項擎朗接過紙條,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但顯然,這不是單純的惡作劇。”江守言的聲音低沉。

三人開始在屋內尋找線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屋內除了混亂,似乎並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珮珮人呢?”項擎朗突然意識到,他們到達現場後,並沒有看到珮珮。

項依然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我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她。”

這時,孟醒和小毅也趕到了現場,他們帶來了一些勘查裝置。

“我們接到訊息就趕過來了。”孟醒說,他的表情也異常嚴肅。

小毅開始在屋內拍照,記錄現場的情況。孟醒則拿出工具,準備採集可能的指紋和DNA樣本。

項擎朗轉向項依然,“你再想想,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聽到其他的聲音?”

項依然搖了搖頭,“沒有,我就聽到珮珮的尖叫,然後……然後電話就斷了。”

江守言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如果是綁架,應該會有時間限制。我們得儘快找到線索。”

項擎朗點頭同意,他知道時間緊迫,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就在這時,孟醒在沙發下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枚帶血的戒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遞給了項擎朗。

“這是珮珮的嗎?”項擎朗問項依然。

項依然仔細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是的,這是她一直戴著的戒指。”

這枚帶血的戒指,無疑增加了案件的嚴重性。項擎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起簡單的案件,背後可能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秘密。

“我們需要更多的資訊。”項擎朗說,“去查一下附近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車輛或者人。”

孟醒和小毅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知道,這可能是解開案件的關鍵。

項擎朗和江守言則留在現場,繼續尋找可能遺漏的線索。他們知道,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案件的複雜性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但項擎朗和江守言都沒有放棄。他們相信,只要不放棄,總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