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伯孃昨晚一夜都沒睡好,身體像散架了一樣,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感覺渾身痠痛難忍,連起床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本來她打算在床上多躺一會兒,但顧老太起床後去廚房,卻發現裡面的鍋灶都是涼的,而顧大伯孃居然還沒起床。

於是,顧老太氣沖沖地走到房門口,大聲罵道:“你這個懶貨,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難道還要老孃伺候你嗎?”

屋內的顧大伯孃聽到這話,心中暗自咒罵道:“你個死老太婆,自已也不見得有多勤快,還有臉來罵我。整天只知道仗著婆母的身份作威作福,有本事你別叫我做飯啊。”不過,一想到張小柔馬上就要過門了,她也可以當婆婆了,心情便好了一些,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但一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她“嘶”的叫了一聲,又在心裡狠狠地把顧母和林草草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屋外的顧老太見屋內半天沒有動靜,不耐煩地再次喊道:“怎麼回事?聾了不成?”

這時,顧大伯孃趕緊回應道:“來了,來了,娘。”說完,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做早飯。

吃過早飯,顧文天對顧大伯孃道:“娘,給我一兩銀子。”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顧大伯孃驚訝地問道:“文天,你要這麼多銀子做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然而,顧文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語氣更加不耐煩地道:“管那麼多幹嘛,趕緊把銀子給我。”

顧大伯孃猶豫了一下,然後吞吞吐吐地道:“文天,不是娘不給你,是娘沒有呀!”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瞥向坐在一旁的顧老太。因為家裡的銀子都是由顧老太掌管著,而她自已也沒多少私房錢,更別說是一兩銀子了。

這時,顧文景將目光轉向了顧老太,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帶著些許討好。他哄著顧老太道:“奶,你先給我一兩,等張小柔嫁過來不是有十兩陪嫁嗎?到時候都給你幫我保管。”

顧老太聽到顧文天提到了張小柔的陪嫁,心中不禁一喜。她本就偏愛這個大孫子,於是便欣然答應道:“文天呀,你等著,奶這就回屋給你拿銀子。”說完,她興奮地站起身來,邁著小碎步匆匆走進屋裡去取銀子。

看著老太太已經轉身回屋去了,顧大伯孃連忙伸手拉住顧文天的衣袖,將他扯到一邊,然後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酸澀說道:“文天啊,你可真是捨得啊,那可是整整十兩銀子啊,你真打算就這麼給你奶了?”

顧文天一聽這話,心中忍不住好笑,臉上卻是一副認真的模樣道:“娘,您別擔心,我這不是沒辦法嘛,要是不這樣說,奶怎麼肯拿出錢來呢?等回頭,這銀子還是要交到您手上的。”

顧大伯孃一聽,頓時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稱好。她活到這個歲數,還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多銀子呢,一想到這裡,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顧文天見此情形,心中暗自偷笑,這銀子他誰都不會給放在自已手裡,它不好嗎?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院子,朝著門外走去。

這邊顧老太婆媳倆還美滋滋的想著十兩銀子就要到手了。

這頭顧文天已經拿著錢去了縣裡和他那些個朋友一起下館子,邊吃邊炫耀道:“你們知道嗎?我媳婦給了我整整十兩銀子當陪嫁!”眾人聽了紛紛羨慕不已,這個時候十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在眾人的恭維聲中,顧文天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而此時,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姑娘正靜靜地坐著。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彷彿聽到了什麼令她不悅的事情。這個姑娘與顧文天等人隔著一個柱子,背對著他們,似乎並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已的存在。

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男子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問道:“柔兒,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嗎?”

那姑娘低聲回答道:“嗯,李公子,我忽然有些頭疼。”

“那我們去找大夫看看吧?”李公子關心地開口。

然而,那姑娘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麻煩。她解釋說她先回去休息。於是,李公子便扶著柔兒姑娘走出了酒樓。

這位柔兒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張小柔,她藉口打發了那位李公子後,轉身走進一條小巷子走,這是她姑姑嫁,她娘怕她在家聽到村裡人的風言風語,就把送到姑姑就家待幾天。姑姑一家不知道道她在村裡發生的事,這個縣裡的人就更不知道。

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姑姑家表妹的相看物件:李生。據張小柔瞭解李生的家裡條件還不錯。

第一次見面時李生就對她態度有所不同,她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本是準備拒絕,突然想到憑什麼她愛而不得,憑什麼樣樣不如她的表妹能嫁的比她好,她卻要嫁給顧文天那樣的爛人,還是那樣不恥的原因,她心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顧文景一直在尋找與林草草獨處的機會,但他的老孃卻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他娘這樣,他什麼時候才能把媳婦娶回家。直到下午,王嬸子來到家中邀請顧母一同前往隔壁村購買豆腐。看到他娘終於出門後,顧文景立刻關上院門,去找林草草。

此時,林草草正安靜地坐在桌前,專注地閱讀著從村裡老大夫那裡借來的醫書。當顧文景抬腳走進屋內並輕輕關閉房門時,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哥……哥,你大白天關上門幹嘛呢?\" 林草草結結巴巴地問道,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顧文景看著林草草緊張的模樣,不禁心生戲弄之意。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低沉的笑聲回答:\"你覺得我關門是要幹什麼呢?\" 他邊說邊向她靠近。

林草草心裡暗暗叫糟,心想難不成她哥昨天被自已給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是現在還是大白天呢,而且隨時都有可能來人,這樣做真的好嗎?想到這裡,林草草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顧文景,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哥,現在可是大白天啊,隨時可能有人過來,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顧文景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笑。他咬著後槽牙,心裡不禁感嘆,這小丫頭一天到晚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承認自已確實很想要她,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就亂來啊。更何況,他們倆還沒有成親呢!顧文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林草草的腦袋,輕聲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只是想跟你說一件事而已。”

“啊?”林草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覺得自已真是太丟人了,居然誤會了顧文景的意思。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顧文景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已。於是,她小聲問道:“那是什麼事呀?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