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好奇地問:“你咋大早上起來洗床單?”

顧文景聽到聲音,脊背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復正常,說道:“昨晚睡覺出汗了,所以把床單弄髒了,我就想著早點兒洗出來晾乾淨。”

顧母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囑咐道:“以後記得晚上睡覺別蓋太多被子,不然容易感冒。”

顧文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繼續晾著床單。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母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咯吱”一聲,林草草的房門開啟,顧文景剛放鬆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

“哥,這是在幹嘛?”林草草睡眼惺忪地看著顧文景問道。

顧文景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顧母趕緊搶著說道:“哎呀,你哥睡覺的時候出了一身汗,把床單弄髒了,這不,他一大早起來就忙著去洗呢。”顧母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林草草的表情,心裡暗暗想著一定要幫兒子在媳婦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聽到母親的話,顧文景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關切地詢問林草草:“草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還有沒有頭暈的症狀?”

林草草笑著搖搖頭,安慰顧文景道:“哥,我真的沒事啦,睡一覺就好了。”

然而,顧文景仍然不太放心,他走上前去,輕輕掀開林草草額前的劉海,仔細檢視她的額頭,確定沒有任何紅腫的痕跡後,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境,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於是急忙把手收回來,並向後退了一步。

看到這一幕,顧母的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連忙詢問道:“草草的頭怎麼了?受傷了?”接著,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文景。

顧母皺起眉頭,嚴肅地說:“文景啊,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要好好照顧草草,她年紀還小,你又是她的相公,應該多照顧她。怎麼能讓她受傷呢?”

顧文景聽著他娘嘴裡的“相公”,心裡竟然升起一絲歡喜。

“娘,真沒事,是我自已不小心撞到額頭,不怪哥哥。”林草草急忙急解釋道。

顧母向自已兒子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行了,行了,還不去打些水來給草草洗漱。”

林草草一聽忙道:“不用了娘,我自已去就行。”

顧母拉著林草草的手道:“讓他去,他一身牛勁沒處使。”又捏了捏林草草的臉:“草草,你太瘦了,要好好補補。”她有些心疼地看著林草草。

不待林草草開口,顧母喊道:“老頭子,老頭子,把昨天抓的那隻大兔子宰了,讓我家草草吃頓好的。”

顧父笑著道:“好的,我這就去。”他立刻起身去處理那隻兔子。

不久,顧家的早飯桌上就多了一盤香噴噴的紅燒兔肉。在這個貧窮的村莊裡,誰家會大清早就吃兔子呢?但顧家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顧母一個勁地給林草草夾菜,還不停地說著:“草草啊,多吃點,看你瘦的。”

林草草心裡暖暖的,但看著碗裡堆成小山似的菜,她實在是吃不下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一邊笑著回應著顧母,一邊糾結著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面前多了一個空碗。

顧文景輕聲說道:“吃不完的,可以放到我碗裡。”

聽到這句話,林草草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心中一陣感動。她感激地看向顧文景,眼中閃爍著光芒。天哪!這個人怎麼這麼細心呢?如果他做男朋友,那肯定是個十佳好男友吧!想到這裡,林草草毫不猶豫地將自已碗裡吃不了的菜都夾到了顧文景的碗裡。然後,她甜甜地對顧文景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感受到林草草投來的目光,顧文景有些不自在,輕輕咳了一聲,默默地將碗收了回去。

顧母一直在觀察著兩人的互動,原本準備罵兒子不懂事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兒裡。因為她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她心裡暗自高興,草草可是她認定的兒媳婦。她的那個傻兒子,還說什麼妹妹,這是夠蠢的。

一家人飯後,顧父去地裡,顧母去串門,林草草晾曬昨天才回來的藥材,顧文景也在旁邊幫忙。兩人一番忙活,把藥材處理好後。

顧文景便提著籃子和林草草一道出門了,他們現在要去找乾草。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突然,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吆,顧文景,沒想到你真的好了,你身邊那個不會就是你娘給你買的媳婦吧!瞧著也不怎麼樣麼。”

林草草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地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情,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這個男人的長相還算周正,但仔細觀察卻會發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險和狡詐。當他的黏膩目光落在林草草的身上時,林草草感到一陣不適。

林草草不禁皺起眉頭,心中對這個人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她壓低聲音問道:“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這麼討厭呢。”

顧文景聽到林草草的話,他低下頭輕聲說:“這就是我大伯家的大兒子,顧文天。”

顧文天見兩人沒有回應他,心中有些不快。他瞪大眼睛,提高音量喊道:“喂,你們兩個聾子嗎?沒聽見我說話啊?”

林草草抬起頭,故意大聲說道:“哥哥,你有沒有聽見狗叫啊?”

顧文景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附和道:“好像是有狗在叫。”

“你兩個再說什麼,哪裡有狗?”顧文天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漲得通紅:“你個死丫頭敢說我是狗!看老子不打死你!”說完,他揚起手就要朝著林草草打去。

就在這時,顧文景迅速將林草草擋在了自已身後,緊緊地抓住了顧文天的手腕,冷冷地道:“堂哥,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顧文天用力掙扎著,試圖掙脫顧文景的束縛,但卻無法得逞。他咬牙切齒地吼道:“顧文景,你給我鬆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死丫頭!”

林草草從顧文景的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笑嘻嘻地說道:“我說這位大哥,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明明沒有人罵你,你卻要動手打人。”她的語氣輕鬆幽默,似乎完全沒有把顧文天的威脅放在眼裡。

顧文天被氣的不輕,狠狠拽回自已的手,惡狠狠道:“好,顧文景算你厲害,你給我等著。”轉身離去。

顧文景看他走遠後,點了的林草草的額頭道:“你這小丫頭說話可真毒。”

林草草林草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眼睛彎成月牙狀,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狡黠和俏皮說道:“誰讓他看起來就討人厭的。”

顧文景無奈地嘆了口氣,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他輕輕搖搖頭,語氣充滿了縱容和疼愛:“你啊,不過那傢伙確實讓人討厭。”

林草草嘟囔道:“本來就是嘛,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她雙手叉腰,臉上滿是憤憤不平的神情。

顧文景看著妹妹可愛的模樣,心中滿是喜愛之情。他摸了摸林草草的頭,溫柔地說:“好了,別生氣了。他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一個人遇到他,一定要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林草草乖巧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放心吧,哥,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說罷,還揚了揚自已的小拳頭。

顧文景無奈的笑了笑,“走吧,找乾草去。”