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白晝不捨的告別,在地平線深處留下一縷橘紅色。

前幾天剛下過雨,最近的天空很乾淨,清澈的讓人心情大好,白清和阮若憐正在挑選電影。

“小若憐啊,你覺得哪個好看點?”

“嗯...我都可以的。”

白清仔細選了一會兒,發現名字那是一個比一個離譜,現在的電影題材主打一個抽象,看樣子再過幾年來個喜羊羊大戰異形也不無可能。

阮若憐正環顧四周,電影院她是第一次來,有些好奇的到處看著,由於不幸的童年經歷,她對很多大熱人物都沒什麼概念。

帶女生來看電影還要現選,白清的操作也是沒誰了,他看了下即將開場電影有哪些,讓阮若憐隨便指了一個,隨即就去買票了。

點了一大桶爆米花,兩杯可樂,白清抱著東西,讓阮若憐把票交給檢票員,隨後穿過一道泛著微光的走廊,走進了烏漆嘛黑的放映廳。

白清在前面找座位,忽然感覺自已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頭看去,阮若憐小聲解釋:“我怕走丟了。”

見狀,白清刻意放緩腳步,手裡抱著東西,兩人不急不慢的走到位置旁。

落座後,他如釋重負的把可樂杯卡在座椅上的凹槽裡,伸手把大桶爆米花放在女孩兒光潔軟嫩的大腿上,抬頭看熒幕放映的廣告。

阮若憐也跟著一起看,沒過一會兒,一隻手就伸到爆米花桶裡,拿起一粒送到她嘴邊, 少女下意識張嘴,那隻手滿意的放下,又抓起來一把撤離。

“這麼多呢,不吃浪費了。”

阮若憐眼神亮瑩瑩的,順從的“嗯”了一聲。

為了防止她身邊有陌生人不自在,白清特意選了個靠邊的位置,讓她坐在邊上,自已右手是個約莫比自已大幾歲的年輕人,身上帶著一大堆袋子,帶著一個看起來很強勢的女生,不知道是女朋友還是什麼。

電影很快開場,白清適時投餵了一下身旁的膽怯少女,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開場。

看了一會兒,這題材似乎不太是男生很感興趣的東西,反正白清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但他仍然會堅持看完,只要去到電影院,就是無聊腦殘國產肥皂劇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不知道為什麼,再看旁邊的小夥子,此時腦袋斜在椅子上,睡的那叫一個香。

他又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此時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螢幕,粉嫩的嘴唇輕抿著,似乎很是感動。

“醒醒,醒醒!”

身旁男生的女伴不滿的叫醒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起看電影還能睡著,我真是服氣了,你也知道你選的這東西是個垃圾?”

“這不是沒想到嗎?”

“你就不能先看一遍啊?真是的,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啊?這點小事永遠辦不好?”

女生氣憤的拿出手機,任憑那男生怎麼哄都無動於衷,就坐在那裡刷手機。

白清看著有些啞然,在那男生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已的影子。

這強烈的既視感到底怎麼回事啊?

良久,電影散場,白清的注意力還在那男神身上,只見女生電影一結束就跑了出去,那男生抬起屁股就追。

“我們也走吧?”

“嗯吶。”

跟著出去,白清就看見對方失魂落魄的蹲在衛生間門口。

正巧阮若憐想去趟衛生間,白清有些觸動,就蹲在他旁邊跟他聊起來。

“兄弟,那是你女朋友?”

“害,我也想啊,那是我女神。”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摸索了半天火機,這才想起這地方不讓吸,就又把叼在嘴裡的煙收回去,衝著白清尬笑兩聲。

“現在在追呢?”

白清見狀,從口袋裡拿出來兩根棒棒糖,遞給他一個,自已則撕開包裝含在嘴裡。

對方見他給自已遞過來根棒棒糖,人一愣,隨後一笑,也含起來。

“追...算是吧,就是人家壓根看不上我,說好聽點叫追,說難聽點就一死舔狗。”

“何必呢,咱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嘛。”

外人看來他倆挺抽象的,蹲在門口吃棒棒糖,還聊著如此沉重苦澀的話題。

要不要給你倆開瓶娃哈哈啊?

白清現在看對方,完全就是在看曾經的自已,本著能勸一個算一個的心態,他還是想讓對方回頭。

真別舔了,舔狗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沒關係,我相信遲早她會動心的,都追這麼久了,就是塊石頭都捂熱乎了不是?”

男生開朗一笑,指了指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阮若憐:“你女朋友出來了,她看起來可真愛你,好好對人家啊。”

阮若憐的乖順他是看到了的,這種滿眼都是自已的女孩他八輩子都羨慕不來。

白清也沒過多解釋,只是看著對方略顯憔悴的臉,伸手從兜裡掏出來一張黃符來。

“我看你有些憔悴啊,也算是有緣,回去把這東西貼門上,好好睡一覺,說不定明天改主意了呢?”

對方一抬頭,看了他兩秒,接過符紙點點頭,至於他信不信,那白清就不管了。

人各有路啊。

出了電影院,白清看著滿臉愉悅的少女,好奇的問了一聲:“電影好看嗎?”

“好看!”

白清不由得有些感動,這種是個人都會覺得爛片的電影就能給她哄得開開心心的,可真是個傻子。

仔細想想,她從來沒拒絕過自已,從來沒數落過自已,也從來沒怪罪過自已,會乖乖聽話,會為自已著想。

如此看來,簡直就是人間理想啊!

白清一驚,連忙搖搖頭,口中默唸清心法訣。

好險,差點被帶跑偏了,道爺我可是心繫天下蒼生,怎麼可能為兒女情長留步?

“道士哥哥。”

清心的法咒被打斷,白清看著支支吾吾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有事就要直說,不許支支吾吾的。”

“我想...去打工...”

白清早有預料,以她的性格肯定不可能一直接受自已的“資助”,就問了一嘴:“怎麼突然想賺錢了呢?”

“有幾樣東西,我要攢錢的。”

“是很貴重的東西嗎?”

“很貴,而且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

“嗯吶,超級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