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福生恐懼極了,他不敢回家,他此刻已經徹底地明白到,屋子裡的女友早就不是他的那個了,她是另外一個陌生人,並且還在裝著他的女友。

走投無路的謝福生敲開了樓下老頭的門,老頭告訴他,早在三年前,房東和他的女兒在那棟房子裡被人謀殺,屍體就埋在了大廳的地板下面。

說完,老頭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肖揚,照片上有一個男人正是房東,而旁邊的一個女孩留著一頭齊腰的烏黑長髮。

我聽到這裡,已經不敢再聽下去了,謝福生就溫柔地笑了笑:“你還是這麼膽小!和大學的時候沒有改變!”

我發現他的笑容格外的有吸引力,每次都是非常柔和的,我怔住了,問他:你以前就知道我膽小呀?

“我們以前認識,你忘記了?”

我不好意思說忘記,就和謝福生道:我們是同學,怎麼會忘記呢?

他仔細地打量了我一會兒,才說:明明忘記了,還在裝呢?

我的心猛人一沉。

回憶了起來什麼,自從大學以來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特別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會總是想到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了我的腦海,我不會就是謝福生的女朋友吧?

因為他講述的故事當中,和我有一些吻合的地方,比喻說記憶力不好,還有烏黑的長髮,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由於他的女朋友沒有父母啊,而我的爸媽還好好的健康的不得了。

因此我覺得自己剛才很無聊的,怎麼會這麼想呢?看來最近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吧?

謝福生見我愣愣的不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去睡吧!思夢,謝謝你給我留在這裡!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我好像看到一個長髮女人正在我的旁邊不住地用手擦拭著眼淚,嗚嗚的哭了起來,樣子極其的猙獰,隨即整張床就開始瘋狂地搖晃了起來,汗水浸溼了被子,我用力攥著床角,生怕自己會掉下床去一般,朦朧中我卻彷彿聽到了謝福生在和我說:別怕,這裡有我在呢!其他人都不會傷害到你的!

漸漸我安定了下來,渾身好像都在浸泡在溫水當中的溫暖,過去的畫面如同動畫一般一幀一幀地在我的腦海裡面閃過,最後定格在我大學時候的那個偌大的保齡球場,謝福生裸著上身,很帥氣地在那裡打保齡球,而我站在一邊抱著他的衣服,默默的微笑。

我發現自己特別喜歡看他眯著細長的眼梢,露出溫柔的笑容在打保齡球的樣子。

說不上原因,但我卻在夢裡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就彷彿之前我也和他在一起,有過這樣的經歷。

第二天醒來,謝福生已經為我做好了早飯,是牛奶火腿三文治,加上皮蛋瘦肉粥,我平時就是最喜歡吃的這個,每次看到嘴巴都會忍不住流淌無數的口水。

彷彿是我媽媽以前做過,所以特別的感覺到好味道吧,謝福生卻沒有給自己做,只是看著我吃。

我想到了昨天自己做的夢,幾年前我根本記不起自己夢見過什麼,只知道是噩夢,但昨天晚上的夢卻是如此的清晰,以至於我都分不清楚是夢,還是記憶。

我抬起頭問謝福生,“我們以前的關係不錯吧?是這樣麼?”

謝福生點了點頭。

我又說:你是不是經常都打保齡球,而且我經常都去看麼?

謝福生突然坐直了身子,很驚訝地道:“你想起來了?”

沒有!我垂下頭。

謝福生頓時像撒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去,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打保齡球啊?

謝福生沮喪地摸了摸我的手臂,又改口道:“別想了,你在學校粉絲很多的哦,怎麼會記得我這個屌絲呢?”

呵呵!我被他句屌絲弄的差點就笑得很不攏嘴,不曾想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就嘟嘟地響了起來。

我剛接起就聽到了老闆低沉的聲音:“耿思夢!你怎麼還沒來?”我一看錶,立刻就把口中的牛奶噴到了福生的臉上。

我急著收拾東西,不忘記笑著說了句:“沒空了!你自己擦拭一下吧!我走了要去上班呢!”

說著就離開了家,匆匆的出了門,留著苦笑的福生呆呆地坐在那裡。

我們的老闆是個好人,但說不上為什麼我會害怕他,有時候會感覺他就像我高中的班主任,有時候也覺得他像我爸,反正很嚴厲。

現在我位於福泉市櫻靈街這裡的服裝公司正在做設計,不過設計出來的衣服不簡單,因為那不是給人穿的,而是給一些模型,大概是髮廊的那種假髮或者服裝店的那種塑膠做的人吧。

公司不大,但每個人都很好,對我不錯,有飯堂,而且還有獨立的車間專門負責生產,很多時候我都要落到車間去幫助那些人,看看她們做的怎麼樣,有沒有按照我的設計去做。

這件事我的好朋友千荷也經常說我,說我總是喜歡多管閒事,讓我不該管的事情不要亂來,但我從來沒有聽她的,畢竟我喜歡自己的工作,不像她這樣一下班就直接走人,從來也不會真誠的對待這個工作。

今天老闆一整天都沒有理我,估計是生氣了,到快下班的時候,他敲擊了一下我的桌子道:“最近感覺怎麼樣?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吧?”

“沒有,很順利的啊?”

“那你今天早上怎麼回事啊?”

面對老闆的質問,我總不能說我貪睡起晚了吧?因此就胡亂編造了一下道:“最近身體不舒服呢!”

老闆把身體往前傾了一下,關心地問:哪裡不舒服呢?

“腿疼!”這可不是編的,我的腿現在還在痛呢。

“除了腿痛,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他這樣問我就編不出來了。

老闆揮揮手道:“你去和千荷檢查一下車間,要是沒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去了!”

我哦了一聲,感覺他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老闆是在關心我,還是在暗示我的腿痛會影響工作。

剛才他要讓我和千荷一起看車間,那我就一個人下去了,來到四樓,也就是車間這裡,我發現了千荷早就在此處等著。

“你怎麼如此慢啊,害我等你這麼久!”

“沒啊,剛才老闆叫著我,我們開始吧!”

哼,你自己去檢查吧!我約了我的男腳,你自己去檢查吧!白痴!說著,千荷轉頭提起那個LV手袋就走了。

我嘆了口氣,每次她都偷懶我也沒有辦法,只好一個人去車間看看了。

我用那一串鑰匙開啟了車間的門,然後小心地踏出腳步到了裡面,本來打算摸索著開啟電燈的,但此刻竟然在某個角落聽到有什麼嗒嗒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難道車間裡面還有人麼?難道是那些沒有離開的員工?

我有點害怕,摸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電燈的開關,就按動了一下,結果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走到車間內部,開始好像昔日一般檢查著那些塑膠人和假髮,看看有沒有做的不好或者遺留的地方。

檢查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我就打算離開車間,不曾想在某個鏡子的位置,就在我關燈的一剎那,竟然多出了一個穿著灰色的,挺古老的西裝男人!

這裡應該不會有男的啊?怎麼會這樣?

呀!我害怕地開啟了電燈,結果那男人又不見了,我關閉了燈,結果那男人又出現了,害怕的我驚慌失措的想要離開這裡,但此刻一聲很熟悉的聲音傳來:“呵呵,你在幹什麼啊?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是你!當我看到福生出現後,我就裝著有點生氣的打了他的胸膛一拳。

“呵呵,不是我,你認為還會有誰呢?我在你旁邊的那間建築公司工作的,離你挺近,因此想接你下班回家的!”

“你說什麼?回家?哪個家?”

福生撓了撓頭,笑了一下道:你家唄!

“你以後就賴在我家了是不是?”

完全無視我的哭笑不得,福生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算是默許,又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不是同學麼?你幫幫我,我等找到房子了就馬上走。”

福生真的賴上我了,他也沒有搬走,和我一起上下班的,但我卻從來都看不到他在公司工作的模樣也沒有去過他的公司。

不過感覺家裡有個男人還是挺不錯的,這段時間我過的很是幸福,也沒有再做噩夢了。

我發現我們有說不盡的話題,每次都聊的很晚,他對我很好,無微不至的。

要是他是我的男朋友,應該不錯,但他說過我們只是同學。

有一次我們受到同學的邀請參加了一次同學的聚會,大家坐在一起的時候會提及到過去的事情,什麼大型音樂會啊,保齡球比賽啊,繪畫比賽什麼的,這些同學我都記得,但奇怪的是,我的腦海裡面竟然沒有對福生的印象。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的患了一種選擇性的失憶症嗎?

每次我都會因為這個疑問去問福生:我們以前在大學去玩的時候,不經常也會有你的存在嗎?但為什麼我沒有記起你來啊!

每當這個時候,福生都會很輕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髮,跟我說:大概是因為我是大眾臉,因此你忘記了吧?

可福生根本就不是大眾臉,而且他長得很帥,之前第一次在地鐵上就已經簡單地說過了,眼梢細長、鼻如玉蔥,尤其是他那溫柔的笑容,經常會讓人感到無限的陶醉。

所以我就一直對這件事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直到有一天晚上下班的時候,千荷在和我一起,不知道怎麼的提起了福生的事情。

其實千荷也是我的大學朋友,在讀書的時候,我們也一起去過音樂會,所以她知道福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